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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荷才露尖尖脚

放暑假了,奇奇巴拉睡了个懒觉,这是他假期的第一天。醒来后,发现爸妈都不在床上。他知道爸爸准去了庄稼地,外间的厨房也静悄悄的。妈妈也许去河边挑水、洗菜了。

他用眼睛环顾了一下房间,这些让他看习惯了的家具。如搁衣柜、粮食仓;还有一个磨面的石磨;两个腌咸菜的泡菜坛,坛口上方斜放着雨具斗笠。这些东西就是奇奇巴拉家的大半个家产,当然外边的厨房里还有一口盛水的瓦缸;灶上有一口铁锅;一张吃饭的方桌;三条凳子;十多个大小不同的碗,装碗的竹篮还是钉在土墙上的。奇奇巴拉没有吱声,他瞧了一眼床上的竹席,竹席上有一大一小的两张被单,这床单是爸妈和自己盖身用的。

他伸手抓起了枕头下边的小弹弓,这弹弓是胶皮做的,胶带的两端连结在人字型的木杈上。别看这小东西,它可厉害了,一颗小石头飞出去准能捡个麻雀回来。那些常常在房中窜来窜去的老鼠自从奇奇巴拉手上有了这个弹弓,它们的行走变得更加谨慎了。

奇奇巴拉拿着弹弓三脚两步的从内屋跨到了外屋,果然不出他所料,妈妈不在厨房,那盛水的木桶没有了。

他窜出了门,向河边奔去。没等他跑出几米,便看见了妈妈肩上的扁担,两个水桶在她身子的两边左右摇晃着,那桶里的水不时溅些出来。

“妈妈,我来了。”奇奇巴拉飞快的扑向母亲。

“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会?”张祥心疼的责备着儿子。

“我睡不着。”

“今年暑假你想干什么?”张祥喘着粗气问儿子。

说话间奇奇巴拉已来到了妈妈身边,他一只手提着妈妈左边的水桶。天真的他想替妈妈减轻点负担。

张祥急忙说:“快放手,你在帮倒忙,你搭力左边,那右边的水桶不就往下沉了吗?”

奇奇巴拉赶忙松了手。

“儿子,妈妈在问你话呢,今年暑假有何打算?”

“妈妈,我还没想好呢!”奇奇巴拉犹豫不决的说。

“要做什么事,都得先有计划,否则什么事都做不好。”张祥边走边说。

很快来到了院子边,她放下水桶喘着粗气说:“休息一会儿”。

奇奇巴拉将妈妈水桶上的扁担抽掉。

“你要干什么?”张祥不解的问儿子。

“妈妈,我想试一下手劲。”

没让张祥同意,奇奇巴拉便提着妈妈的两只水桶,像鸟一样的飞回了家。张祥既心痛又惊讶的看着儿子进了屋,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儿子长大了。”

“不是大了,而是成仙了。”李军没让妻子说下去便接过了话题。

“你看我们的孩子,像这样发展下去似乎成长得太快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不就是别人说的神童吗?”李军接过妻子的话。

张祥无可奈何的笑着对李军说:“军,我们的儿子可能真像许多人说的那样,是上帝派来的神仙,是来帮助咱俩的。”

“是呀,我也这么想。”李军不假思索的说。

夫妇俩一边煮着早饭,一边议论着儿子。李军今晨没下地,因为地里的活几乎做完,玉米已经收完归仓。他在灶前烧火,火苗映在他的脸上,把这个年轻父亲的脸染得绯红。李军和妻子虽有分工,但只要李军忙完田地里的活,他都要抽出时间来帮助妻子干些家务事,他是一个憨厚、体贴的丈夫。

他边烧火边抬头看着妻子,在他的眼里,妻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贤惠的女人。她身材苗条。大眼睛高鼻梁,一颗美人痣长在她的双眼皮的左上方,乌黑的齐肩短发,托出一张瓜子脸,说笑时脸颊两边露出一对小酒窝。张祥用勺子搅着锅里还没煮熟的大米。

“你老是看我干什么?”她用眼盯住李军微笑着问。

“你说我在看什么?在欣赏我神童的妈妈七仙女噻!”

“有什么好看的,别人说女人生了小孩就变老了。”

“废话,不要说你才二十多岁,再过二十年你也不会老。”李军提高了声音。

“就你会说话,尽挑人家喜欢听的说。”

“要不然你会嫁给我吗!”李军做着鬼脸毫不掩饰的说。

“我不嫁给你,又嫁给谁,人家还不到二十岁,你就……”

“还提那事。其实,你不能只怪我。不然人们为什么都说女孩子比男孩子成熟的早呢!那时你不是一天到晚都约我出来玩吗?”李军说这话时很得意。

“是呀我看你蛮老实的嘛。谁知道你歪心眼。”

“我怎么了,什么事都是征得你同意了的,,不然我也不---”李军驳斥着妻子。

“我又没说你的坏话,只是那一次我的确被吓倒了。”张祥红着脸申辨道。

李军见妻子眼睛拐弯。满脸羞色,心里很是高兴。他没事找事,总说些话来让祥儿躲着他。

早饭很快煮好了,奇奇巴拉一家仨口其乐融融地吃罢早餐。这时,小巴拉终于向父母提出了约同学一道去二郎山玩耍的要求。看着可爱的儿子,夫妇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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