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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中的牢笼,忆中的牢笼

只有当破旧楼梯发出让人心里直发怵的“吱呀”声,才意味着有人来到这个简直算得上与世隔绝的楼道。不论是护栏还是固定在楼梯的金属支架,都锈化得像是刚从深海打捞上来的沉船遗骸,仿佛伸手一抓它便会化作了手中的一把沙尘。

门前的信箱里塞满了花花绿绿的信封以及报纸。旧的快要脱落的铁皮匣子里隐隐约约露出牛奶的包装袋的一角,在门槛边上,也堆了一排整齐包装的牛奶,从近到远,白底黑字的生产日期依次向当天推进。

林云繁扯了扯门上的链锁,很意外地发现它并没有被锁上。红褐色的铁锈如同一堆金属雪花,夹杂着灰尘一同从门板上撒下,落在了他那只紧紧缠着绷带的手臂上。他并不在意。

他稍微用了点劲,绷紧了肌肉推开了门,一股烧焦橡胶和烧焦羽毛的气味一下子扑面而来,惹得他皱了皱眉头。屋内的窗帘拉地严严实实,方才因推开门投射进的阳光,也许是一个月来这个狭小空间里接受的第一道光亮。

“好像什么也没有吧。”

屋子里堆满了无数的游戏光盘和电子设备,漫画和成年人偶尔会看那么几本的杂志,它们都无一例外地的被蒙上一层细灰。在这个宅男才呆得下去的房间里,林云繁简直举步维艰。

“关于没有找到目标的事,直接报告给’樊院‘吧。”他四周环顾了几秒,除了地上的一大堆二次元产物外就只有几根烧坏的电路,完全没有人的气息。

他在一张一面纯白色、一面印着黑色花纹的卡片上用指甲盖刻画,在指尖所经过的地方,都会浮现出一条闪着绿色荧光的痕迹。当所要表述的话语全部刻完,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如玻璃般通透的打火机,里面装了少许深绿色的液体,就像研磨树叶时流出的汁水。

林云繁提着卡片的一角用打火机点燃,待到绿色的火焰吞尽了卡上所有的光痕,那些字符都从火苗里窜出,不过它们的颜色黯淡了不少。字符们拉成一条又细又长的轨迹,像有生命的蛇一样冲向外面的天空。

“目标判定为迷失状态,第一假设为被吞食,第二假设是非当事人的人为外在因素,以上讯息传达给04。”

他在“发完短信”后,开始尝试在周围寻找着重要的线索。

林云繁的这种猜测不得不说是空穴来风的。当个人体内的法力能量突然觉醒时,所造成的特殊波动是极为强烈的,甚至会影响到现代科技所观测到的数据。而就是这种强大的能量波,活生生地把“觉醒者”推到了靶心,成为了所谓的众矢之的。

而“箭矢”的发出者,就是被强大的魔法能量所吸引来的各种贪于食欲的魔兽,如果不对毫无防御能力的“觉醒者”加以足够的防护,那些“菜鸟炼魂士”轻则被吸取魔法变成毫无意识的植物人,重则被生吞活剥帮助它们完成一天的营养计划。

而他的另一猜测,恐怕就要牵扯到与“樊院”相对、同为炼魂士组织的“元气阁”。自从两个组织的对立局面逐步形成以来,双方对于招揽和拉拢新的或无组织的炼魂士这项工作也越来越重视。事实上元气阁本来就是樊院的一个普通的部门级别,但由于“培养炼魂士的目的与理念”不同,元气阁十分冒险而又毅然决然地从樊院里割离出去,自成气候。

如今的元气阁虽然成员数还远不及樊院所拥有的追随者数量,但元气阁成员的各方面的素质都要高于樊院成员的综合素质,如果要和樊院较真的话还指不定哪一方会占便宜,况且樊院上下人心不齐,包括林云繁在内的不少人在身为棋盘棋子的同时,还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这一次的失误也可能是元气阁搞的鬼。不过无论是定位出错还是元气阁现行一步把人给带走了,对于林云繁来说并没有让他有多在意。

“这样也算少一个竞争者吧。”他自言自语道。他刚拉开窗帘,推开窗子,就看见一条绿色的轨迹线朝他飞来。

“够快的。”他重新举起手里的卡片对准了如标枪般的绿色光芒。那条浮动的光路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林云繁“啊”了一声,把卡翻了个面,露出了用黑色勾勒的一个数字符号一一“12”。那绿光一个激灵,飞快地钻进卡片里,绿色的字样在白色的卡面上浮现。

“使用魔兽视角,在当前区域重新搜索,并把结果上报,以上讯息传达给12。”

他看了一遍来自樊院的命令,龇了下嘴,再看第二遍后,他只得叹气。“麻烦。”他不止一次抱怨樊院的做事风格一一太过细致反而会很不方便,但他只得照做。

林云繁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灰色的封印卡片一一等级处于岩铜之下的最低级的“纹铁契约书”。他甩了甩这张不知封印了什么的卡片和手里的打火机,用灵魂火焰将它点燃。如以往一样的,卡片的颜色被除得只剩黑灰白三色。这一幕看了无数次,但只有这次林云繁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缠满绷带的手臂,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从火屏障里跃出的是一只银灰色,身长不足半米的怪异生物。他的身体呈现与雾气一般的朦胧感,而它整个外形也和一颗水银无异,只有它灵活的运动力和眨巴的双眼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活物。

“银色幽灵,附在我的身体上,让我得到你的视野。”林云繁对这个上下翻滚、完全镇定不下来的“水滴”下了一个命令。银色幽灵听罢,立刻像一滩柔滑的熔融态金属一样拉伸变形,化为一件长袍披在他的身上,银色的液体同时从兜帽的两侧朝他的脸部中线蔓延,最终又像金属那样凝固成一副光洁的银色面具,在面具中间嵌着一枚红色的眼球。

林云繁眼前的世界瞬间换了个样,一些存在于“人类视角”的东西就在此“魔兽视角”里完全暴露出来。堆积成山的动漫动画周边产品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

“这,这是!?”

林云繁如愿以偿,在这个视野下看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这东西却只会让问题更复杂。

他所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四四方方的房间,而是一个被毁坏的平台。房间的墙壁都以一个标准的弧度分别向他所站立的方向扭曲,而他所面向的那一面墙壁早已不知去向,整个空间就像是一个沿着竖直轴所切割的巨大漏斗。而实际上难以被称为“墙”的巨大障壁,也不知被什么力量压得只有几厘米的厚度。

炼魂士手册:

?魔法空间与现实空间是相对独立的存在,它们似乎从某一时刻开始便在现实空间里飘荡,魔法空间就像从玻璃窗上滚落的水珠,被水珠所包裹的一片区域就进入了魔法空间。

?没有觉醒魔法力的人以及非魔兽动物在与“水珠”接触时,那一瞬间的行为动作都会被类似“截图功能”一样的魔法所保存在“水珠中”,那之后无论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如何,魔法空间里他们的的形象、动作、状态都不会改变。

?当“水珠”滚过这开区域或那些人和动物离开了水珠的包裹,魔法空间就会像执行程序一样,自动把之前保存的“截图文件”全部删除,重新执行保存功能。

?在魔法空间里,魔兽和炼魂士的战斗力会根据自身灵魂纯度而提升到相应的水平

[以上文段编写组:樊院-新兴阁]

林云繁很幸运地赶在魔法空间的“数据删除”前看到了这些。

“这种可怕的力量,可不是普通灵银级可以达到的啊……”,林云繁捏了捏拳头,“如果我能把它给封印的话……”

但不容乐观的是,在相当一段时间里,他无法使用自己的黄金护腕来释放灵魂能量,只得用组织专门为灵魂能量损耗过大的“伤员”准备的道具,也就是那个可以贮存灵魂能量的打火机。但它的总体实用度并不受好评,要拿它来战斗的话,先不说劣等灵魂力召唤的魔兽战斗力会大打折扣,而且它的贮存量也不够你烧那么几次的。

林云繁看了看手里已经变得很浅的绿色液柱,心里默念了一句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地捶了墙壁一拳,拿出那张用来通讯的标有“12”的卡片写了起来。

“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迹象,稍后则返回,以上讯息传达给04。”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缓淌清流,古钟悠扬。

薄雾与清风带来一丝丝的凉意,和飞鸟的鸣啼一同在这僻远幽深的溪谷里回荡。她端坐亭中,看流水轻柔地亲抚着岸边的细沙卵石,闻山涧野花的芬芳。

韩宇非茫然了,他就像个突然被丢进广阔无垠世界的迷失者,对身旁的事物充满了恐惧,它们所带给他的只有陌生。在他的面前,竖起了一排排的由青藤交织而成的栅栏,嵌在护栏中间地面上的,是一块又一块泛着潮湿之印的老旧木平台,相互重叠,有秩序。

忽然间传来的歌声,唤回了他恍惚无神的灵魂。

亭台里的女人解开了自己对喉咙的束缚,犹如亘古诗人般纵声吟唱。韩宇非的脚步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带他踏上一阶又一阶的木质平台,缓缓地走向那个女人所静坐着的地方。

“人终究会被遗忘,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女人身穿金色而且耀眼的长袍,肩膀的金色装饰像是朝着两边伸出了一对细小的翅膀,“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够记得,但现在却事与愿违……”。她仍在歌唱,当她转身面向来者时,黄金的月牙坠饰随着身体的摆动而摇晃,以各种角度反射着并不强烈的光芒。

红色的线条在她黄金长袍的白色部分处肆意扩张,代表生命气息的红色血液般的光点在这些线条里清晰地呈现,胸前的红色宝石像心脏一样发出有规律的跳动声,并且吸引着红色的光点往它的内部不断涌进。

“直到现在我才相信,时间能带走一切,即使孤身不被现世所拘束,也将会在独自一人的夜晚中迷惘。”女人的神色有些哀伤,唱出的歌声也有些颤抖。她迈着很小,很小的步子,像带着犹豫,缓慢地走到韩宇非的身边。

“那个……这里是,你……您是?”韩宇非不知该问什么好,充满了迟疑,也不知为何,对面前这个仿佛世外天仙的女人充满了敬畏。

“你什么都忘了……”,女人凄婉地唱着,“他什么都忘了,他什么都忘了。”

溪水像是受到歌声的感染,竟然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流动,只有碧色的涟漪在不停地在水面上出现,在水面上扩张。天上的流云也像被画进了画中不再前行,破碎的斑驳云块如天空那伤痛到破碎的心。

韩宇非感到一股凉意从自己的脚后跟一只蔓延到头顶,就如爬上了一条冰冷的毒蛇。他张着嘴想问什么,却又怕惊动了蛰伏的毒虫,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哦,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女人又转过身,并且停止了歌唱,而是用平常的语气说着,“只不过……恐怕来不及了……如果你想一直睡下去的话。”

“一直睡下去?”

“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韩宇非听到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他惊讶地睁大眼睛,手臂也止不住地发抖。这句话虽然之听过一次,但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就在自己拿出一张金色的卡片时,所听到的误以为是幻觉的声音。

“你,你,你到底是,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来不及了?”

女人的神色稍稍放松了一些,她胸口处的红色水晶的跳动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看样子,你好像很在意,虽然和我所期待的差得太多。”女人微微一笑,转身走向这个亭台的另一边阶梯。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哪,别走!”

韩宇非慌忙冲向她所去往的方向,却看见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看到峡谷两边峭壁在飞速下降一一不,是他在上升!包括这个亭台在内,周围的一切都在以极快的速度离他而去。

所有的景物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只留下他一人。没等他发出惊叫,一团巨大的黑影张开像嘴的裂缝,把他给吞了进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啊啊啊!”

当他的眼睛睁开,韩宇非还没从梦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他猛地从一块板状物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周围一片黑暗,像极了梦境里的那一团黑雾,也难怪他的恐惧会持续地如此之久。

“呃,我是做梦了?”韩宇非右手摸了摸脑袋,左手使劲揉着自己的双眼。“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我被的头被打了一下,然后那两个人绑上车以后……”。他尽力回忆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被送到这里来了吗?”

他心乱如麻,周围漆黑将他包拢,这使得他的心更加浮躁,耐性也逐渐地消减。他四下张望着,并且不断地调整眼睛的焦距,想要看清四周到底有什么东西,以及自己究竟身居何处。

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及一些但从轮廓并不能看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黑影。韩宇非不断地伸缩、摆动手臂,摸索着在这个空间内走动。突然,他看到了黑暗里的一个蓝色的光点,它是那么的小,却又是那么的显眼。

蓝色的光点有频率地向它周围的平面上放出蓝色光圈,这些光圈的色泽随着半径的逐渐增大而变浅,并且当它的大小达到一定程度时,它将会消失不见,然后一个新的光圈很迅速地在光点处形成,并且重复相同的过程。这样的周期运转把韩宇非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了。

他一路磕磕碰碰,最终还是走到了那个光点所吸附的那一面墙前。他不急着去触摸那个光点,而是下意识地摸了摸墙,冰凉瞬间刺激了他的大脑皮层。它的触感如同玻璃,又像水晶,同时也类似于金属。

韩宇非用自己的手指触碰了一下那个光点,他感觉到光点的中心处又一块不是很明显的柱状凸起,他迟疑了数秒后,稍微用了点力气把它摁下去,这一瞬间只听见“咯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下一秒,蓝色光点周围的蓝色光圈不再继续扩大,而是减缓速度到停之后,以极快的速度缩小!而且不止一个光圈,许许多多的蓝色光圈以标准不变的间隔,一个接一个分别收回蓝色光点中。当蓝色光圈不再回缩的一刹那,无数条发光线条从蓝色光点处,像烟花绽放那样沿着墙壁发射出去!

这些线条在墙壁上蜿蜒爬行,而且不单纯是往外伸长,而是以优美的线条那样在这竖直的舞台上起舞!它们时而以飞快的速度直线延伸,时而又像被击碎的彗星,从干路中分出的几条小分支以不同的花样画着不同的弧线。眨眼间,所有的壁上都爬满了这样的发光线条,也因为这样,他才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六棱状的房间内。

在韩宇非正对的那一面墙上,光路交织为一个构造简单但细节却又十分独特的图案,而所有的闪光轨迹也像江河入海那样汇聚到这个图案的附近。“这个符号是?”韩宇非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但没等他反应过来,六面墙壁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它们开始分解,如拼图一般,以光路所画出的线条作为版块之间的交接边,一块一块地向房间外推出,随后缓缓地上升。

凉风吹袭他的身躯,韩宇非忍不住打起了寒战。

“怎么这么冷……”

就在他抱怨时,周围的景色几乎让他惊呆了。幽谷,溪流,飞鸟,枯枝,绽放地并不灿烂的野花,甚至是这种寒冷,也与他所熟悉的那一种寒冷的感觉。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同样是氤氲密布,还有着下雨的势头。这一切,都与他方才做的梦的梦境几乎没有差别。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碰巧的事,那只是个梦罢了啊……”。韩宇非默默地流冷汗,脑海中不断地闪过梦里的各种画面。“对了,那个女的!”,韩宇非心里草草地估略了一下角度和方位,忐忑不安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这一看,不知是让自己感到放松还是失望,梦中的亭台到底没有出现在那个地方,他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类似排风扇的物件,也就是这个有着现代化特点的科技产品,摆平了他的胡思乱想。

“你醒了吗?”

韩宇非一愣,回头看了看发出声音的来者,发现是两个穿着相同衣服的人,其中一个剪短发的很容易看出是男孩,但另一个也剪了短头发却一时间看不出是个女生。

“是隼大人和雁大人吩咐让我们在这里等候你醒过来……”。是男生先回答。

“隼,雁……他们在哪,这里又是哪里?”韩宇非很急迫地想要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喂,我们可不是来回答你的问题的,你给我搞清楚一一”长得像男生的女生有点生气。“算了,告诉他也没什么的……”男生摆了摆手。

“关于隼大人和雁大人,从今天起,你想见他们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他们作为元气阁’十大令剑‘的其中两位,不是那么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活动的。”男生说到。

“十大令剑,元气阁?!”韩宇非到现在为止只在雁的口中听到过“元气阁”这个词。

“看吧,说了他也不懂!”女生不屑地说,男生皱着眉瞪了她一眼,女孩立马闭口不言。

“然后你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是镶嵌在这个崖壁上的挂吊建筑,作为元气阁的’特殊观察室‘来建立。”

“就是说……”韩宇非叹了口气。

“这根本就是个监狱。”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算起樊院中最高的建筑,就要数专门收集整理典籍资料的“藏书阁”所管理的“卷符塔”。“藏书阁”,这是个唯一的只有一人负责的“阁”,唯一的没有分配炼魂士的“阁”。

欧阳老头在这里呆了快四十年了。

他几乎要把这里的书全部翻过数遍了,也因为如此他几乎算得上樊院里最为博学的人,但是将近数十年了,一点出头出彩的机会都没有,别人还是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图书馆老管理员。惹得他差点在元气阁与樊院叫板割裂时跟随了元气阁,可不知为何,也许是道义所致,他明知道元气阁的思想与自己的信念高度统一,却还是留在了樊院的“藏书阁”。

他平日的好友也就那么一个了……

“阿林,你说你想要[耶格鲁]的资料,不要黄金邪龙的资料了吗?”

“看现场的情况,可不是单单一只[耶格鲁]那么简单,能够利用强大的风属性魔法的[耶格鲁],说不定真的和文献中提到过的一样……”

“你的意思是?”

“吸取风之力量的魔兽[耶格鲁],从岩铜升为介于灵银与魔玉之间。”

“[暴风耶格鲁]……”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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