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显医术
今日是京城最有名的焰火节，还没入夜的时候到处都是人，而现在入夜了更是人潮布满每条街道。卖东西的小贩大声吆喝为博人们的注意力，红红的灯笼挂满街道，漫天漂浮着孔明灯，映照半边夜空的明亮。
而正在此时，三条纤细的身影穿过某条黑暗隐蔽的巷道，与前面街道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人影悄悄跑进某个院子的后门，再蹑手蹑脚地阖上门。
“小姐，记得你答应过我们看看就走喔。”若然仍是不放心地再说了一遍，打算又一次要得到我的保证。
“好啦，好啦。”走在前面的人头也不回地回答，对身后的她摆了摆手表示知道。
若然和依晴互看了一眼，接着紧跟我的身边深怕一个眨眼我就不见了。我在一个房间前站定，伸手推开原本紧闭的房门，然后双方的人同时一愣。
正在这时候，倚红院的门口前立着三名英俊无比的男子。身穿的华丽衣服让来来往往的人侧目，所散发的气息是不容人忽视的。
“三位客官，要不要进我们倚红院坐坐？”本来立在门口两旁迎接客人的小厮走上前，一脸奉承地盯着他们三人。
突然，中间的男子快速地伸出手将身旁的两人拉至一旁，然后小声地商量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地方！”官上懿满脸厌恶，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说。
“这是龙蛇混杂的地方，更是小道消息最多的地方。”明轩对他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敢相信一向睿智的他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就不能换个地方吗？”官上懿皱起眉头看了看倚红院二楼那一群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有点不敢恭维。
“不能！”明轩十分坚决地说，口气是不容拒绝的。
然后，明轩反被动为主动，拉着官上懿和沉默的明墨以最快的速度走进倚红院。
进去后的情况与想象的并无差别，那些青楼女子衣着极少地偎依在客人的胸前，极度抚媚地在他们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企图引起他们的注意。这里可以说是个非常淫逸的地方，乌烟瘴气。
“三位公子，需要陪伴吗？”他们三人一坐下，老鸨马上上前询问。
“额……不”官上懿正打算拒绝，他的嘴巴就立刻被某人的手捂住了，害他发不出声音。
“三位，谢谢。”明轩用力捂住他，然后笑眯眯地对老鸨说。
老鸨也没说什么，一副精明的样子，笑着离开。
“你不要命了，在青楼不点女人，你想被打横抬出去吗！”明轩看老鸨走远后，放开他的嘴巴改用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说。
官上懿只能气呼呼地坐着，而明墨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轻轻摇晃手中的纸扇，锐利的黑眸快速扫视在场的所有人。
“我出去院子透下气。”官上懿感觉在这呼吸不过来，站了起来欲往侧门走去。
“你不会是想逃跑吧？”明轩邪笑着说，开玩笑的程度极大。
“不会。”官上懿不禁在心里哀嚎：这家伙也太聪明了，竟然猜到我想借机离开。
“最好是，记得一诺千金。”明轩坏坏地提醒他，威胁般地说。
官上懿生着闷气走向侧门，然后一个人对着月亮发呆，口里不断地叹着气。忽然，从一旁的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疑惑地偏头看了那地方一眼，接着不理会地继续欣赏月光。
“哇，有蛇！”一声尖叫突然响起，接着他的脚被一个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身体一时没意识到平衡不了。
“到底是谁！”官上懿被撞到坐到地上，浑身疼得他咬了咬洁白的牙齿。
“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有人要抓我！”她不过是糊里糊涂闯进了一个房间，那些人就二话不说将她抓了起来，还逼她换上这套暴露的衣服和抹上那些浓浓的胭脂。
“是你？！”官上懿惊讶地喊，手指直直地指着那名撞他的女子。
“你怎么在这里？”我用十分怀疑的眼神盯着他，非常希望他的回答与别的男人不一样。
“我……”官上懿深怕我误会，脑海里不断搜寻能让我理解的理由。但是，他正打算开口解释的时候，一阵吵杂的脚步声打断了他。
“你们到那边找一下。”一大群手持棍棒的大男人冲进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左看右看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
“是！”一群男人像风一样拐进另一个地方，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而就在我适才躲起来的草丛，两个人正躲在那里。我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巴，待那些男人走后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事我才轻吁了一口气，缓缓放下纤手。
“你干嘛拉我一起躲啊，被抓的又不是我。”官上懿没好气地说，接着站了起来走出草丛，用手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将我供出来。”我跟着站起来，往院子里唯一的凉亭走去，还时不时拉扯身上单薄的衣服。
我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拢紧身上露出大片****的外衣，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忽然，一件带着温暖的外套罩在我的肩膀上。
“谢谢……”我仰起螓首看到他的俊脸近在咫尺，不禁微红了脸颊，勉强找回声音后道了声谢。
“不客气。”官上懿绕到我的对面坐下来，一双明亮的黑眸好奇地紧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身上看出点什么。
几句话之后他们又恢复了平静，双方沉默地低着头看石桌。风从他们耳际掠过勾起黑发，很快地飘向远方，他们都想打破尴尬，因此双方都同时开口了。
“你先说吧。”我不好意思地说，双手不禁抓紧胸前的衣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官上懿见我非常尴尬，于是他借此引开我的注意力。
“我想看看青楼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就带了若然和依晴偷偷摸摸地混了进来。结果胡乱推开了一扇房门，那里坐着一个老女人，说什么要我代替她们的花魁表演，我就被立刻被抓住了。然后，她们硬是要给我搞了这么一身衣服和这个浓妆。”我抬起手背来来回回地擦掉脸上的胭脂味，无奈这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原来这样啊。”官上懿对我的动作皱了皱眉头，接着从衣袖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我。
“谢谢。”我感动地接过手帕，使劲地擦脸上涂的层层胭脂粉。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将那东西全部抹掉，心里不禁想：还是素颜的我比较好看。
“我们是朋友，何必客气呢。”官上懿记得上次看到的是化了淡淡的妆我，他没想到不化妆的我更加美丽。
“你带我逃跑好不好？”我忽然提议，打从心底当他是朋友。
“好是好，但我的兄弟还在里面呢，而且你的两个妹妹不是也在里面？”官上懿怎么看也看不出我是会丢下朋友跑的人。
“她们会有办法的。”我是非常相信她们的能力的，她们即使被抓也能跑掉。
“那我们去游湖怎样？”官上懿也相信自己的兄弟，而且并不像继续呆在这个地方，如果逃跑的话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然后扯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向后门。
官上懿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拉着自己的纤手，一股异样的情愫在他心房漾开。
京城的中央处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湖水引自城外高山的泉水，所以格外清澈，连湖内的生物都看得一清二楚。湖的岸上围绕着种满了杨柳，此时装饰了红红的灯笼，湖面漂浮着各种各样精致的船，专供人们湖上泛舟。
湖的周围围满了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里的人都喜欢在焰火节的晚上租一艘美丽的船游湖，欣赏在夜空绽放的焰火。
“你有租船？”我皱起眉头看着这湖上的船和四周不断靠近的人，很怀疑如果租不到船要怎么游湖。
“当然，人这么多你要跟紧我。”官上懿小声地附在我耳边说，突然伸过手掌来拉着我的纤手，拨开层层的人朝他的船走去。
这船他早七天就订好了，本来约了明轩和明墨一起来的，结果他们先拉他去了青楼，害他连说也来不及说。
“这你订的船？”我抬起螓首望着这艘大得吓人，布置得十分豪华的船怀疑地问。
“嗯。”官上懿侧头给了我一抹温柔的笑容，然后牵着我走上大船。
他本身不会开船，因此请好了船夫，他们一上船船就往湖中心开去。他牵着我来到船头的位置，那里早就准备好一桌的酒菜，四周还用鲜花装饰。
“你想得真周到。”我知道要租这样的大船一定要很多钱，我想眼前的男子肯定非富即贵。
“就随便想想的，我们去那边坐吧。”官上懿笑了笑，没再多作解释。
“嗯。”我跟在他身后，这才发现我的身高只够他的肩膀，他牵着我的手很温暖。
但是，正当我们在船上走的时候，船忽然摇晃了一下。我第一次坐船，根本没想过有这种情况，手更没扶住什么东西，于是身体直往下滑。
我害怕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周围热闹的一切似乎静止了，红红的灯笼散发着黯淡的光芒。就在这一刻，我的身体被稳稳地抱住，脸颊接触到一个温暖的东西。
“没事吧？”官上懿紧张地询问怀中的我，双臂抱得我紧紧的。
“没……”我在他怀中红着脸抬头，感激地看着他，欲伸手推开他。
突然，船又猛地摇晃了一下，好像撞到了什么。而官上懿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在船受到剧烈撞击后他及时抱着我转了个身，背脊重重地撞在船板上。
而我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再睁开眼眸的时候，他的俊脸近在咫尺，我的唇好像碰到了一片湿润。
我们正在干什么？我惊吓得马上离开那片薄唇，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我们竟然意外接吻了！即使对于来自现代的我，对这种事情还是不懂的。这可是我的初吻！
“你……”我顿时发现我们的姿势更加暧昧，我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还主动献吻，搞得好像是我霸王硬上弓。
“有没摔着？”官上懿顾不得情况如何，只是一脸着急地问我。
“没有。”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勉强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那就好……”官上懿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然后微笑着晕了过去。
“懿，懿，你别吓我啊！”我像发狂了般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摇他，但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揪着他的衣服，浑身颤抖不已，手指关节开始泛白，最后我只能无力地垂下肩膀，僵硬地放开他。
“懿，懿！”我仰起头大声地喊，眼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抖着冰凉的手抓起他的手，食指和中指按住他手腕的脉搏处，假装平静地把了把脉，接着整张脸白得像一张白纸般。
“船家，你出来给我说清楚！”我朝船舱大吼，身侧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扎入掌心。
“小姐，很抱歉。船尾被后面的船撞了，船只失去平衡导致剧烈摇晃，还撞上了别的船。”船家匆匆忙忙地自船舱跑出来，满头大汗地解释。
“立刻将船开回岸上，出什么事我负责。”我懒得管之后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的一颗心悬在他的身上。
只有回到岸上他才有救，即使现在我不断输送真气给他也没用，那只能维持生命力不能治好身上的伤。
船莆驶回岸边，而四周因撞船围上了很多人，我刚好看到若然、依晴、明轩、明墨就在人群中，我立刻唤他们过来帮忙。接着回到他身边紧握他的大掌，再将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小姐，你怎么浑身是血？”若然惊叫出声，快步冲向我。
“没事。”我笑了笑说，阻止若然欲检查我是否受伤的手。
“你们来得正好，帮我扶他到那边的药房去。”我焦急地看着明轩和明墨，语气接近乞求。
“可那里没有大夫啊。”明轩以为我吓得糊涂了，皱起眉头提醒道。
明墨什么也没说，直接蹲了下来，动手检查官上懿的伤势。但并未发现有任何流血的伤口，可衣服上血迹斑斑。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觉得他似乎不相信我，可我不想多作解释。
他们四人同时被我愤怒悲伤的样子吓了一跳，都不禁噤了声音，然后明轩和明墨架起官上懿离开船，往药房走去。
“把他平放在冰床上。”我对有些不满我命令的两名男子说，但我无法分心去理会他们的感受。
“你们干嘛？”药房里的小哥指着他们问，表情极度不悦。
“借你药房给我们一会，现在去关上大门。”我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黄金，放到小哥的手上。
“是，是。”小哥双眼发光，笑眯眯地手下黄金，快速地关上大门然后走去后院。
“帮我翻过他。”我一个人根本搬不动他，两个男人总可以。因此，我说完后走到柜台，找出一个布包打开看到全是针，然后将它搁在柜台上。
“你的手，我们先帮你包扎吧？”依晴凑了上来，盯着我血流不止的手掌，担忧地询问。
“不用管我。”我边说边爬上药柜旁的梯子，拿着包药的方纸抓起一味一味的药材，手掌因我的动作而不断滴血。
“可是……”若然依旧尝试说服我，即便知道我一旦决定的事情难以改变。
“没有可是，拿去煎了，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依晴去烧开水。”我下了梯子，将药包好塞进若然的怀里，然后拿起带针的布包走向病床上的人。
若然和依晴知道已经说服不了我，只好叹着气离开，去完成我下的任务。
我在床沿坐了下来，执起一旁的剪刀，剪开官上懿背上的衣服，再抽出布上的某一根针，欲扎向他却被抓住了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