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琴忙上前一步拦着:“二奶奶别,男女授受不清呢,世子妃正在歇息,一会子就会出来的,请稍等。”
“男女授受不清?”蓝梓汐似笑非笑地看着书琴道:“莫非嫂嫂是男扮女妆么?”
书琴脸一白,紧张地看了眼屋里道“二奶奶真是回说笑,世子妃是男的,又怎么能怀上孩子。”
“那不就结了,我是如假包换的女人,大嫂也是女人,我进去看望她,何来男女授受不清一说?我们可是正经的妯娌呢,不就是应该多走动走动么?”蓝梓汐说着已经亲自掀开了帘子。
书琴急急地上前撩下帘子道:“奴婢不是说二奶奶您,是说二爷呢,哪有小叔进嫂嫂闺房的理呀。”
“你要说别家的,倒也确实不合礼数,可二爷的眼睛能看见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在二爷这里有意思么?你这丫头,是不是在讽刺二爷啊。”原来瞎也有好处的。
书琴吓得顿时跪下道:“二爷,二奶奶,奴婢真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哪敢讽刺二爷,奴婢的意思是……”
“是什么都不要紧了,相公,你不是说要给大嫂道喜的呢,一起进来吧。”掀开帘子的那一瞬,蓝梓汐早就在屋里巡视了一遍,果然没有看到冷墨泽。
她索性牵着冷墨胤进了屋,宁婉茹正从床上坐起来,见蓝梓汐硬闯了进来,脸色有些不悦。
蓝梓汐一进门就道:“大嫂,书琴说你是真的怀上了,太好了,恭喜啊,恭喜,要一举得男才好啊。”这才成亲几天就怀了身子,要说他们婚前没有苟且谁信啊。
这话说得讨喜,虽然宁婉茹不喜欢蓝梓汐,但初怀孩子的人,自然是最喜欢听吉祥话儿,脸色就好看了些,声音略显虚弱道:“弟妹有心了,还请进来坐着吧,只是……二叔……在这里,我着实不太方便呢。”
蓝梓汐大大方方道:“不碍事的,大嫂就算没穿衣服,相公他也看不见,他也是替大哥高兴,来给大嫂道喜的,还请大嫂不要介意才好。”
她拿冷墨胤的瞎眼做档箭牌,宁婉茹也不好再赶冷墨胤出去,其实她是不敢,昨儿那一掌劈断桥栏的事,实在给了她太大的震憾,至今心有余悸。
“那弟妹和二叔就请坐吧,书琴,去沏茶来。”宁婉茹无奈地吩咐道。
“我坐下就行,相公他素来喜欢站着,他是个怪脾气,你越是请他坐,他越是要站,你让他站着,他肯定要坐着,总是喜欢唱反调,大嫂别管他了,由他站着还是坐着吧,只别影响咱们妯娌说话就成了。”蓝梓汐笑道。
宁婉茹实在不喜欢她,两人从相识起就不能盘,昨儿个蓝梓汐还把她推进湖里,差点让她淹死,还好昨儿个不知怀了身子,若是知道有了身子,孩子还不得给吓落了去?
这会子蓝梓汐突然亲热过度的进了她的主卧,你让她怎么适应?用如坐针毡来比如宁婉茹现在的心情一点也不过份,何况,她心里还有事呢,这两夫妻一副要长久地呆下去的样子,还真急死她了。
正好书琴沏了茶来,奉了一杯给蓝梓汐手,又要送给冷墨胤,蓝梓汐道:“别,还是我来吧,你家二爷性子古怪,不喜别人乱碰他。”蓝梓汐忙放下手中的茶,端了另一杯送给冷墨胤去,“相公,喝茶。”
她这里送过去,那边冷墨胤不知想起什么正好抬手,那托盘便被他掀起,抛向半空,也不知他是怎么使的力,一大杯子水一滴不剩地全向床上洒去。
宁婉茹怎么也没想到,离得十尺远的距离,这两口子也能将茶泼到自个的身上来,吓得一声尖叫。
蓝梓汐气得大骂:“哎呀,相公,你怎么回事啊,我好好儿的送茶给你,你发什么小孩子脾气嘛,看把大嫂吓得。”转身又扑向床边,扯着床上的被子就往下拖:“大嫂,没烫着你吧,真是作孽呀,相公的性子就是这么古怪,你千万别见他气啊,他有时就像个调皮的小孩子。”
宁婉茹吓得身子一闪,手便忙去扯帐子,想把帘子拉下来,但是,为时已晚了,床上除了她,竟然还睡着冷墨泽。
当看到那黑上的头露出来时,蓝梓汐就闭上了眼,谁知道人家是不是穿戴整齐啊……冷墨胤,你只要知道他在屋里就行了,干嘛非要拆穿啊,这里可是人家的卧室啊,你是想让我长针眼么?
蓝梓汐就算再不想看,也得接着往下表演,夸张地大叫道:“哎呀,怎么有个男人在大嫂床上,不得了啦,相公……你快来。”
冷墨胤听了一支袖镖就向冷墨泽攻去,闪身过来将蓝梓汐拎开,不等冷墨泽反应过来,又是一掌击去。
冷墨泽其实穿戴整齐,并没有什么看不得的,这原就是他自个的家,冷墨胤和蓝梓汐过来了,你正经招待就是,非要藏起来不肯见人,不是心中有鬼又是什么?
“墨胤,我是大哥。”冷墨泽生怕两个的掌风伤了宁婉茹,沉声道,冷墨胤理都不理,继续用凌厉的攻势击去。
蓝梓汐则跑出卧室大喊:“哎呀,不得了了,大嫂床上有男人啊,不得了了啊。”
紫晴在外头听了也跟着喊道:“啊,世子妃屋里有野男人啊,这可如何是好啊,那她怀的孩子是不是世子爷的啊。”
这两主仆这么着一喊,泽院的婆子们便都一脸的惊诧,书琴气急道:“你胡嚷嚷什么呢?这可是毁坏世子妃名声的事,你再乱说,我可要请你吃棒子了。”
紫晴可不是个怕事的,手往腰间一插道:“我哪里胡说了,二少奶奶亲眼所见的呢,你是包庇世子妃吧,当然啦,她可是你的主子,就算她屋里藏了野男人,你也只会替她遮掩。”
紫晴这一叫一闹的,泽院的许多仆役就都跑过来看热闹,离泽院近的也悄悄靠了过来,更有路过的听了紫晴的话,象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似的,边走,边一遇到人就小声跟人说这事。
一下子,泽院外头就围了好多人,这种八卦在王府可不多,大家平日的谈资,或者说是娱乐也太少了,能有一桩如此重磅的新闻,能舍得不看不议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