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浴血重生的魔术
----第二节----蝉鸣于舞台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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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才来？”林静平静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抱怨的口气，“我一直都在等你。”
遥远而广阔的天花板下，明亮的灯光抚摸着全场：巨大的舞台上走台的主持人和演员们三三两两，舞台两旁的阶梯上有熟悉的身影和安排的警方；空旷的观众席中央坐着导演和团长，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则是林静和吴园面对迟到的两位学长。
这里是海野大学大礼堂，魔术公演的彩排现场。
“你们已经进来啦……”摸到座位就立马瘫倒的丁灏海打着哈欠擦着眼泪，应该是午休时睡了一觉刚刚起来。
“我们刚好在后台的后门遇见了风警官，”吴园侧脸望向舞台旁边那个魁梧的警官，“他好像知道我们要来，就把我们放进来了。”
“他当然知道……”风迪把脸转向一边郁闷地嘀咕。
“话说这就是你们的计划么……”林静望着被风警官等好几个警员围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看起来有点儿拽又有点儿怂。
“你认识他？”丁灏海问道。
“她见过他。”风迪替她答道，“大前天傍晚的一面之缘吧。”
“钔捷楼前的三个人，除了我后来认识的朱洁妍学姐和看门大伯外……”林静道出了那个熟悉身影的身份，“就是那个男保洁员了吧？”
“不愧是过目不忘的能力啊，”丁灏海感叹，“没错，警方的计划就是让他本人扮作工作人员，在入口检票处当场指认当年的同伙。”
注意到了正走上台前的主持人妆容的细微改变，林静质疑道：“已经十年了，就算当初的同伙没有改变容貌，也会乔装打扮吧？”
“所以计划不仅如此啊。”看到团长动身，风迪微微一笑。
“那还有啥？”吴园问道。
“终于到了今晚的压轴大戏……”主持人在台前的报幕透过响亮的音响打断了大家的对话，“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欣赏由国家大魔术团团长为我们带来的还原魔术，有请朱俊唯！”
“看着吧。”风迪用下巴指了指舞台。
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起，斑斑点点色彩各异的背景墙也泛起了亮光。朱团长身穿黑色燕尾服，抖了抖同样黑色的刘海露出了英俊的脸庞。他走上舞台，同时也让林静注意到观众席第一排突然多出的一个背影。
“嗯？”林静光从椅背上方露出的长发就记起了它的主人，“是……学姐么？”
“奇怪，她是怎么进来的。”
丁灏海似乎没有听进吴园的话，像是突然有了什么打算一般起身走向了第一排。
风迪望着台上的朱俊唯喃喃道：
“朱——洁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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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巡回公演结束后前任团长的女儿就会和他结婚。”丁灏海在朱洁妍身边坐下，“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关系一直都很好。”朱洁妍侧过脸来微微一笑，就好像没有什么伤痛的心事一样，“真的很般配哦。”
“你都知道？”原本想借此事开导一下朱洁妍的丁灏海，反倒有种被教育了一番的感觉。
“当然啦，他是我老哥啊。”朱洁妍望着台上的团长，依然面带笑容。
“啥？朱俊唯是你……等等，朱……”丁灏海这才意识到姓氏的相同，“他是你亲哥？”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呃……”丁灏海这又想起了刚刚吴园的疑问，“好吧原来是这样……”
朱洁妍正坐在这里，坐在这闲杂人等无法进入的彩排现场。
“你知道那位导演吗？”朱洁妍转过一半脸，用眼镜的余光看了一眼身后观众席的中央。
“不知道……我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啊……”丁灏海还在懊恼着刚刚自己傻瓜一样的表现，并没有回头看。
“他叫刘班，曾经是国际一流的魔术师。”朱洁妍的语气开始有了变化。
“是么……我果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啊……”
“就是在他赢得了几乎所有国际上的魔术比赛之后，他回到了这个魔术团，也正是在他回来之后，他宣布不再表演任何魔术，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为什么？”发现朱洁妍的脸上再无微笑，丁灏海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是小白的青梅竹马……”旧事触动了朱洁妍的心事，朱洁妍说得有些停顿，“听说小白受她父亲的影响，从小就对魔术充满了兴趣，而她脸上写满的对魔术的期待，成为了改写刘班命运走向的源头。”
“他为了小白才学习的魔术？”丁灏海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导演依旧坐在观众席中央、刚刚团长的旁边，他剃了短发，表情严肃，看起来有些苍老。
“应该吧……他远渡重洋，留学海外，刻苦钻研，努力练习，终于有了后来的成就，可当他赢得一切回到魔术团的时候……”
“小白已经和朱团长在一起了……”丁灏海推测道。
“失去了自己表演魔术的意义之后，刘班抛弃了魔术。但他还是留了下来做了魔术团的导演，或许是不忍离开吧。”
“能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呕心沥血半辈子的事业，或许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对魔术的热爱吧。这样的人也不是白悠晨理想的对象……吧？”丁灏海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导她，“嘛，最近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也不要因此就悲观处世啊。”
“嗯，我明白——”朱洁妍伸了个懒腰，假装放松一下回头环视全场，“晚上一起来看演出吧，叫上风迪他们。”
“你主要还是想请风迪吧？”丁灏海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惜他估计要缺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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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需要邀请一位台下的志愿者来协助我完成接下来的魔术，有谁自告奋勇愿意上来帮忙的？”
舞台上的朱俊唯自信满满地招呼道，台下的熟悉身影在警方的看守下默默举起了手。
“原来如此……”林静看懂了计划闭上了眼睛，“让那个男保洁员以真实容貌上台现身，然后观察台下观众的反应吧？”
“所以说，你晚上的工作更重要呢。”风迪望向角落里的监控探头，“你的双眼比警方更好使吧——看出大量事物中的细小变化。”
这时白悠晨从后台出来了。一身白装好似婚纱，跟朱俊唯的黑色燕尾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作为朱俊唯助手的她把男保洁员领上舞台，并递上了两只玻璃酒杯和一瓶陈酿红酒。
“我们先对这个酒杯做一点变化。”朱俊唯将红酒倒入两人人手一只的酒杯，然后面向观众席说道，“我能把它变回原来的样子，你们相信吗？”
空旷的观众席当然不会有反应，但可以想象正常的观众应该都会以为魔术师之后会将酒杯内的红酒变没。
“咕嘟！”
随着一仰头，喉结一起伏，朱俊唯将红酒一饮而尽，并向观众席展示已经空了的酒杯。
“呃……好冷啊！”吴园抱紧双臂吐槽这个冷笑话。
台上的男保洁员也显得不以为然，见此情景朱俊唯抿着嘴转向他：“你可以吗？”
男保洁员二话不说也开始饮用手中的红酒。
朱俊唯假装吃惊，待他完全喝完后，朱俊唯又慢慢将红酒从口中吐回了酒杯。
“嗯？！他刚刚不是说话了吗？”吴园仍然没有被逗笑，只是执着于含酒说话的手法。
“他刚刚并没有张嘴，为了掩饰这一点还专门转过了身。”林静回答道。
“腹语吗？”这个词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吴园的脑海。
“腹语也是要用声带发音的吧？”不是自己的本行，林静也不太肯定，“不知道含着酒会不会有影响。”
“嘛，直接用音响播放也可以啦。”风迪提出了一种中立且可行的方案。
舞台上的朱俊唯摇了摇酒杯中的红酒，笑着问已经没辙了的男保洁员：“你还可以吗？”
男保洁员装作一脸无语的样子尴尬地笑笑，看来应该是早就熟悉演出流程了。
“看来这种程度的还原常人就已经无法做到了，那么……”朱俊唯将酒杯和红酒返还给助手白悠晨，然后拉着旁边男保洁员的肩膀自信地对观众席宣告：
“接下来就是更加不可思议的还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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