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梦境里,元媛望着张寅离开的背影很久,很久。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梦见一个陌生人,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他恋恋不舍。
“我的名字叫张寅。”一句富含了许多内容的话,彷如是一本难以参透的佛经,在元媛的梦境中如云烟般缭绕,未曾消散,直到天际渐起鱼肚白,也是一样。她在一旁拖着小脑袋,睡得安稳,殊不知小男孩已经醒来。
腿上的伤口并未处理过,经过一夜的时间,开始有些酥酥痒痒的感觉了,疼中带着小小的痒,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小男孩就是被它惊扰醒的,醒来后的第一眼便是看见了元媛歪着头,守护着自己,顿时间,冰冷的心房被她的举动温暖了,不免欣喜一笑,“你果然没有食言,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可好?”
“嗯……”不知元媛可否听见,反正是“恰到时宜”的应了一声。
小男孩脸上的笑意浓了一些,可也只是灿烂了一下下而已,因为在元媛所谓的“答应”后,传出来的是上嘴唇与下嘴唇相互吸引,碰撞出火花的声音,“吧唧,吧唧”的不知道梦中又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居然是我在自做多情?脸上洋溢的笑容在一瞬间石化,后又无奈的笑笑。
“鸡腿……”大抵是保持着托腮的动作时间太长了,外加梦中有人抢鸡腿,元媛一时激动,就见脑袋向下猛一沉,小小的手臂顺势砸在了男孩受着伤的腿上。
“啊!”男孩没忍住痛,惊声尖叫了起来,额头上爆出晶莹的汗珠。
“怎么了?怎么了?”元媛一个激灵,便睁开了眼睛,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可环视了一眼四周之后,发觉根本就没有事情,除了面色甚是难看的小男孩,“呃……你醒了?怎么一醒来就叫呢?”
小男孩疼得呲牙咧嘴,根本无暇回答元媛的话,这管家到底是怎么选的丫鬟啊?不是说新买来的丫鬟聪明伶俐吗?为何我看到的会是这般痴傻?罢了,傻点也没事,总比那些势利鬼要好得多。想通了这些,他便安静的等待疼痛感慢慢的退却。
元媛看了小男孩半天,也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好久,可他就像是个哑巴一样,静静的呆在一旁,不肯再吱一声。什么啊,居然不愿意搭理我?“你干什么臭着个脸啊?”
臭着脸?小男孩抬起头,以困惑的眼神打量她,默默问自己,是何时臭着个脸了?“没有,我只是……”说话时,他注意到自己的下身,“我的裤子呢?我的裤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当裤子没有摆脱元媛的手掌心时,就不再是裤子了,充其量也只能叫做短裤,可也是一条难以入目的短裤。自小就接受传统的封建思想的小男孩哪里有这般衣衫不整的时候?“我的裤子是怎么回事?”
“哎哟,真是小题大做!你都受伤了,而且又淋得浑身都湿了,我不把你裤子拆了,你的伤口还不溃烂了?”元媛解释着。“昨天,你昏迷不醒,我没有办法,只能将你的……”
“你有没有点廉耻之心啊?”小男孩的脑海里满是伦理教条。
“什么叫廉耻之心?难道就叫你伤口因为泡水而溃烂?”元媛不甘示弱的还击着,好心变成驴肝肺的滋味不好受,“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
可能是被元媛的吼声震住了,小男孩不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