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的不屑一闪而逝,只见他一动不动,但地上的那些枯枝腐叶便缓缓升空,说是缓,却又在眨眼之间,静静地悬浮在他的面前,而此时的他嘴角慢慢扯起一道嗜血的笑容,衬得他那张满是污脏的脸越发地残忍冷酷。
只见下一刻,那些枯枝腐叶尽都像被牵制住了一般,齐齐掉头,方向一致地向着那黑衣人爆射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黑衣人嘴角噙一抹冷笑:“看来你还真是穷途末路了,妄想以这等不入流的伎俩就逃脱追杀。”
说着,他不闪不避,前进速度不降反升,眼中光芒大盛,手中长剑直指萧子禾咽喉,左手也已背在身后,准备一击必杀。
对此,萧子禾眼中的戏谑之色更浓,“嗖嗖嗖~”几道破风声急速响起,似乎正是从萧子禾的方向射过来的,但如此速度,又是在昏暗之中却是什么都未曾见到。
不过即便如此,黑衣人依旧极为谨慎地将手中武器舞成密不透风的一个圈,将身体护得严严实实,几乎未曾露出一点破绽。
然而,“几乎”却并不代表“全部”!就在黑衣人刚把自己包在那保护圈之中时,那急射而来的几个小点却已悄然没入了圈中。
“哈哈!原来是虚张声势,看我不……”然而话还未完,只听得“咔嚓”一声,似是什么被硬生生折断了一般,回头望去,只见黑衣人那张脸慢慢出现了一条条裂缝,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后,只听得“嘭!”的一声,一颗好好的人头竟就此爆炸了开去,就像是那爆裂而开的西瓜一般,红红白白的喷洒了一地!
然而,直到此刻,黑衣人前冲的势头都还没有完全停下,依旧保持着惯性,向着萧子禾冲去。
“呯!”一声闷响,黑衣人的身躯这才重重倒地,将地上那些枯枝腐叶都激上了半空,随后才晃晃悠悠地飘落下地,似是在嘲讽着黑衣人的无知和幼稚。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若不是看到黑衣人此刻就犹如被被砍头一般倒在血泊之中,谁能想到,前一刻还活生生站在面前与人交谈之人此时已经进入轮回之中?
目光毫无波动地从面前的尸体上扫过,萧子禾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只见其慢条斯理地从那具尸体上跨过,缓缓走了出去,那背影虽依旧挺得笔直,但细看却不难发现,在其行动之间总透着些许僵硬。
停下身,缓缓伸出手摸了摸胸口,而他胸口那原本的白色衣衫开始诡异地变色,先是灰色,然后渐渐变黑,接着便是黑色与白色的交替,皱了皱眉,最近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看来自己真的撑不了多久了,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他苦笑了一声,旋即一个飞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咻咻咻~”就在萧子禾的身影刚没入巨林之后没多久,几道破风声便随之响起,不多时,这片血腥味还未散去之地便又多了几个黑衣人。
“这是?”其中一人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极为隐秘地向着另外几人打了个手势,其余众人看了看脚下那具无头尸体后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又再度轻轻点了点头,接着便不着痕迹地隐入了巨林之中。
当先一人环顾一周之后,这才缓缓蹲下身,开始仔细翻看面前的那具无头尸体。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根据推测,这无头尸体应该就是等在这里的头儿,不知何故被人给杀了,连全尸都没有给头儿留下,头儿的武功可不低,但那人依旧一招就把头儿的头给爆了,看来那人武功不低,而且对头儿很是痛恨!也或许……是想要给我们一个警告?呵!有意思!
“出来吧!”那人轻声道,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波动。
“副队,这是头儿吧?”众人来到场地中央,翻看了一阵这具无头尸体之后,其中一人道,虽是问句,但语气中极为肯定。
“是。”那人惜字如金,淡淡点了点头。
“看来……应该就是萧子禾这个大魔头干的了。”先前说话那人的口气依旧淡漠得很,仿佛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具可怕的无头尸体,更不是与自己有任何关联的人。
“恩,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是他,但极有可能就是他!”那被称作副队的黑衣人点了点头,眼神中颇有些深邃。
“副队,这里血腥味这么浓,血迹也还未干,说明那个魔头还没有走远,要不……我们分头再找找?”
“不用了,”副队摇了摇头:“连头儿都不是他的对手,更遑论我们?”旋即他眼睛一眯,嘴角微弯:“发信号回盟里,就说我们已发现那魔头踪迹,让盟里加派人手过来!”
“副队的意思是……”
“既然都是一个盟的,那就不能只让我们出血掉肉!”
“副队英明!到时候,待他们鹬蚌相争,那我们这些渔翁可就有利可得了!”
“恩,废话少说,赶紧找到那魔头是真,按照他现在的状态,想必已经重伤垂死,我们只需远远吊着他即可,千万不要贪功冒进!”
“但副队,属下有一点不明白,既然那魔头已经重伤垂死,为何不将他围困于一处,直接来个瓮中捉鳖?”另一名黑衣人有些憨憨地挠了挠头。
“你是猪啊!不知道垂死之人的最后一击会极度疯狂,拉着许多人陪葬的吗?你要是死了,我们可不会给你收尸啊!”
“你个笨猪,还不快走!”说完,众人腾身而起,不一会儿,这片空地上便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那具无头尸体,以及遍地的红白之物。
“嗖~”的一声,这片空地上又凭空多出了一道身影,赫然便是之前早已离开的萧子禾,此刻的他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容:“哼,果然是一丘之貉!想玩儿是么?我奉陪到底就是了,只不过……就怕你们……玩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