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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番外

关于高志劲。

她的妈妈去世后,感觉她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始终没有再望过我的眼,我觉得她在离我远去,我却无法抓住她……我只能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我很心疼她,但,此刻,我觉得连语言的安慰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她变得更加沉默,接着不再见我们……

我以为她需要时间静一静。

却没想到,等她再踏进高家时,竟是来收拾行装与我离婚!

她明明关心我,爱着我的,为何要离开?我的挽留我和责问终究没能让她向我坦白,我心灰意冷,为何?难道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磨难都没能让这份成熟?没有让她对我坦白吗?

当看到她被陆叔叔掴掌时,我还是忍不住上前替她说话。毕竟,不管她有什么苦衷,不管她还爱不爱我,我依然会心疼她!

爱与不爱,没有谁能决定,我早已当她是我不悔的唯一。

原来,她的离开是因为我的父亲……我不无法选择我的父亲是何人,但我依然可以选择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关注她。

然而,厄运再次降临,没多久,她的外婆又走!

她再也承受不了心理上的压力病倒了……发生了太多事在她身上,而我却不能为她抵挡抗拒。

那天,我打算去医院看看她,却得知她竟然逃离了医院,碰到她的几个亲戚,她们说瑛粟怀孕了!

但她逃了,失踪了,我不知道孩子会怎样,她又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五个月后,接到陈宝毅的电话,我连见都没有见到她,她再次消失了。

其实,如果找到她,我只不过想照顾她,哪怕不能在一起,不跟我结婚……我依然想让她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就好。这个念头很小,要求很低……终究天不如人愿!

八年里,她逃离了一切,我也逃避着一切,想像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沙里。

除了工作,大多数时间是在睡觉,是在发呆……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可是,我没办法,她进入我的眼,活在心里,渗入骨髓。

我开始增加自己的睡眠时间,因为我会梦到她,梦到拥抱着她,梦到她笑,梦到她哭泣……一觉醒来,就会想起曾经我们相爱的时光,她与我静静依偎的情景,我们手牵手逛上海的闹街,一起喝“鸳鸯奶茶”,我们的求婚,我们的婚礼……一家人其乐融融!那时的我们生活甜如蜜,海誓山盟不在话下。我以为我们会永远了,却没有看到悲伤在靠近。

她走了,父亲坐牢了,母亲病了,女儿沉默了。还好有陆叔叔和陆阿姨的照顾。

后来的几年我开始醒悟,女儿似乎也长大了不少,我们父女俩一块出国旅行,虽然飞跃过千山万水,再回国,她依然还在我心里,永远也挥不去。

我不知道女儿恨她还是怨她还是也跟我一样忘不了她,反正我们之间的话题都避免着谈及她。

直到我病倒住院了,固执地抵抗着治病,有一天,女儿忽然问:是不是很想见到……妈妈。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但我却摇了摇头,或许人老了都会很固执,都会口是心非吧。

之后我却后悔了,可是,我就算我点头,我承认了,又能怎样?八年了,我们不也从没找到过她吗?她不也从未回来过吗?

女儿还是瞒着我做了这一切,或许是我在某天的梦里,不小说呼唤了她的名字吧!

她和那两个小男孩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开心得觉得自己的病好了,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吧。

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是一种无法割舍的宿罪爱情!

她坐牢后,女儿跟我讲了楼顶上的事情,我知道……我们依然还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舍弃一切,包括生命来维持它。

关于高珍寒。

那一刻,我开始闷闷不乐的,所有的人都在欺骗我。我恨,我心里恨。

爸爸说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

爷爷奶奶也一直都告诉我,妈妈没有死,总有一天会回到我的身边。

可是,前几天,陆爷爷却说你死了,因为生我而死。陆爷爷还说,妈妈的病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才会发作的,可我呢?却把一声声“妈妈”对着她喊。

“妈妈!”我望着天上的明月,哽咽地喊了一句,“寒寒对不起你!”

爸爸最近也无暇搭理我了,总是早出晚归的,我知道,爸爸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他一定是去找那个女人。

原本,我就该有一个幸福的家,有爸爸,有妈妈,有爷爷还有奶奶!

可是,因为那个女人,让我的家支离破碎。

爷爷出院后也不搭理我了,很久没有看到他……有一天,看到奶奶摩擦着爷爷的相片,她哭了,我才知道,原来做警察的爷爷进警局了,他是为了什么呢?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一定与那个女人有关。

因为那天,陆爷爷带我去小渔村时,我听到爷爷说什么要自首,要去坐牢!他都这么老了,为什么要去坐牢?

牢里好黑好脏呀,是奶奶带我去的,爷爷的白头发被剃得光光的。

他常常告诉我,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接着又恶狠狠地说:但是她就对不住天地良心,我们全家都能她这么好,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人都逼上这条路?

爷爷摇着头,说,不,孩子,不关她的事,别恨,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让她跟爸爸好好在一起。

后来,我没有再说话。

而她再也没有出现,奶奶因为担心爷爷又思念爷爷病倒了,一直住在医院里。

爸爸不去陆爷爷的公司工作了,他自己开公司,忙碌得很,常常不见人影。

我,却要一个人呆在高家大宅子里,有荷姐照顾饮食起居,我再也不进厨房,因为我害怕自己想以前的事!

陆爷爷和陆奶奶常常来陪我,叫我回陆家住住。

我没有去,因为我每天都在等我的爸爸回家,我知道,他也很孤独!

当时,陆爷爷陆奶奶为了隐瞒我妈妈的事,把妈妈的相片都烧了,只留了一张下来,后来给了我,我把它偷偷夹在钱包的最隐秘夹层,我看着漂亮的妈妈,陌生又熟悉,竟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开始强迫自己记得照片上的妈妈,强迫自己梦中的妈妈是她……可每次出现在的梦里妈妈怎么都变成了她——韩瑛粟呢?我觉得自己很悲伤,很痛恨自己,她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几年后的一个暑假,爸爸的心情好了很多,我们开始长达两个月的旅行。再回到老地方,我没有再梦到过妈妈这样的人物,更多的是爸爸,因为,他一直活在我身边,我也只能依靠他,只有他从未离开过我,所以,我觉得,他好我就好!

我以为爸爸跟我一样忘记了那个女人,那一次他生病,发现他的秘密,他一直为了我而隐忍的秘密,他从未忘过她。

我曾经说过,爸爸好,我就好!

那我是否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对,就是帮他找人,给他一个惊喜!

我不了解她为何离开我们,不了解她为何跟我爸爸离婚,不了解为何爷爷要去坐牢……但,长大后的我或许开始明白,或许她有苦衷,或许是我们高家对不起她!即便如此想,我却依然对那个女人有着怨恨,因为,至少,我没有对不起她,我曾经掏心掏肺地喊她一声妈妈,曾经没心没肺地听她的话。曾经哭天喊地地求她不要离开,曾经拳脚相向地为她打过陆叔叔……(可笑的自己!)

广告登出了好久,她总算是回来了,带回了两个漂亮的弟弟!我忽然记得陆爷爷很久以前对我说过,不能让爸爸和妈妈一块睡,因为会有弟弟或妹妹来跟我争玩具,跟我争宠爱!

当八年后我看到那两个小家伙时,一种可笑的想法涌上心头,我不再孤单!我有两个弟弟,我不是独生子女!

在餐厅,我竟不知如何面对她。

我原不想这么没礼貌地待她,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发泄之后,我以为她会大发雷霆,把我揍一顿,或者向爸爸打小报告。所以我急着想要逃离,一路的狂奔,连爸爸的病房也不敢回。

我错了吗?她如此待我,我不该表达一下我的情绪吗?

混蛋,我遇到了我一生难以启齿的事情,如果当初我平静一点,我就不会遇到那个混蛋,毁了我一生的清白!

更令我没想瘦弱的她竟然像只发怒的狮子,为我与那个男人打架,还把她错手推下楼……

而我,竟然没有勇气站出来替她开罪!

而她,在整个案件中竟然将我摒除掉!

她是为了维护我的名誉,为了我日后的生活能像正常人一样,宁可多坐几年牢!

后来我才知道,我这么激动,这么怨她,是因为,我一直都把她当妈妈看待,一个妈妈永远不会在孩子的爸爸面前打孩子的小报告,一个妈妈会原谅孩子所犯下的所有过错,一个妈妈可以为孩子不惜一切代价!

一个女人的晚年,竟然在牢中度过!我在祈祷,盼望着我妈妈的牢狱能被减少几年,早日与我们团聚,我以后还会听她的话,孝顺她,照顾爸爸和弟弟!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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