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困天奇阵,下至杀伐凶阵,我都会。”
“呵!好大的口气!你可知这困天之阵需要脉术修炼到如何层次才能施展?!”萧衍不悦,没想到这后生小辈竟是如此狂妄,简直信口开河!
“这我自然知道。登峰造极。”最后几个字从戈壁嘴中淡淡地吐出。
萧衍和萧宝融在戈壁说完之后心中就不由产生了恐惧,这是一种让灵魂冰凉的恐惧,这样的恐惧并不是因为戈壁说的那句话,而是戈壁说这句话的同时,风云涌动,飞沙走石,天地之间仿佛到了末日,狂风呼啸着割过萧宝融和萧衍的脸皮,他们不由自主地双股颤抖,几欲下跪。
不过很快,转瞬之间,面前这末世般的情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萧衍和萧宝融满头大汗,刚才那股威压真的是面前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发出来的么?
“大人,小的俩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萧宝融急忙跪在地上磕头到,先开始戈壁来的时候他还是跟萧衍一样,压根儿就不信这人会有如此实力,但现在,他打心底儿服了。
“也不要什么,让爷上战场玩玩。”戈壁笑道,“爷知道你们要造反,皇位本大爷自然不要,佳丽三千本大爷也不要,爷想要什么你们到时候自然知道。”
“大人,你这是何意思?”萧衍皱眉道。
戈壁笑了笑:“呵,第一,帮爷找两个人。”说完,他手一挥,灵气在空中聚成了始霖和小莲的身影。
“这两人我见过,就在昨天狐族大宴上。”萧衍可不想自己贪图始霖所谓的与妖帝相同的修为而去帮始霖卖命的事,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你可知道这两人的下落?”戈壁有种终于回到祖国怀抱的感觉。
“要查应该不难。”萧衍叫来守在外面的士兵,吩咐了几句。
“刚才我听你们说要解决萧宝卷就要先解决潘玉儿?”戈壁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拿起萧宝融的茶杯喝了一口。
“对,潘玉儿这人阴险狡诈,蛊惑人心,萧宝卷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没登基以前便是一个糊里糊涂的人,现在,简直是个昏君!”萧衍怒道。
戈壁放下茶杯:“话说爷来这里的时候还看见皇宫里的那些太监在公开选拔美人,那一个个姑娘可都是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啧啧,萧宝卷可真是好福气啊。”
萧衍看戈壁的语气中满是羡慕嫉妒恨,心想这家伙幸好不要皇位,要不然他不仅仅是一个昏君,还是个暴君。
“哼!他的福气马上就要到头了!”萧宝融一拍桌子说道。
“到头了然后你去享福?”戈壁说道。
萧宝融被他说得脸一红,不知如何回答。
“依我看,对付这种女人最好不要与她斗智。”戈壁作为情场老手,大有一种大师风范,开始为在座的两人摆起了经验。
“对!杀了她!”萧宝融说道。
“啧啧,也就欣赏你这种汉子!”戈壁站起来拍了拍萧宝融的肩膀,眼中满是上司对下属的欣赏之色。
萧衍皱着眉:“这潘玉儿深居后宫,哪有那么容易杀的。”
戈壁笑了笑,一尾小小的黑色火苗从戈壁手掌中冒了出来,火苗在空中妖冶地扭动,像是围着祭品疯狂舞蹈的魔鬼。萧衍和萧宝融看着戈壁手中那一簇小小的火苗,即使隔得那么远,也感得到炙热的温度。
“这火叫做幽冥艳火,什么东西都能被它烧着。”戈壁说到,“包括时空。”
“那有如何?”
“到时候爷给你一个小火种,到时候你派人潜入后宫,把这火种扔里面,到时候别说潘玉儿,就连萧宝卷没准儿也会被一起烧死,说不定连军队对峙都免了。”戈壁的最角闪过一丝冷笑,眼中充满了阴沉,萧衍这才明白,面前坐着的是一个杀人狂魔,为了杀一人而搭上后宫所有人的性命。
“这,似乎有违天道啊……”萧衍说道。
“天道?呵呵,胜者即为天道!你们造反不是用千军之力去杀萧宝卷一人么?一个道理啊。”戈壁的无所谓地说道。
萧衍和萧宝融沉默不语,无言以对,
“就这样吧,等会儿我们去会会那些魏军,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戈壁从架子上取下萧宝融的佩剑,用手掂量着这配件的分量。
萧衍和萧宝融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自从上次齐军大败之后,魏国可是极其嚣张,经常没事就骑着马在边境转悠,能怎么骚扰就怎么骚扰,今天抢了某铁匠家刚打出来的锄头,明天掳走了某家刚要出嫁的闺女,这些事让驻扎在边疆的官员极其头疼。
“他们骚扰了多少天?”
“岂止是多少天,已经几个月了。”萧衍叹了一口气,这些前来骚扰的魏国军队最大的特点便是跑得快,每当他得到消息要前去围剿之时,敌军不知道用了什么奇门遁甲之术,早已经逃之夭夭。
“那你可有派斥候前去观察他们的行径路线?”戈壁问道。
“要是观察得到,我们早就将他们一举剿灭了,哪还需要你?”萧宝融说道。
“那明天你们随我一同去看看。”戈壁起身说道。
帐外,一只大雁悄然飞过,那是一只孤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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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不想与王悦玲成亲!?”阮道怒道,“放肆!”
“父亲,儿与王悦玲从未相识,并未有任何感情,跟别说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了。父亲大人的要求孩儿恕难从命!”阮郁硬着脖子说道,这是他第一次与阮道顶嘴。
“你!你这是不是看上别家的姑娘了?!”阮道吹胡子瞪眼,指着阮郁的鼻子,气得差点跳起来。
阮郁低头不语,他不知他该如何回答父亲。
“你喜欢上谁我不管,但你一定要娶王悦玲为妻,至于你要纳妾,为父不想管。”阮道一甩袖子,说道。
阮郁心里是极其矛盾的,他觉得苏小小就像雪域上出现的神女,冰清玉洁,不染凡尘,每次看到苏小小他心中都会为之莫名的一触,那种感觉就像在茫茫无际的冰原上快要被冻死的旅行者在生命即将消逝的那一刻有一双白嫩的双手拿着暖袋放在你的怀里。
阮郁从小到大就在父亲的严加管教下长大,后来被送入仙门修仙求道,遇到苏小小以前他都是在长辈们安排好的轨道中行走,直到这个如雪花般轻灵娇俏的女孩儿出现在他面前为止,他才知道这世间原来还有如此之多可爱纯真的东西。
阮郁记得,那天他与苏小小在荷塘边赏花,荷塘的荷花凯德很美,于淤泥中俏染而立,他拿着扇子,背着手,嘴角有点点笑意,苏小小站在他身边:“这里是荷塘吧?好大。”
“你看得见?”
“嗯,看不见,但我闻得到荷花的清香。”
“荷花的清香?那是一种怎样的味道?”阮郁还是第一次见人离这么远还能闻见荷花的香气的。
“夏天的味道,就像夏天泡有薄荷的清酒一样的味道。”
“薄荷泡在清酒里?”阮郁试图去想象这种味道,“很醉人吧?”
“嗯,很醉人。”苏小小点头道,“沁人心脾呢。”
阮郁那天总是偷偷看着苏小小的侧脸,那随意绑在背后的长发,淡淡的胭脂让苏小小清秀中平添了几分妩媚。很好看。
作为阮家的大公子,天下美人他自然见过不少,但这种犹如一朵雪花的女子,他是第一次见到,他认为这也是唯一一次。
苏小小虽说容貌上不及王悦玲,还是半个瞎子,但礼仪待人都是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着实让很多富家子弟仰慕。也怪不得李期在他来钱塘之前一个劲儿夸耀名妓苏小小是多么多么知书达理之类的。
如此好的姑娘,怎能委屈她做一个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