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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从莫斯科公国到俄罗斯帝国

神秘的莫斯科帝国崛起,震惊了整个欧洲

斯拉夫人的崛起与皈依

众所周知,哥伦布是在1492年发现美洲大陆。就在同年,比哥伦布早一段时间,一位叫做舒纳普斯的提洛尔人手持几张高度赞扬他本人的介绍函,为提洛尔地区的大主教带领着一支科学远征队,要去野蛮荒凉的东方进行考察。他起初想去到人们经常提起的神秘的莫斯科城,但是没有取得成功。当他们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似乎是莫斯科帝国的边境时,他们被当地人毫不留情地抵挡在了门外。外国人不允许进入国内,这在当时是那个神秘帝国的规矩。舒纳普斯不得不离开,前往被土耳其异教徒统治的君士坦丁堡,他粗略地考察了一下,为回去以后能给主教大人递交一份满意的探险报告。

又过了61年,英国的一个叫理查德·钱塞勒的船长想要开辟一条通往印度的东北航线,但是,他的船只被一阵狂风刮到了北海地区,正好吹到了德维内河的入海口处。他在霍尔莫戈里发现的一处村落,离在1584年建立的阿尔汉格尔城只有几小时的路程。这次,这些外国来访者被盛情地邀请到了莫斯科,觐见了主宰着莫斯科维帝国的大公陛下。当钱塞勒返回英格兰时,他随身携带了一张俄罗斯与西方世界签定的第一次通商条约。很快,其他国家纷纷前往那里,覆盖在这片神奇土地上的面纱就这样被人们揭开了。从地理的角度上说,俄国是一个漫长无边的辽阔大平原。横贯俄国的是乌拉尔山脉低矮的平原,根本不可能成为防御外敌入侵屏障。流淌在这片平原上的大河宽阔而清澈,那里是游牧民族的理想放牧场所。

当罗马帝国正处于反复兴盛与衰亡之际,早已远离开中亚家乡的斯拉夫部落正在位于德涅斯特河与第聂伯河之间的辽阔森林与草场中自由地游荡着,寻找着理想的放牧场所。希腊人偶尔会遇见斯拉夫人,公元三、四世纪的旅行者们也好像提起过他们。否则,他们的踪迹就会和1800年内华达地区的印第安人一样,让所有人都找不到。

然而,这条方便的商路贯通了整个莫斯科帝国,结束了这些原始居民的和平宁静的游牧生活。这条商路是一条连接着北欧与君士坦丁堡的重要道路。它沿着波罗地海一直到涅瓦河口,穿过拉多加湖,顺着沃尔霍夫河向南,再横渡伊尔门湖,逆着拉瓦特河向上走,再通过一小段陆地来到第聂伯河,最后沿着第聂伯河直接来到黑海。

是斯堪的纳维亚人第一次发现这条路线的。公元9世纪,他们在俄罗斯的北部定居下来,与其他的北欧人为独立的法国与德国立下的最早根基一样。然而,在公元862年,有个叫北欧人三兄弟的小组织渡过了波罗地海,在俄罗斯平原上创建了三个小国家。三个人中,一个名叫鲁里克的人活得时间最长,他一举吞并了其他两位兄弟的领土,在北欧人第一次到登陆这里的20年后,建立起了第一个斯拉夫王国,首都就定在基辅。

由于基辅与黑海的距离很近,所以没过多长时间,斯拉夫国家成立的消息就流传到君士坦丁堡了。这就意味着,充满了激情和渴望的基督传教士们又找到了一片传播耶稣福音新地点。他们开始着手自己的使命,拜占廷的僧侣们沿着第聂伯河逆流而上,迅速抵达了俄罗斯腹地。他们惊奇地发现,生活在这里的人民竟然还崇拜着森林、河流以及山洞里的稀奇古怪的神祗。于是,僧侣们就耐心地为他们讲解耶稣的故事,奉劝他们皈依基督教。这里的确是基督传教的好地方,因为当时罗马教会正忙着教化野蛮粗鲁的条顿人信仰基督,顾不过来深处俄罗斯的斯拉夫部落,拜占廷传教士们就这样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条件下轻而易举地收编了他们。如此一来,俄罗斯人就也顺其自然地追随了拜占廷的信仰,接受了拜占廷的文字,并且从拜占廷那里学到了有关艺术和建筑的基本知识。由于拜占廷帝国(即东罗马帝国的遗迹)已经演变成了地地道道的东方化,丧失了原有的许多欧洲特点,俄罗斯在它的影响下,也就染上了许多东方的痕迹。

野蛮的蒙古人

从政治角度看,那些位于广阔的俄罗斯平原的国家命运变幻莫测,经历了重重困难与煎熬。按照北欧的习俗,父亲的遗产是由他所有儿子平分的,等父亲一死,一个面积狭小的国家就会被分为七八份,而他的儿子们又会按照惯例把自己的财产分给下一代。在这种情形下,这些小国经常会因为竞争而陷入喋喋不休的争吵与内讧中,因此,“混乱”就是当时社会的唯一秩序。当火光照亮了东方的地平线,人们得知有一支亚洲的蛮族将要入侵的消息时,早已是无法挽回的局面了。这些小国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而且相当分散,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根本没有办法组织一支足够强大的防御力量或反攻力量。

1224年,鞑靼人发动的第一次大规模入侵战争爆发了。著名的成吉思汗在成功地征服了中国、布拉哈、塔什干以及土耳其斯坦以后,首次率领强大的蒙古骑兵向西方入侵。斯拉夫的军队在卡拉卡河一带被彻底击垮,俄国的命运就掌握在了蒙古人的手中。然而,不知为什么,他们突然消失了。又过了13年,也就是1237年,蒙古人重新返回俄罗斯。在短暂的不到五年的时间里,他们征服了俄罗斯平原上的所有角落,变成了这片土地的统治者。到了1380年,莫斯科大公——德米特里·顿斯科夫,在库利科夫平原将蒙古骑兵击败,俄罗斯人重新获得了独立。

掐指一算,俄罗斯人用了长达两个世纪的漫长岁月,才在自己从蒙古人的牢笼里得到解放。他们在那个时代的生活是多么地沉重,多么地难以忍受!那时,斯拉夫农民成了悲惨的奴隶,如果想活下去,俄罗斯人只能顺从主人的意思,乖乖地趴在肮脏的蒙古主人脚下。而这些黄种人就舒服地在俄罗斯南部的辽阔草原上的帐篷中,向他们的奴隶吐着口水,尽享主人的崇高地位。这把无形的枷锁把俄罗斯人原有的荣誉感和尊严彻底摧毁了,于是饥饿、折磨、虐待以及肉体的惩罚就变成了俄罗斯人的家常便饭。每一位俄罗斯人,无论以前是贫穷的农民还是富有的贵族,都变成了蒙古人的有力无力的丧家犬,由于经常会受到体罚,他们吓得连讨好主人都不敢了。

对于俄罗斯人来说,逃跑是绝对不可能的,鞑靼可汗的骑兵非常强大并且绝不会心慈手软。广阔无边的大草原使他们没有一丝希望逃往附近安全的地区,当你还没有跑多远,就会清晰地听到身后步步逼近的蒙古追兵恐怖的马蹄声。所以他们只能默默地忍受黄种主人给他们带来的种种折磨,否则只能走上死亡的道路。当然,欧洲应该向可怜的斯拉夫人提供援助,可是不幸的是,当时欧洲正在忙于自已的家事,比如,教皇和皇帝想要发动战争、镇压各种教派的异端分子等,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正处于水深火热的斯拉夫人。他们任凭斯拉夫人自生自灭,他们不得不寻找自救的生路。

最终,拯求俄罗斯的大“救星”是以前北欧人建立的一个小国,它位于大平原的心脏地带,它的首都莫斯科就建立在莫斯科河畔的一个陡峭的山岩上面。这个小公国会不时地讨好鞑靼人,有时也会在安全的范围内轻轻地反抗他们,最终,在14世纪中期确立了自己民族的领袖地位。我们要知道,鞑靼人缺乏建设性的优秀政治才能,他们只不过是“毁坏专家”。他们不停地征服新土地,为的就是能够得到源源不断的岁贡,由于必须采用征税的形式,他们不得不使旧的政治组织中的一些残余势力继续发挥作用。因此,俄罗斯的许多小城市就在成吉思汗的隆恩下存活了下来,以使他们成为征税人,为了使鞑靼可汗的国库充实起来而抢夺周边地区。

沙皇

莫斯科公国被迫牺牲他们邻居们的利益,使自己的实力不断地壮大起来。最后,它终于积累了足够强大的能力,可以公然反叛鞑靼主人了,它也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莫斯科公国建立的俄罗斯独立事业的领袖声誉,迅速在没落的斯拉夫部落中广泛传播。他们视莫斯科为自己民族的圣城和中心,将其推举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1453年,君士坦丁堡遭到了土耳其人的攻陷。十年以后,在伊凡三世的统治下,莫斯科向遥远的西方发出了一个明确的声明,说斯拉夫民族享有对拜占廷帝国及以君士坦丁堡为首都的罗马帝国在世俗与精神方面的双重继承权。经过了一代人以后,在伊凡雷帝执政时期,莫斯科公国的大公们已经足够强大了,甚至敢于立于恺撒的名号之上,自称为沙皇,并且要求西方所有国家的承认。

1598年,伴随着费奥特尔一世的死,北欧人鲁里克的后代们统治的老莫斯科王朝就结束了。在后面的七年中,身兼鞑靼血统和斯拉夫血统的鲍里斯·哥特诺夫继承了沙皇的位子,他的时代决定了全体俄罗斯人民未来的命运。俄罗斯虽然疆域广阔、土地富饶,但是整个国家非常贫穷,那里既没有商业贸易也没有制造工厂。如果按照欧洲的标准衡量,俄罗斯的那几个小城市只不过是些肮脏的村落。俄罗斯是个由强大的中央集权和众多文盲农民构成的国家,其政府深受斯拉夫、斯堪的纳维亚、拜占廷和鞑靼的影响,是一个稀奇的政治混合体。俄罗斯的眼里除了国家利益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为了保卫国家,政府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为了征集足够税金供养军队,为士兵发粮饷,它又需要为国家办事的公务员。为了支付公务员的薪水,它又需要土地。幸福的是,在东部和西部的大片宽广的荒原上,土地是数量最多的廉价商品,然而,如果没有充足的人力在这里耕种、饲养牲畜,土地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因此,以前的游牧部落的权力被不断地一项又一项剥夺了,直到17世纪初叶,他们正式变成了土地的附属品。从那以后,俄罗斯农民不再是自由民,而被迫沦为农奴。直到1861年,他们的命运已经到了最悲惨的地步,由于忍受不了痛苦,纷纷死去的时候,才引起国家的统治者的重视。

17世纪,这个新兴的国家正在处于不断地扩张中,向东迅速扩展到了西伯利亚。随着实力不断地增长,俄罗斯终于变成被其他欧洲国家重视的一支强大力量。1613年,鲍里斯·哥特诺夫去世了,俄罗斯贵族在他们自己的阶层中推选出了一位新沙皇,这个人是费奥特尔的儿子——罗曼诺夫家族的米歇尔,他一直生活在克里姆林宫外的一座小房子里。

1672年,米歇尔的曾孙子彼得出生了。当彼得长到10岁的时候,他同父异母的姐姐索菲亚继承沙皇的王位。于是,小彼得就被送到了首都的郊区(是外国人聚居的地方)去生活。生活在那些苏格兰酒吧主、荷兰商人、瑞士医生、意大利理发师、法国的舞蹈老师和德国小学老师中,小彼得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法消除的印象。他心中模糊地感觉到,在遥远而又充满了神秘感的欧洲,一定是一个与俄罗斯大不相同的世界。

当彼得长到17岁时,他突然造反,把姐姐索菲亚赶下了王位,成为俄罗斯的新统治者。仅仅成为野蛮而又东方化民族的沙皇,并不能满足彼得的雄心。他立志要当一个文明国家的君主。然而,想要将现在的拜占廷与鞑靼混合起来的俄罗斯改造成一个有强大实力的欧洲帝国,绝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它需要的是一双坚硬的手腕和一个聪明绝顶的头脑,而彼得正好拥有这两个条件。1698年,俄罗期开始了大规模地改革运动,朝着现代欧洲的方向发展。最终,俄罗斯依然矗立在世界上。但是,在过去五年发生的事情中(在这段时间,沙皇俄国彻底地崩溃了),我们清晰地认识到,俄罗斯一直没有在改革的动荡中完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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