那将领身后威武的将军已至。
“何事?”
淡雅的嗓音甘若清泉,又仿佛从天外降临的梵音。
他端坐高壮的战马上桀骜不凡似天神,十七岁的少年冷眸波澜不惊,漠然的视线仅仅从我头顶上掠过,但看在我眼里除却沉稳冷静的气势,还有朝阳青天之间银甲寒光胜雪,鲜红的披风迎风翻滚。
一时间,我忘了呼吸,忘了正面临着当成刺客被杀的风险。
看着他静静听着下属的禀报,而后面朝我略沉吟。
他眉宇间霸气隐忍,骨子里轻狂飞扬,片刻之后示意他的下属收回利器,而后下马。
金阳笼罩的天地间,我只看到一个面目清秀的银甲少年信步走来,伸出手,和蔼的问:“小兄弟。你家在何处?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裂开缺了好几颗牙的嘴傻呵呵笑,哈哒子滴了下来。
夜离歌霸道的把我横抱起来放到床上,他自已脱了外衣亦躺了下来。深邃的眉眸紧紧锁着我的容颜,粗焅的指尖一点一点描绘着我的眉。
“瘦多了,离开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你也不瞎呀!鄙视在心底,万不敢说出来,小命要紧。
我动了一下,拉开点距离:“谢皇上关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且我觉得龟奴子是个非常有发展空间的行业。除了累点,收入还是不错的。”至少那些爷打起赏来也极大方。
浓黑的剑眉微拧,唇角扯了扯,最终逸出丝嘲弄:“还是怨朕。罢了,日后全补偿你。”温软的唇落了下来,烙在眉角,细细的,怜爱的,惋若春日小雨,轻柔又连绵不绝。
惊恐之中下意识想逃开,可是横过腰际的臂膀已察觉我的意图,猛的紧缩,锢得我动弹不得。
“皇……”唇被堵住,刚说一个字,灵蛇般的火舌立刻肆意闯入,攻城掠地,打得我丢盔弃甲,招架不得。
本该在七年前就完成的事,硬给推在七年后,此时我已经没有了当初激情萌动的兴奋,只有深深的无奈与疲惫。
“叫我的名字,慎之。”火热纠缠中他好容易放过我片刻,却是为了说这个。
当今天子姓夜名离歌,字慎之。
幼时仗着公主的身份不顾他意愿整天把“慎之”挂在嘴边,直到沦为阶下囚,他面无表情下了死令。
我始终不肯相信前一刻还细语软绵,下一刻就杀机毕现,于是不顾一切挣开御林军的钳制冲前抓住他的衣角质问:“慎之,你可有半分真心待我过?”
却不知这一问将我推至死亡之地,他勃然大怒一脚踢中我的心口,三军将士前我如同破布一样被践踏在地,心口伤痛入骨髓。
遭他嗤笑:“暴君之女。不配触碰朕。”
再次想来,心口顿时绞痛,我紧紧抓紧衣襟,强颜挤出一个笑来:“皇上,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他的手已然急切解开我的腰带,似发现我的异样,立刻停下了,用他有力的臂膊将我圈紧,粗喘的喉间轻逸:“说吧。”
“我非完壁,皇上,残花败柳之躯你也要吗?”
你老母的,当年不要,现在看你还?
可是没有想像中的大怒,只有极微却明显的一怔,紧接着,夜离歌有意挑高眉梢,似笑非笑:“无防,朕的那么多妃子皆是处子,少你一个无所谓。”
你老母的,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该立刻抽身离开?堂堂天子也肯跟别的男人共用一个女人?
“我真的不是玉洁冰清啊。您大可不必委屈自已。真的。”良久,感到他已经剥开我的外衣,我又紧追了句。
大不了当被鬼压,我是怕您老突然一个不高兴砍了我脑袋。
他急促的动作不肯停:“朕也说过,少一个无所谓。”话落动作止住,颈窝间抬起的俊颜凝结危机的神情,浓浓的怀疑:“遂君,你不愿侍寝?”
那半眯黑眸的暗示,只要我点下头,马上死翘翘。
虽然他猜对了,但为了保命,我很没骨气又违心的重拍胸脯保证:“哪儿的话呀,您是我夫君,我对您的敬仰有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不就睡一下吗,来吧。”
如此赴死一样张开四肢,夜离歌,你就装吧,呆会儿吓得你阳痿。老娘说真的。
他见我一脸大义凛然直觉好笑,宠溺的捏了捏我的鼻尖,又虎起脸半吓半诱哄:“乖,把爷哄开心了,就给你做皇后。”
瞧瞧,瞧瞧这假心假意,狼心狗肝的厮儿。别说我不信,即便当真要废后,皇后的娘家,夜离歌亲姨母夫家兼大晋开国功臣镇国公姬向清也不同意啊。
所以说皇帝这职务,干起翻脸无情,过河拆桥的勾当永远无师自通。
他老母的心黑一点就行了。
嗯!连皇后的位置都搬出来做诱饵。让我不得不静下心来慎重考虑父皇临死前是不是真把什么重要机密悄悄告诉了我?
国玺?宫倾之日已被夜离歌砸得粉碎,连当铺都不肯收那堆废玉渣子。
军队?早在夜离歌逼宫前大随的军队就已经统统改姓了“晋”。
宝藏?对,一定是。
我那死鬼父皇生前大肆收刮民财,那么多金银珠宝在哪儿?一定是藏在某个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是啦,瞧我多聪明,一猜就中。
洋洋得意中我无意对上夜离歌深沉的黑眸,当即吓得惊跳。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还傻笑。”长指拎着我的碎发,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