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坐在车里,脑子里不时的会想到这件事,只是想的越来越来。
周围的人,都是那么普通,为什么……
忽然,他有种错觉,想作一个普通人,像普通人一样生活,那该有多好。
想着这些,他眉头皱了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心间流淌。
“你怎么了。”伏在他身上的袁玉宁问。
也许因为,两个人之间,打破了某种枷索,也许是两个都需要对方的热量,来温暖自已,短短一日来,两个人,一下子显得亲腻了很多。
“我在想一件事。”孟云说。
“什么事。”袁瞪着大眼象,像一只可爱的花猫问。
“你觉得,做能力者好,还是普通人好。”孟云问。
“你也这样想了,我觉得,我害怕了。”袁玉宁有些怯怯的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孟云有些惊慌了。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我要做一个简单的人,你愿意陪我吗?”袁玉宁道。
孟云愣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他只是好奇的一问,哪知对方会这么说。
袁玉宁看着他,坚定的说“我打定主意了,把周宾送回去之后,等她好一点,我就回F城了,我想作点小生意,或者,去教小孩子,我真得很喜欢教书。”
袁玉宁静静的说着,这让孟云大大的无语了。
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是呀,这次简直是拿命在搏,如果下次,将来,都要这么做,那他会怎知样。
忽然,他想刹开话题,可是说什么,却不知道。
这时,脑子里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道“你说,能力者可以活多久。”
袁玉宁一笑“能力者也是人呀?很少能活百岁的,犹其是修行能力,本就是逆天而行,人的肉体,并不算强大,所以,能活百岁已经不易了…”
“不是说,彭祖活了八百岁吗?”孟云问。
“那是传说,也是说对方会养生,如果以你现的本事,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不遭天灾的话,一定能活一百岁,可天数难测,人这一生,也很难测呀?”袁玉宁说。
“我知道了,可是我总觉的肯定还有活得更久的。”孟云问。
“你听说过吴青云吗?他已经算是当时代的地仙了,人家才活了一百六十三岁。”袁玉宁说道。
孟云一怔,还真不知有这个人,便寻着对方的话问了起来。
武夷山位于JX东部,FJ西北,这里早在4000年前,就有先民在此居住,逐步形成了国内外绝无仅有的“古闽族”族文化。
这里东,西,北群山环抱,峰峦叠嶂,中南部较平坦,属于丘陵地带。南方山,清秀中多迷漫着迷人的水气。
这时,虽然正逢入冬节气,可南方气温不象北方那么冷,山里虽然阴潮,但是初踏入这种地方,仍是让人觉得异常好奇。
袁玉宁对这里倒也是轻车熟路,在她的带领下,一行三人,辗转十几日,终于来到的黄沙岭外。
来到这熟悉的地方,周宾的气色,比一路上要好得多,目光中偶尔会流露出一丝喜乐,不过,很快又会变得淡默起来。
看着她的样子,孟云心中不忍。
袁玉宁也许是因为,这一路,需要照顾周宾,所以她性格变得好了很多,不在象在天宫院那个沉闷了。
她在前带路,不时给孟云介绍一下,四周的树木,山岭,好像对这里还蛮熟的样子。。
沿着熟悉路,走在山间,不时闻到一些迷醉的花草味。
三个人走得并不快,终于看到了黄沙岭下的村子。
这里的建筑风格,是现代与先民的组合体,灰灰旧旧的,有些零乱,家户之间相隔的不远,但是村子里显然人口非常少。他们的出现,立刻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好多孩子甚至围了上来。
有些人认出了周宾,都好象很怕似的躲的远远的。
周宾只是平静的看着,好象完全没有反时。
直到一个孩子大声嚷起来“小妖婆子,又回来。”
“妖婆子,”
“这样的叫声,开始传出来,这声音让孟云有些不喜,可是袁玉宁却没有多少反应,显然,她曾经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他们在众人的嘲讽,好奇,不解,羡慕的目光里,竞直向着村子的另一头走去。
周宾的家,就在这里。。
一间很普通的住房,一个油黑的枯瘦的老男子,正瞪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他的目光,引来了周宾的注意,不过,周宾并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说道“你还回来作啥子?”
“我阿妈呢?”周宾问。
“他们已经走了。”老男人说。
“去了城里。”老男人讲道。
周宾有些失落。
老男人说道“现在,这里就我跟你奶了,没有你要找得东西。”
“奶。”周宾有些担忧的似乎想到什么。
“她不想见你。”中年男人说。
“谁说得”一个颤微微的声音,从屋内响起,然后就听到什么砸桌子的声音“我苦命的孩子呀?是奶不好,奶不好……。”。
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响,中年男人,快步退进去。
门外面,孟云看到周宾落泪了。
很快,屋里的男人叫道“娃,你进来,你奶要见你。”
周宾愣了一下,显然,她……。走了进去。
孟云没有动,袁玉宁想跟着进,却见孟云没有动地方,有些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从屋子外面,隐隐能听到说话声,老人的哭声渐好了,甚至还扯了家长?正在问周宾什么话。。
周宾的回答,实在让人无语,她说话慢,说一句完整的话,显得有些费力。
中年男子想到了什么事,说道“外面,还有两个人。”
“请他们进来吧?这孩子,倒底怎么了……”老妇人说道。
孟云被袁玉宁拉着走进的屋子。
黑黑的,很破旧,墙上挂了很多东西,屋子里唯一能算的上现代化的只是电灯,不过,灯光很昏暗,零乱的屋子里,东西不算多,却是非常零乱,隐隐的还有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孟云将这里跟自已在终南山的住处,作了比较,竞觉得自已在那里的住处,是天堂一样。
“你们是二妮子的朋友吗?她这是怎么了。。”床上的老妇人,穿了厚厚的衣服,人非常的瘦,脸上堆起的皱纹,又黑又亮,眼睛不算有神,可气色看着不错。
“他有些小问题。”袁玉宁没有准确的回答。
“我也许能想象的出来,这个是我儿,二妮子爹,我们家的人都是老实本份的人,从没有太多的奢想,不过,这个时代不一样了,不过我们老了,也不太在乎,我们是不是需要变了。”老婆子前言不答后语的说着。
中年男子,有些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他转身又出去了,人坐在门口,摸出身上的烟枪,开始抽起来。。
床上的老妇人,并没有停止说话。
她指着周宾说“从小,二妮子跟别人就不一样,这个我知道,别人也许不愿意说,可是我很清楚,你们也是那样的人吗?”
袁玉宁点点头。
老太太似乎很高兴,她的脸上笑了起来,指着前面的周宾说“她就象个焖罐子,我最不待见这个脾气,可她就是这个样子,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帮到你们。”
袁玉宁皱起眉。
周宾则摇头说道“不,奶。”
“也许,可以”袁玉宁说道。
周宾摇头。
老人却笑起来,说“我都要死了,能帮你们什么呢?我也就是瞎想想吧?对了,二妮倒底怎么了。”
回来的一路上,袁玉宁也问过周宾,用用什么办法,为周宾填补那失去的魂魄,按周宾说,如果家人招魂,会让他恢复一部分,只要不离开家,应该不会出问题。
“用什么办法治好呢?”周宾也不是全无办法,虽说治好之后,仍有具体的毛病,但却可以在外随意走动。
这个方法很简单,夺走他一个至亲的魂,供给她使用……
眼前的老太太似看到了袁玉宁在众人中很有话语权,便将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
“好漂亮的大美妮,你说吧?二妮子,总是嘴硬。。”
“这件事,也许,您真得能帮得上忙。。”袁玉宁脑子里转着,想象着,该怎么去解释。
对于普通人而言,哪怕这些事,解释的在圆满,倒不如用更简单点的事情蒙混过去,这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袁玉宁,小心的作了一些解释,当然,有些内容,是不能明说的“她真得病了,需要输一点血,而且最好要亲人的血。。”
袁玉宁做了现代人,能想象出来的最简单的解释“患者病了,需要放血治疗。”
山村的老妇人,当然不懂什么放血疗法,但是她爱自已的孩子,犹其是看到对方长大了,可以出去飞了,自已非常高兴。如果能用自已的血,为治好对方的毛病的话,她愿意这么做。
“我来吧。。”门外的老爹听到了屋里的人说话,手拿着烟带子走了回来。
“还是,阿奶吧?”袁玉宁认为,还是床上的老太太最合适,因为一但完成了他们的事情,很可能让受术者,在很长时间内,无法下床,甚至会丧失部分记忆。
“你还要照顾我,别跟我抢了。”老妇人显得愤怒的说道。
中年男子,欲言又止的点点头,问“我要不要帮你们烧点水。”
老太太骂道“我又不是生娃子,你烧什么水。”
中年男子脸一红,微笑不语,转身,又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