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将军王
长大后我懂得了利用，我利用九弟的财来帮我收买大臣，利用自己的笑来吸引他人，利用十弟的单纯鲁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娶了郭络罗氏堇琦，和硕额驸明尚之女，安亲王岳乐之外孙女。在朝中颇有地位。我利用了自己的婚姻。而我却并不爱她，她虽霸道，我却并不在意，她要如何是她的事情，只要不太过分。我也随她了。
我一直以为只有懂得利用，只有学会生存，只有得到众人的认可，才可以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皇阿妈关注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可是我错了，但在我明白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太晚了。怪只怪我从来没有把她的话，记在心里。那个如兰般淡然聪慧的女子。
第一次见他，是因为听说银月酒楼的幕后老板要显身了。那个连九弟都查不到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我和九弟十弟十四弟一起去看。结果一个美丽的女子走出来，说她就是酒楼的老板，他是真的很美，美得令人窒息，尤其是那双灵动的黑眸，说话时闪现着熠熠的光亮。一颦一笑勾魂摄魄，我第一次失了态，听着她灵动的声音，我似乎有些醉了。
而后四哥和十三弟也来了，想不到十三弟竟然认得她。呵呵，这个人真的不简单，且不说能隐秘这么多年，就看她对于十四弟的刁难，并无任何慌乱，淡淡的便化解了，让十四弟没话说。听着她的优雅的谈吐，银铃般的声音，有趣的说辞，甚至许多的见解都很独到。我想我是真的醉了。醉在她的声音里，也醉在她酿的酒中。之后的几次接触更加让我感受到她的淡然之下，还有着一份更胜男子的聪慧。
我安排她去宫里，去皇阿玛身边当女官，只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利用她，但是没过多久我就知道我错了，她不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至少我无法利用它。一次又一次的的发现她的聪慧，但又一次的觉得这仍然不是她的全部。她的能力，她的聪慧，甚至我还隐隐觉得，在宫外她同样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我不止一次的后悔，究竟让她进宫做什么？可是自己却始终不忍心动她，我也动不了吧。
从不知道她竟然会武，听说她以一人之力，击退刺客，保护了皇阿玛，我很是惊讶，几番细查之下，竟发现，酒楼中的人个个都不是普通人，少数的几人不会武，但也有着惊世之才，她究竟是何人？为何这么多的人愿意放弃前程，放弃功名利禄，心甘情愿的隐于她之下，默默无闻？那个子轩更是文武双全，却甘心做一个普通的管事。而且听说他竟是她一手教育出来的。
怪不得她轻而易举的得到了皇阿玛的宠爱，我看得出，皇阿玛对她是如同对子女般的宠爱，却并不是男女之爱，是我从小到大梦寐以求的东西。如果是她，应该不奇怪吧。这样的女子总是可以吸引着众人的眼光，自己也被他吸引了不是？
然而有一次她提醒过我，我所做的并不会让我得到我要的东西，反而会适得其反，让它离我越来越远，当时的我是知道的吧。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是我却并未听进心去，即使听了又如何？我还能停下来么？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我的不甘，让我无法停止。就让我继续下去吧。对着她离去的背影，我苦笑，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笑不出来的时候。如果连笑都无法做到，我还能做些什么？我迷茫了。
之后的一切，完全印证的她的话，我真的并不了解他，不了解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而他又何曾了解过我？我该感到悲哀么？额娘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而他的无所谓更让我伤心。那又如何？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不是么？如果不能得到那个位置，我什么都不会有的。
那只死鹰并不是我送去的，可见有人是真的想治我于死地呢，可是我现在根本不在乎了，不在乎那个人的想法了。现在的我才真正明白，她的意思，原来我一直都误解了，那现在明白是不是晚了？原来有时候无为也是一种幸福啊。我为了那个得不到的东西，失去了太多太多。
我不想再去争些什么了，九弟和十弟来找我，他们不让我放弃，可是我却真的无意去争些什么了。现在停下来是不是可以再收回一些我曾经失去的？
她又来找我了，这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让我懂得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九弟和十弟看到她在，听了她最后的几句话，似乎也明白了，并不在劝我些什么，只是尽力的帮我，照顾我。她说对了，原来我一直不以为意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这一点现在知道还不算晚吧。我看向天，发现，其实夜晚的天空也是很美的，为什么以前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呢？这样平静的感觉，感受着风轻轻吹过耳边，感受着月光下的景物，也感受着月光下的你，你是否也在看着同样的月？这样是不是可以更接近你一些？
就像她说的，现在的自己才真正笑到心里了吧。现在看着九弟和十弟，心中涌起一阵暖意，现在所有人都对我落井下石，只有他们才是真心对我，而我也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从未忽略过他们，他们早已走进自己的心里，只是从前的自己满心的利用，反而忽略了这些。
有时候真的很好奇，究竟怎样的人才配得上你？凝儿，像你这样的女子，真的有人能够驾驭么？真的很好奇，究竟有没有人能够进入你的心。
看着康熙从悲伤中走了出来，我也放心了，又过了些日子，想着康熙的心情已经稳定了，便把前方战事的资料拿了出来。
“凝儿请罪，此事已隐瞒了很久，才拿出来给您。”
康熙疑惑的拿了起来，看了看，说：“丫头起来吧，此事朕早已察觉，朕知你的苦心，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那些日子，你和李德全尽心尽力的照顾，朕很是感激啊。”
“皇上的感激，我等哪担待的起，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前方战事已十分紧急，望皇上早做安排。”
“嗯，朕知道。可是朝中的将领，能派出去的不多啊。丫头说说，谁合适？”
“凝儿觉得将领之中年羹尧年将军倒是可以担当重任，不过，皇上的几位阿哥中也有合适的人选。论身手战术，我想十三十四两位阿哥都是不错的。他们也不小了该历练一下了。”说话要公平嘛，谁不知道年羹尧是四阿哥的人，他妹妹可是老四的小老婆呢，所以阿哥还是要说的，只说十四也有些偏心了，就两个一起说。最是公平不起疑嘛。
“嗯，丫头说的不错，朕正有此意，十三他，哎，朕不想他去，战事还是苦了些，这些年的冷淡，怎能在这个时候再将他推倒浪尖那。”康熙对十三还真是没的说呢。
“那皇上的意思是在十四阿哥和年羹尧之中择其一？凝儿觉得，前方战事和后方粮草均是首要之事，分给他二人掌管，互相牵制，必要之时也可互助。十四阿哥毕竟是第一次，无论是前方指挥还是后方支援，都是一种学习，也需要个真正的将领在必要时刻给与些意见。”
“嗯，丫头想的很细致，这个办法好。朕再考虑一下，你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朕要好好看看。”
“是！”退了下去，该说的我都说了，结果应该也差不多，历史始终是历史。到了每月出宫的日子，我又去四阿哥府上看了看喜梅和弘历，弘历已经7岁了，这几年我是看着弘历长大的，他远远的看见我，便迎了出来，想是在这等了很久了。他也知道我每次来，必会见一次他阿妈，也不问。我与他们娘俩聊了聊，就去了书房。
“四爷在练字？”进了屋，便看见老四在拿着毛笔写着什么。仔细一看，竟是楷体，倒是与爹爹有几分相似，只是爹爹的字偏向于文人，虽然强劲有力但少了几分霸气，不似他写出的字，充满了一种高高在上的霸气。微微一笑。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了，前方战事，欲择十四往。
看到了他眉头一皱，有了几分焦急，看向我。我仍是淡淡一笑。继续写，后方粮草，定归年所持。
“你这丫头，话说一半，诚心呢。”
“呀呀，四爷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今天太阳是哪边出来的啊，我还真没注意。”看着他一脸无奈。
“怎么？爷就不能有心情好的时候？”他竟然笑了？天！
“怎么？爷不急？”看着他将那张纸烧了。笑着继续说。
“这是你的意思吧。”
“事还没定呢，但八九不离十。现在只是择其一，但此种情况更有可能。他并不想十三躺这浑水。所以。不过远点反倒好不是么？只要做好防备，倒是免了不少冲突了。”小声的说完，相视一笑，但我的是微笑，他则是眼笑，差距啊。不过刚刚的笑还真是有种冰山融化般的美。
十月命皇十四子胤禵为抚远大将军，进军青海。命翰林、科道官入值。命皇七子胤祐、皇十子胤俄、皇十二子胤祹分理正黄、正白、正蓝满蒙汉三旗事务。
十二月孝惠章皇后升祔太庙，位于孝康章皇后之左，颁诏天下。晋和嫔为和妃，册封庶妃王氏为密嫔，陈氏为勤嫔，封世祖悼妃之侄女博尔济吉特氏为宣妃，册封戴佳氏为成妃，哈琉哈氏为定嫔。
十二月十二日抚远大将军胤禵率军起程。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其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大将军胤禵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天安门，由德胜门前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处。大将军胤禵望阕叩首行礼，肃队而行。
而粮草则命年羹尧护送，这些都与我和四阿哥说的一样。但老四明显有些嫉妒，毕竟那场面确实浩大了点。
康熙五十八年三月，命抚远大将军胤禵驻师西宁。胤禵抵达西宁，开始指挥作战。他统帅驻防新疆、甘肃和青海等省的八旗、绿营部队，号称三十余万，实际兵力为十多万人。胤禵在军中被称为“大将军王，在奏折中自称”大将军王臣“。
我则轻笑，大将军王，是王非王，是将非将，他这番自称，不仅没有得到什么便宜，反倒让康熙起了些疑心。
四月十一日，随康熙往热河避暑，我则将胤禵和胤禩胤禟的书信，备份至给康熙，因为事牵胤禩，又让康熙对十四多了些疑心，而后传来的军中消息，看到康熙心里应该也会有些想法吧，本来正常的话语，却如同一根刺一样的，扎进了康熙的心。而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反正都是事实。我并未添油加醋。
康熙降旨青海蒙古王公厄鲁特首领罗卜藏丹津，说：“大将军王是我皇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深知有带兵才能，故令掌生杀重任。尔等或军务，或巨细事项，均应谨遵大将军王指示，如能诚意奋勉，既与我当面训示无异。尔等惟应和睦，身心如一，奋勉力行。”康熙这道旨下的真是太好了，既然他要威望，那就给你威望，将领是无法变更的，那就让你好好风光一阵，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而这样的做法反倒降低了十四的警戒心。更能让康熙看清他的心。
胤禵在那边也不负众望的说：“尔等应谨遵皇父此旨，共相和睦，务以尔祖父等所遗礼法为要，各将军马、口粮、器械备办齐整，嗣后当竭力奋勉，方可嘉奖。再尔等受皇父厚恩多年，无分内外，予皆视同兄弟，惟此次受任以来，不敢存有私见，良者我必奏明皇父；如有恶劣不遵法者，我亦无计，当以法律治之。”又说：“尔等皆皇父所封亲王、贝勒、贝子、盟长，果能于一切事宜，持守中正，谁敢不遵？一切军法，赏罪分明，现在我既亲自来此，若如上年，断难宽恕。”这到让军心统一了。
胤禵即指挥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定西将军葛尔弼由川滇进军西藏。八月，葛尔弼率部进驻拉萨。九月，胤禵命令延信送新封****喇嘛进藏，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
由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胤禵也因此威名远震。康熙谕令立碑纪念，命宗室、辅国公阿兰布起草御制碑文。
康熙回京之后，我又和老四，十三聚会。看他们不服气，我只是淡然的喝茶，等到十三发泄完，看了看我。
“凝儿，你怎么这般镇定？难道你就不急？十四弟他如今定是得皇阿玛赞赏，等他回来。”
“他回不来。”打断十三的话。只说了四个字。连老四也看向我。
“凝儿，别卖关子，说清楚。”冷面王发话了。
“你们啊，只看到了表面，这段时间，十四与老八老九的书信，可一封不露的全在皇上手里，虽然是备份，但内容完全一致。甚至，在某一次，他们不注意时，掉了包，其中一张的真迹也被送到了皇上的手中。”
“什么？凝儿，这是你弄得？你怎么弄得。他们怎会这么不小心？”
“我手下有个人，很会写字，而且临摹起来如同真迹，他们送信途中我让人悄悄背下心中内容，让他写了封备份。之后趁机混入八阿哥府中，在他们看完信之后，闹了点小动作，掉了包。他们也未曾再细看，自然看不出真假，烧的是假的，真的嘛，自然被我弄到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