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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毕业了不伤感

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回到手牵着手。不对,开错头了,重来。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还没有毕业,校园里依旧游走着白花花的大腿,是这个流火的季节让人流鼻血的一道道风景。室友们依旧从背后讨论,“这也太大胆了,看那超短的包臀裙连丝袜跟都没包住”,“是啊,那丝袜还绷断了几根丝”,“哪里,人家的丝袜就是这种款式,没看见牛仔裤也故意掏洞的吗”,“你们说这么粗的腿,脱的时候方便吗?”太邪恶了,于是我惊醒了。

先自我澄清一下,我不是饱暖思****觉足想女人,我可能只是有点想那帮兄弟了。再澄清一下,我和他们可都是清白的,连手都没摸过,喝酒划拳碰到的不算。似乎越描越黑了,不管了,先写下去。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一刻,我可能是凌晨两点左右入的眠,为什么毕业后的日子,时间过得这么慢?还没毕业的时候,我总是抱怨凭什么时间要过得那么快,每天转的频率都一样,它凭什么就如彼那般的不厌其烦?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下子就二十一岁了,而且马上就要二十二岁了,就像我马上要毕业然后就要失业了一样。包裹着自己的,都是些看之触目惊心的数字,还有些想之恐惧徒增的事情。他们都说我很优秀,我一直都很庆幸我是很幸运的,但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不知道“优秀”到底是什么,能止渴还是能解饿,随身携带方便吗,保质期是多久?

我有问过别人,这里的别人都是我挺相信的人,但我不相信我自己,所以我多问了好几个人。正所谓“人之将毕业,其言也善”,当我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不再“黄”话连篇,而是正经八百的给我细说明讲一通。经过自我修正后,转述是这样的:你没有经过正式的途径,直接就被任命当了班干,然后进了学生会。尽管没有为班上和系上作过太多的贡献,老师还是把入党的名额留一个给你,把优秀学生、优秀团干的荣誉给你;你去杂志社那么晚,你付出不多,你用心不够,大伙还是把优秀编辑的荣誉给你……就这些似乎可以让我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人,可是,凭什么我还是会说,我的温暖只有那么少,我却找不到地方放?看来是我太自私了,是我太不知好歹了,是的,我一直都这样。

在我还是没有学会为别人做点什么之前,我又开始算计静哥了。如果我是女的,他也是女的,那么我冷了他应该会给我送衣服,我饿了他会给我送吃的,我难过了他会陪我出远门,我疯狂我想哭了他会借肩膀给我靠。我靠,但是我们都是爷们。所以我们最多是有****一起欣赏,看到胸大的女生一起讨论,喝酒喝到吐了互相踢两脚,没死的话继续。静哥曾说,“夏天到了,又是黑丝的季节,如果风再大点就更美好了。”只是如今风也大,丝也黑,我们却难能再在一起交换看法了。上个暑假,考研培训时那个三天都不曾换过那件黑色胸罩的美女,我们再也没有遇到过,当时打赌要来的号码也没想过要去拨打,偏偏这些无聊无耻的行径总是意犹未尽的想起。一起开火的日子,吃到想吐却又倍感满足的青椒土豆丝和西红柿炒鸡蛋;毕业旅行,以单身的名义一起玩了好几站;那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荤段子,依旧回荡在梦境的那一端……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太多太多,不求刎颈交,但求忘机友。

关于忘机友,我又想了起我的上铺,喜欢裸睡还偶尔梦话梦游的上铺,遍地撒网阅女无数不学有术的上铺。尽管我想把他写成正面人物,可就是下不了手。当然,他有壮硕的身体,有和善的的嘴脸,有事业心,会体贴人,最主要的是有好打抱不平的心肠。以前待在寝室不想动的时候,每次让他带饭他都没有拒绝;以前心情不好不想去上课的时候,每次让他帮忙答到他都能能变着声蒙混过关;还有每次他猎艳回来,总不忘给大家带点水果和零食;大二还有一次他送我去车站,回来的时候公交车半路抛锚,因为没带够打车的钱结果走了一两个小时才回到学校,虽然此事的真实性有待考证,我还是感动着。

曾几何时,上铺把整个专业所有带“艳”以及谐音的女生都追了一遍,少说也得有七八个了,这还只是他所有项目中不值一提的一个小项目。大学第一次卧谈就他就让全寝室的人竖中指,不对,应该是竖拇指。他亦用了四年的时间身体力行,证明着他的座右铭,“抓住女人的心就得抓住女人的%%”。呃,出现敏感词了,勿慌,这是张爱玲的语录,原话是“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要经过他的胃,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要经过她的%%”。作为文艺青年,我想大家都看过《色戒》吧,没有耐心看完全片的,相信不少人也看过官方删除部分精华版。而我,却是看过原著的,年少的时候我,也迷过张爱玲。相比上铺,我和他的肤浅不尽相同。但放翁又说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所以在这方面上铺比我更具发言权。

《色戒》让张爱玲涂涂写写30年,最后写出来,又是一个藏的比露的多得多的东西,太多的欲言又止,太多的语焉不详,太复杂的情感,太暧昧的态度。从上世纪四十年代张爱玲就被指控为“汉奸文人”的这段历程来看,《色戒》可能真是隐藏着最多张爱玲内心情感和欲望纠结的作品。小说很短,但是张构思了几十年。李安也早就被这个故事感动,他按自己的理解作了大胆改编,并用极其严谨的的方式尽量纤毫不差地重现张爱玲那种对****的认同感。据说在汤唯之前李安曾找过刘亦菲试戏,后来她听说床戏太足,结果没演成,这无疑让无数宅男大失所望。还有一个普遍的现象是,看完《色戒》,很多人都不知道王力宏也参演了。

我和上铺在关于女性——严格说起来是女人和性——的讨论上,总是很难说到一起。最终,他猴子搬包谷似的抓一个丢一个,成了孤家寡人;而我,也形单影只、踽踽独行着。无论我们各自持的是什么样的恋爱观,都以悲剧收场,也给寝室四年的卧谈添了许多谈料。他鄙视我一直吊死在一颗树上,尽管他也承认对于我轴到极致的坚持,他也会被感动,但那终归是愚蠢的。他毕业被甩,在我还没来得及当面对他落进下石挖苦嘲笑一番的时候,他那边又有情况了。最近听说他对某大叔的妹妹已经采取行动了,我和那大叔在私下一致达成协议,要是这次他还敢不安分,我们就大义灭亲,没收掉他沾花惹草的工具。

长叹一口气,我又沉浸在悲伤里,然后作文艺状。我接着写,剪下一段浪漫的时光,放逐想念的思绪,腾空内心的所有,致使过去的过去都被挡住。踩着过往最薄最淡的一缕阳光,随风飘扬,让一切在心里沉淀,直到老去的那一天,归根于灵魂深处。时光无眠,沉睡的大地掩盖太多人背后的辛酸,想想这世上的一切,本来就不是你想得就能得到。学会选择,选择内心寻求的快乐,使自己活得更真实、更潇洒;懂得放弃,适时的放弃不是不思进取,而是为了在人生旅途中走得更远、更轻松,这是我们成长路上的必修课。

我无法自拔天马行空地表达着,一个不应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文艺:赶紧醒来吧,抒情太多,前戏太足,当心还没放进去就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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