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甩甩袖子哼了声,不知嘟囔了什么。
接着陆皓天继续指着画道:“她的眼睛很漂亮,丹凤眼,一只眼睛双眼皮,另一只也是双眼皮,不过双得不明显。我不记得左还是右了。”
“嗯……是这样不?”画师勾勒了几笔。
“再画大一些,哦,对,鼻梁又高又挺,嘴巴很小又很红润。”
经他那么指指点点,画出来的人确实够漂亮,虽然有些像我,而且有点眼熟。当画师把大功告成之作拿给裘老爷时,后者看了半天满意的点点头,交给李管家:“叫人去临摹百八十份,人手一张,两天内务必捉到。”
“是。”李管家小心翼翼收好,阴森森的剐了一眼陆皓天,问:“那这小子呢?”
眼刻裘老爷肥胖的脸上再也不见之前的慈爱,化做狰狞邪恶,幽冷幽冷的寒意激得陆皓天整个人忍不住发抖。
连我躲在高高的屋顶上都感觉得到那股浓浓的,噬血的,杀意。
“押起来,两天后捉不到人,就拿这小畜牲开刀。”
“不,老爷,老爷……”陆皓天大惊失色,几个家丁已经上前来用绳子把他紧紧绑住,压低在地上,他拼命尖叫:“小人冤枉……老爷……小人冤枉啊……”
裘老爷看也懒得看,大步走开,李管家随后,路过时朝他瘦弱的身体狠狠一脚踹下去,一口唾沫:“小畜牲。真把自已当回事儿了。呸!”
“矮!果然是过河拆桥,这种老混蛋没一个好东西。”陆皓天被押走时凄惨的哭声似乎依旧回荡在耳畔,虽然做作的成份较多,但是,我心里依旧不好受。
“吱……”门被惜茅萱推开了,她端着夜宵进来,是春卷加馄饨,我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她坐到我对面,神情忧闷:“公主可有法子救他?”
“没有。”我坦言:“抢人倒还行。如果洛朝阳还在就好了。就是不知道他死哪儿去了。”
提到洛朝阳,惜萱也蔫蔫的,两晚上了,那混蛋也不知在哪儿撕混,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倒不怕那个什么裘老爷拿画像捉我,当然也因为画得根本不是我,反倒有些像我死去多年的六皇姐。
大清早的我独自吃着早点,然后晃回客栈,刚一进门店小二就凑上来:“姑娘,刚才您养的小猪不知怎的一下子就跑出去了,怕是寻您去了,您还是去找找吧。”
“本姑娘没养猪啊?”搞得我一头雾水。
而店小二尽职尽责,一脸笃定:“您不是带着头花斑猪一同来投宿的吗?”
矮油?那不是狸狸么?要死的这帮白痴,怎的都把我的狐狸看成猪了?愤愤瞪了他一眼,店小二搔搔头不知所为何事。
我边跑边骂:“死狐狸,好好的干嘛到处跑,一个二个都是不省心的。给我抓到了一定把你扒了皮烤了拌大葱吃掉。”
沿街不是卖菜的就是卖其他物品的小贩,我抓住一个问:“这位大哥,有没有看见一头灰不灰,白不白,的小灰猪?”
“大姑娘你买不买菜啊?不买别挡着我做生意。”那哥们老大不高兴的斜眼睛,手里还扬着两颗白萝卜。
要钱是吧?老娘两手叉腰:“那你看到没有?看到我就买,没看到我就走人。”
这哥们一扬脑袋:“看见了。买不买?”
“算你狠。”我掏掏掏出点碎银子重重往他手里一搁,拽来萝卜恶狠狠道:“别想骗我,不然我找人砸你的摊子。”
“切,我刚刚看它跑过来,咬了几口我的萝卜叶子,然后就跑了,拐了个弯儿,之后就不知道了。”
“暂时相信你,把皮给我绷紧点。”凶恶的做了个砸的手势,我拔腿就朝他说的方向跑去。
这死货真是不消停,平时都呆着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夭娥子?
“咦?狸狸?”
那里是条大道,人来人往,听见熟悉的叫声,我顿了脚步,左看右看,东看西看,矮油?那个在远处跳上跳下的花白一团的肉球除了狸狸还能有谁?
我抬腿就要跑过去……等等!它面的,背对着我,蹲下来,逗着它玩儿的男人……洛朝阳?
你老母的,死了这么多天原来窝在这里鬼混,让我和惜萱担心受怕,要不是狸狸鼻子尖,我们还找不到你呢。
越想火气越旺,老娘撩裤子抬腿“蹬蹬蹬”杀过去:“洛朝阳,这么多天你混到哪儿去了,赶紧,马上,给我回去跪搓衣板……”
那货背影怔了一怔,却没有理我,反倒更燃旺了我的怒火,老娘挥手一个萝卜就往他脑袋上砸去。
不想,迅雷不及掩耳间,“嗖嗖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无数道雪亮雪亮的光芒绚花了我的眼,周围一阵阵惊惶尖叫,乱成一团。
当我好不容易适应那锃亮锃亮的雪光,缓缓睁开眼睛时,却吓得险些晕厥,哦,没晕倒,因为老娘的脖子整整一圈被架起了少说二十余把宝剑,个个都是寒光凛凛,杀机腾腾。
而持剑之人目光沉寂似水,气势内敛,仅凭其骨子里飞扬的气场都能轻易断定,这帮子人非寻常杀手,或剑客。
“你……你……们干什么……”我两腿打颤,却不想气势输于人,只得硬着脖子吼:“你们别乱来,老娘家里做的就是杀手生意,不想死的就快点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当这事没发生过。”
你老母的,魔教盛产的可不就是“杀手”,干的不就是“杀人越货”?这句话我可没说谎。可惜遂君我虽然天姿聪明,一直到现在脑筋都挺灵活,可惜却有个怪毛病,一但惊慌失措起来,连亲爹妈都有可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