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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是谁

2010年9月27日 昆明 阵雨 心情低落

午后,雷鸣电闪,暴雨来袭。

我坐在高高的阳台上,看着铜钱般大小的雨柱,拉长了般静止在半空中,密密地在我面前织起了雨柱森林。

呆呆地看了好久,回过神儿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早已经冷得蜷缩成一团,个人在自然面前的柔弱无助大抵就是我此时在雨柱森林中定格的模样吧。想起很多人很多事,其实大家都是表面风光内心脆弱地活着。

不觉低头,一眼就看到楼下道路上,有一个没打伞的男孩在雨柱中奔跑着,他脚下的积水翻卷着四处涌动,随着他奔跑的脚步溅起的水花肆意地四处飞溅,那些之前似乎拔地而生的雨柱被生生打断。原来,无根的生命是如此脆弱。

回到电脑前,在QQ签名上写下“呈贡大雨,雷鸣,突然心情低落”。

“大雨大雷中我心情会暴爽。” 很快有朋友评论说,“真的,你想想,哗哗哗,多爽,灰尘都洗掉了,空气多清新啊,都是那些电影电视剧才在悲情发生时用来做背景误导。”

“但是我会莫名其妙地想很多,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生出幽怨之感。”

“从今天起换个角度想。”

我不禁点点头,想起了英语课本第一单元正在学的那篇拓展阅读,“To feel better,you need to think better”思考具有不可衡量的力量,这似乎上升到了哲学话题。

想到了 “无奈哲”,明天有他的课。这样电闪雷鸣的时刻,看看他的电子讲义,该会有平复情绪的功效。

收到“无奈哲”的电子讲义已经有两周了,下载后根本就没打开过,想来“无奈哲”要是知道一定会做出那个把头碰向桌子的经典动作。当然我总有很多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没打开看,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电脑有点慢,WORD文档缓缓地舒展开来,文档中的文字如同快速打字般一行行浮现出来,当然如此快的打字速度是绝无仅有的。赫然入眼的先是文档正中五个黑体大字:“课程的导入”,接着看到的我都原原本本地复制过来了:

几个问题:(一)

1.你把生命交给了一个什么样的限度,或者说你有没有一种生命的限度感?

2.你有否在晨曦一刻地平线的推进里为生命的一切如此伟岸而倍受感动?

3.什么是哲学?

4.你是谁?(人性的深渊——自尊与尊重他人——人的现象——“向死存在”——伦理关系并非人的唯一关系)

进入哲学的几个要求:(二)

1.要有身如转蓬的身世感,要善于对那些或幽或明的分散甚至分解我们的意志力的诱惑力有足够的拒斥能力。

2.要能够在经验话语和真理话语之间培育一种贯穿其中的能力,要能在各种经验之间自由穿梭,力求做到经验之间的互补和一种经验对另一种经验的调校;同时要以一种经验之外的言说方式严格地进行哲学语言的创造。

3.要善于培育那种把精神的元素一一组合继而塑形的思想的造型力量。

4.要善于把庞杂的事件体分裂为精粹的思想原子,并在新一轮的构建中实现着精神自身的嬗变。

5.要善于为自由而独立的思想“正名”,对那些流行的时尚保持必须的戒心;在与所谓的时代精神面面相对时要保持必要的自持。

6.你可以对哲学保持沉默,也可以对哲学的话语方式采取弃绝的态度,但是你绝不可以把哲学简单化、通约化、庸俗化、群众化和公式化。宁肯采用艰深的字词甚至是臆造的语句也不用既有的表达方式;宁肯对思想的深渊保持失语状态也不鼓弄唇舌贩卖哲学。

7.要一一适应那些让人头痛的逻辑论证和繁复的概念构造——因为这是“哲学”的根。没有这些内容的界定,哲学就将失去自己的边界条件,哲学那种高傲的勘界、划界的力量也就无从谈起。

8.要善于筑一条思想的路、走一条思想的路和自足于一条思想的路。切记不要于某一种理论构架中滞留过久,不可有以一种理论体系来包举全部哲学内容的幻想。哲学是需要署名的,任何在哲学家之间进行哲学史线条连接的做法都与思想本身无干。这样的人可以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但决不是一个哲学家,更不会是一个思想家。从这个意义上说,哲学的事业恰如一条不断延伸的路,对于我们而言惟有路途的开辟、路的边际线的拓展和始终走在路上的问题。

我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来,看着看着,不觉张口读出声儿来了:“……哲学的事业恰如一条不断延伸的路,对于我们而言惟有路途的开辟、路的边际线的拓展和始终走在路上的问题。”

闭上眼睛,有一个声音在回旋:“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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