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然进来时,正巧到了花魁表演的时候。
花魁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台,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裙角用蓝线钩出朵朵祥云,怀中抱着一把古琴。
走到正中央,有一个红木琴台,花魁把琴放到琴台上,坐下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悠扬恬淡的旋律如泉水倾泻而出,婉转动听……
台下起哄的人们也渐渐安静下来,侧耳倾听。
旋律有些熟悉的感觉。夏妤然有些走神。
她也是学过琴的,她的母亲是个音乐教师。闲暇的时候会教她各种乐器,而她是一点也没有母亲的音乐天赋,总是弹错,那个时候,总会被母亲骂。后来长大了些,觉得实在对不起母亲的一片苦心,就带着长笛,一有空就练。笛子也吹的越来越好,渐渐的长笛成了她擅长的乐器,母亲还和老同学炫耀过,那说话时的表情,骄傲的像个小孩。
也不知道父亲现在怎样了,那个一直笑眯眯的人。
她的父亲是个幽默的人,是一名物理教师,从初中学物理开始,夏妤然的物理成绩就一直是班里最好的。父亲总爱跟母亲开玩笑:“你看,我们的女儿像我!”而母亲总是不理父亲,然后跑过来让她吹笛子给父亲听。
这才刚上大二,便发生了这样的事。
原来的自己应该是死了吧……
父母一定会很难过吧……
“好!”“再来一首!”“……!”
夏妤然被叫好声唤回神。
花魁已一曲终了,起身向台下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去,夏妤然觉得她似乎在转身前,似有似无的瞟向自己所在的位置。嗯?是幻觉嘛?
“哎呀!也不再弹一首!”“就是啊!”底下传来一阵阵的抱怨,老鸨赶紧出来圆场,“各位客官来我们醉花轩也都是知道规矩的,我们芍药一天只这一场……”
夏妤然心中满是疑惑,向花魁离去的方向飘去。
走了一会,来到了醉花轩的后院。
前面的花魁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夏妤然,一张清秀的瓜子脸,眉心有一颗美人痣。
见夏妤然不说话,开口道:“妤然姑娘。”声音很好听,有一副好嗓子。
夏妤然连忙停下来,无比诧异,她,是怎么知道她叫妤然的?
那花魁又开口道:“承蒙姑娘那些时日的照顾,芍药在此谢过了。”说着便福了福身。
照顾?这芍药姑娘是认错人了吧。
“多日不见妤然姑娘,没想到你竟如此……”芍药低头,看不清表情,但声音可以听出淡淡的惋惜,接着解释道,“我祖上是修道之人,只是传到我这一代早已没了以前的精髓,我也只是能看到姑娘罢了。”
夏妤然想了想,大概是什么前世今生之类的,所以认识自己,但不知这花魁有何事,于是就不说话,只是听着。
“我手上还有一块家传宝玉,唤名玲珑蓝晶玉。都说玉属阴,家父曾说此玉养魂,如今便赠与姑娘吧。”芍药说着,取出一块玉,通体雪白,是一个圆月的模样,旁边还细细的雕着浮云。花纹清晰,雕琢的细致,约有一个手掌那么大。
夏妤然不懂玉,也看不出是什么玉雕的,倒是好奇为何一块白玉,取名蓝晶玉。那玲珑玉却好像有引力一般,让夏妤然忍不住想伸手去拿。最后想了想了,还是接了过来。
只是刚接过那玲珑玉,那玉就融入了她的身体,夏妤然有些害怕,抬头看向芍药。
芍药似乎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愣了一下,连忙开口解释:“妤然姑娘不必担心,此玉不伤魂魄的。”
听了这话,夏妤然稍稍安心了些。虽然不知那芍药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她确实没有感到不适,终归是拿了人家的玉,还是道了谢。
转身就要离开,芍药叫住她,说:“姑娘,倘若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芍药能帮的,定不会推辞。”
真是,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让这芍药姑娘那么感谢我。夏妤然心中想着,向外飘去。
出了醉花轩,时辰已是正午,这个时候人们大都已经回了家,街道上的人减少了许多,饭馆的人却不少,想起穿越前辈们的经验教条之一——茶楼和是打探情报的绝佳场所。夏妤然悠悠地飘去听八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