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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公孙绿萼

方圆迈步走在悬崖边的石壁上,轻点几步,跳到最高的砾石上,环视四周。此处四面环山,而四周又有峡谷相隔,山与峡谷成为天然的屏障,把这里变成一处绝地。向内望去,山高林密,郁郁葱葱,偶尔传来的涔涔流水声和鸟鸣声让人身心愉悦,当真是一处钟灵毓秀的世外桃源。

这几天的“逃亡”,让方圆有点烦闷,此时此地的宁静祥和正像一股清流洗涤着方圆的内心,在不知不觉中心境又增进了一分。

方圆在这里日出而作,而落而息。早晨迎着朝霞感悟万物生机勃勃,傍晚依着月光体会冷静内敛,渴了便喝些朝露,饿了便吃些野果,当真是好不快活。些许时日,放弃武功修习,专心体悟道法,竟让才刚刚突破的宗师境界又进一步。

这日,方圆在林间与鸟嬉戏,不停的在树尖穿梭,不知不觉中到了山谷的另一边。方圆跟丢了小鸟,四处寻寻,发现自己的确是跟丢了,也不在意,漫步向前走着。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嘤嘤泣声。

“小姑娘,你在哭什么呀?”方圆轻步走近,细声问道,却不想吓了正在哭泣的小姑娘一跳。“呀……你……你是谁?”

方圆看着眼前泪眼迷离、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心头轻颤,世上竟有如此清灵的姑娘。一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小心碰到了未曾卸下的胡子,“我啊,我是神仙,我是财神爷。”

“乱说,你骗人,你到底是谁?你小心我告诉我爹!”

“你爹是谁啊?”

“我爹就是绝情谷主,你怎么可能不知……你不是绝情谷的人,你是怎么进来的?快说,不然我喊人了。”

“别别别,小姑娘,我不骗你,我真是财神,只不过我因为我在天上偷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被打落凡间,要轮回九世才能重返天庭。”

“胡说,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不信呢,你看我会飞……我真是神仙。”

“嘻嘻,你这道士好生无赖,当我是不懂事的孩子嘛,竟把轻功当作会飞。不说就算了,懒得理你,反正在绝情谷一会就有人把你抓起来。”

“喂,小姑娘,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哭啊。”

……

“老爷爷告诉你啊,这开心的事情啊,你要和别人分享,就会变成两个开心的事情。这难过的事情呢,你要和别人分享,当然还是个难过的事情,不过有可能让别人开心一下的……喂,你别走啊,唉,现在的孩子真不懂得尊老爱幼。”

……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

“小姑娘,你几岁啦?”

……

“小姑娘,你吃早饭了吗?”

……

“小姑娘,你的板砖掉啦!”

“噗哧,你这老道好生无赖,有人会掉板砖的吗?”

“嘿嘿,终于不生气啦,多笑笑多好啊,还是笑笑好看,以后多笑笑一定能嫁个如意郎君。”

“哼,用不着你管!你还是快点走吧,在这里很危险的,如果让其他人看见你,会把你抓起来做花肥的。”小姑娘脸色羞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自己一定会有个如意郎君。

“做花肥,看谁敢!不是老爷爷我吹牛,这天底下还没有谁敢说能把我方财神做花肥,就连东邪南帝西毒北丐中神通五人齐聚,也难如登天。”

“嘻嘻,好好好,老爷爷你本事了得,天下无敌,不过还是快点走吧,这里真的很危险。”

“小姑娘心地善良,以后一定能嫁个一等一的如意郎君。老爷爷年纪大啦,肚子也饿啦,实在走不动了。”说着一屁股坐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你真是个无赖!我不管你了,随便你!”小姑娘生气的指着方圆说道,然后负气向前走去,走了十几米回头看见方圆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又走了回来。“好啦,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一会拿东西过来给你吃,记住千万别乱走啊。”

“嘿嘿,就知道小姑娘心地善良,一定不会扔下我这个老人家不管的,你放心我一定把我宝贝孙子介绍给你认识,他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夫婿,有我帮忙你们撮合,你们一定会百年好合的。哎呀你是不知道我那孙子有多好啊,那长相,那武功,那身份,嗞嗞,得亏我不是女的,不然我都想嫁给他了……”

“哼,再乱说就不理你了,我去你给拿吃的,别乱走啊。”

小姑娘从山道下去,然后东拐西拐的走进一个大庄园,在厨房拿了一些吃食,便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刚关上房门,便瞅见方圆手里拿着自己刚才带过来的食盒,正一盘一盘的向外拿着饭菜。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小姑娘吃惊的捂着嘴说道。

“穿墙遁地之法罢了,小术而已。小姑娘,怎么都是素菜啊,没有肉吃不饱啊。”

“我们绝情谷自古以来茹素戒荤,从来没有荤腥,只有这些。老爷爷,你真的是神仙?”

“额,现在还不是,只能说是神仙下凡,勉强算个半仙。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因为偷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被贬下凡间,要历经九世才能重返天庭。嗯,这道豆腐做的不错,挺有水平。小姑娘,你要吃吗?”

“那个,我还不饿,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小姑娘拖着下巴,一脸思索状。这副模样真心可爱至极,方圆差点没把持住告诉她实情。

“神仙应该是没有的,神仙都有仙职,轻易不能下凡。只有少数几个半仙在世间走动,小姑娘能遇到我可是了不得的福源呢。”方圆低头吃饭,生怕抬起头被看见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那老爷爷会不会算卦啊?”

“先天占卜之术?略透一二,不知道小姑娘想算姻缘呢,还是求子呢?咳咳咳,是算姻缘呢,还是算姻缘呢?”方圆被自己噎住了,差点忘记这个小姑娘连意中人都没有了。

“老爷爷,我想算算我母亲的墓在哪里?”

“哦?算这个啊,那可有挑战性了,一般我都是算姻缘财运、子嗣前程的,这个还是第一次呢。好吧,让我来试一试。”这占卜之术想来只能算出未来的大概方向,这占卜死人墓地方位还是前所未闻。不过,看着小姑娘忧伤的眼神,方圆心里也是不忍拒绝,心道暂且安慰一番吧。

……

“咦!老爷爷你要干嘛?”方圆刚伸出手抓住小姑娘的手腕,小姑娘蹭的一声从座位上后退好几步,惊恐的说道。

“当然是占卜啦,你不知道占不需要看手相,摸骨,抽签等等的吗?你母亲没有办法来抽签,只能看你的手相和摸骨估算大体方位啦。”

“呃,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可是堂堂财神爷呢。”

小姑娘缓缓坐在桌前,手来来回回收缩好几次,最后慢慢递到方圆面前。方圆握着手里纤细白嫩的玉手,时而轻轻捏攥,时而细细轻抚,而是沿手心纹路轻轻滑动,一副认真端详,仔细摸骨的样子,搞的小姑娘硬挺着僵直这手臂,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咦,我只能算到你母亲一直在你附近,竟算不出到底哪个方位,许是我道行不足。但是卦象上来看你们缘分未断,日后定会相见的。”

“是吗?那这是不是说我母亲有可能还活着,就在绝情谷里?”小姑娘听完兴奋极了,紧握方圆的双手,搞的方圆心里痒痒的。

“嗯,此乃卦象,只是一种可能,并非事实。不过,你可以从这里开始找。”望着小姑娘殷切的目光,方圆实在不忍心反驳她。

“没关系,没关系,其实只要知道她一直在我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想我……”

…………

……

“小姑娘,你这闺房也太单调了,连个女儿家的玩具什么的都没有,活脱脱的像个尼姑庵。”方圆大摇大摆的跟着小姑娘走进她的闺房,四处打量着,还不时的点评点评。

“你这坏人,又没有人请你来看,再说我从小父亲对我就严厉,我也不喜欢那些的……”说到这里,眼神有些落寞,看的方圆有些不忍再作声了。

“嘿嘿,那就不理会那些,小姑娘啊,我看你们这什么绝情谷中的人也没啥好玩的,要不要和老爷爷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啊,我也可以介绍我孙子给你认识认识。”

“我父亲不会同意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去过呢。再说,外面太过危险,我好多师兄弟都在外面遇害了……”小姑娘刚露出期盼的神情,转眼间又低沉起来,仿佛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有我在呢,怎么会有危险嘛,你放心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他的!”说着方圆伸手秀了秀自己并不是很丰满的肱二头肌,结果不但没有给小姑娘增加信任感,还引得她忍禁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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