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商人,商人最擅长的就是经营和对利益的掌控。”十月底的夜晚有点凉,殷虹稍显瑟缩的靠在他肩上,汲取着那让她心安的温度:“谈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问不代表我不说。原本我是想你自己能看开然后开口问的,如今看来是别指望了。倪群,我们是夫妻,是你说的,夫妻之间要坦诚要信任,你的荣誉就是我的荣誉,那么同理,我的收入和债务也是和你共担的——”
“你有债务?”别的没听到,这两个字倒是被倪群听到耳朵去了,反应之快对得起侦察兵的称号:“没问题,欠多少我帮你还!”
“要命的大男子主义!”抓着他的耳朵晃了晃,殷虹心底没有一丝迟疑:“说还钱都不带打磕绊的,一块儿拥有某些身外之物就那么难吗?”
倪群不吭气。在他根深蒂固的认知和周围朋友圈的相处里,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男人赚钱养家养老婆孩子是天经地义的,至于花老婆的钱……
“好了好了,我也没别的意思。”殷虹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某些观念的转变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我就是想告诉你,咱家比你想象的要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钱,如果要用,你记得到我这儿来取。呵,工资卡存折上缴的一干二净,不设小金库的话,买烟都成问题了。”
“你不是给我一千块的吗?”倪群辩解:“够用。”
“傻瓜,”殷虹吸吸鼻子,声音软糯的仿佛加了糖:“以后我们要一起养孩子,共同撑起这个家,我不会乱花钱胡大方的。丽丽跟了我那么多年,我想帮她一把,再说以后我也会做投资——”
“我信你,你觉得对就去做。”有力的胳膊拉着被角将女人圈进自己怀抱的一方小天地:“咱家你当家,你说怎地就怎地。我刚才不是反对,是太吃惊了……”十几万眼都不眨的转手送了人,在他从小到大勤俭节约的生活习性里还真没法淡定如常。
只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就好比若是换成袁杨谢咏臻他们要用钱,他肯定眼都不眨的把老底交上去。
将心比心,易地而处,他都明白。
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殷虹心里软的不行:“你还记得我说梦到我爸爸那次吗?我爸是我最爱的人,哪怕他不在了。他在梦里对我说,我姑娘有眼光,找的男人行,爸爸满意!”清浅的声音沾染了哽咽,更紧的靠向他的身体:“倪群你不明白,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那些所谓的成就和虚荣。我原来所有得不到而渴望的,你都给了我,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