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最大的牺牲

寂静的竹林，安静的薛鳞，就只有他一个人，清风吹过，带动一片竹叶，沙沙响动，这种声音，很好听，对于心情愉快的人而言，就像是皱起欢快的音乐。但对于薛鳞而言，却无疑是一种伤感，愁绪。

方绮告诉薛鳞，三绝老人医治好楚云曦，不会超过一天，事情的发展，也果然如她所说，不到一天的时间，楚云曦就出来了，果然伤势已经完全好了，脸上容光焕发。

“阿鳞！”一见到薛鳞，楚云曦就是欢快的扑进了薛鳞的怀抱，喜极而泣：“阿鳞，你知道吗？这次我还真以为，从今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要永远离你而去了，我真的好担心，可是在你的面前，我却不能表现得出来，因为我不想令你担心，令你难受。”

“我知道，我一切都明白。”薛鳞紧紧抱着她，眼眶也是红了，对于楚云曦的心情，他完全明白，两人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薛鳞，现在楚云曦已经救治好了，你们即刻下山吧，我师父不愿见到你们。”段剑晨走出了云隐居，对着薛鳞说道。

“小绮呢？她不出来与我们告别吗？”薛鳞有些不解的问道，同样，他的心中，似乎又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敢去想罢了。

“我师妹么？很遗憾，只怕是永远不会与你在有相见面的机会了，我想她一定没有告诉你，为了救你的女人，她做了多大的牺牲。”提起方绮，段剑晨语气也是十分的黯然，看着薛鳞，语气甚至有一丝怨恨：“薛鳞，在你的眼中，似乎只有楚云曦，可还有我师妹么？或许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师妹有多么爱你，她现在已经不能出来跟你告别了，我只能将她为你付出的一切，对你说出来，虽然我师妹不让我跟你说。”

“到底是什么事？我知道小绮这次为了救云曦，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我求你，告诉我这一切，我想知道，就算我改变不了什么，我也要知道，她的痛苦，我要跟她承担，一辈子！”

薛鳞其实也早就猜到，方绮这次没有来送他，若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苦衷，肯定不会这样的，而这苦衷，薛鳞自然也能猜测的出来。

他可很清楚，方绮的师父三绝老人，可是一直反对她徒儿与自己交往的！

“我想你因该也猜出来了，没有错，这次我师妹为了救你女人，答应了师父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就是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跟你在一起，就算你们两人以后遇见，也只能形同陌人，不能在于你有什么往来，也绝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段剑晨语气萧索道：“我师妹那么爱你，可是不忍见到你女人送命，你要死不活的样子，只能答应了，所以说，从今以后，她不能在于你见面，也不会再跟你有什么来往，你知道这个结果，现在可以安心的离开云隐山了吧？”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小绮为了我，竟然会同意这个要求。”薛鳞可以想象得到，当方绮为了他，答应三绝老人的要求是，他的内心，会是多么痛苦，会是多么的凄然。

这个世间上，他想也很少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忧伤的事情吧？放着自己的爱人不能爱，反而要成全别人？

薛鳞终于知道了结果，可是这种结果，果然如他所想，远远不是他想要的。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方绮此刻都不能出来送她，就算有千言万语，也是没有述说的对象啊。

“我们走吧。”薛鳞微微沉默，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跟着楚云曦离开了。

段剑晨望着他们两人远去，也是幽幽一叹：“小绮，希望师父做么做是对的，你跟薛鳞断绝往来之后，因该可以放下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了。”对于他而言，跟他师父三绝老人是一样的观念，方绮跟薛鳞待在一起，肯定不会幸福，与其长久痛苦，黯然神伤，还不如令其早做了断，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阿鳞，难道我们真的这样就走了？”楚云曦可知道薛鳞心中的不舍与伤痛，他与方绮的感情漩涡，楚云曦也是很清楚，见到薛鳞向着山下而去，也是幽幽一叹道。

“不走还能怎么样？小绮已经不可能出来见我了，她师父也不会让她出来的。”薛鳞苦笑一声，心中却是无限的黯然。

他亏欠了方绮太多，可是却也无力去改变些什么？就算想要报答对方，可是丝毫没有机会，现在的他，就像与方绮隔了一条鸿沟，无法在逾越过去了。

或许他们两人的事情，就像他和上官雅雪一样，也已经告与段落了。

“阿鳞，其实这都怪我，若不是我身受重伤，需要你求三绝老人医治的话，小绮也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楚云曦低下头去，眼眶泛红，声音幽幽，无限的伤感，凄凉。

“这哪里怪你的事啊，若不是当初你替我阻挡了火云小邪神的攻击，只怕我现在，已经死了，说实话，当初我跟火云小邪神一战，我是败了。”薛鳞不是自欺欺人之辈，他很清楚，如果当初楚云曦不来插一手的话，他是必败无疑。

与火云小邪神楚风羽的一战，能够打成平手，完全就是侥幸罢了。

不过薛鳞心中并没有落寞，三月之后，他们还会再战一场，到了那时候，薛鳞有信心将劣势扳回来！

两人话语都有些沉默，出了云隐山之后，就是长江南岸一代水流，乘船继续南下，就是逍遥谷了。

“云曦，这次你回到逍遥谷之后，就不要再出来了，江湖这两三年，只怕到处都是血雨腥风，最好还是忘记我吧？”薛鳞语气萧索，带着楚云曦来到小船之上，送她南下。

这一段路，地势平淡，水流也不湍急，小船行驶在上面，非常的平稳，水面入镜一般光滑，两岸景色，极为壮丽。

不得不说，这长江南岸的景色，相当的美丽，给人一种神清气爽，耳目一新的感觉。

但是对于薛鳞和楚云曦而言，在美的景色在他们面前，也是没有心思欣赏，毕竟，他们的忧愁实在太多了。

“阿鳞，我知道，你不跟我说太多话，故意对我冷漠，是不想我再留在你身边。你放心吧，我了解你的苦心，我不会令你为难的。我会听你的话，这三两年，不会出谷，除非听到你危险的事情，我才会出来。”楚云曦站在薛鳞身后，语气有些哽咽。

“就算听到我危险的消息，事情，你也不能出来！我薛鳞的命，或许早已定盘，难以改变些什么，生也好，死也罢，这都不是你能改变的。”薛鳞闭上双眼，语气说不出的萧索：“我现在是树大招风，已经不可能在置身事外，而你可以，云曦，我真诚的希望，你可以忘了我，重新在找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男子，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这比什么都强，这也是我想看到的事情。”

“不！可我不希望看到这样，我只希望，这辈子跟你在一起！为何你总是不明白我的苦心，或许就算你明白，你也故意去忽视！”楚云曦终于哭出声来，这一段路来得压抑，使得她终于爆发出来。

“云曦，我别无选择，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并不知道你的想法是错的。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但是想要跟他在一起？有没有缘分？那就不是我们人为可以决定的了？你一定要明白，两人相爱，不仅仅是相爱就在一起那么简单？不过我们相爱，那是错误的，是有缘无分的，还是趁早了结的好。”薛鳞也是双眼红了，紧闭的双眼中，一缕泪水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真能做到吗？不可能！薛鳞以前自认为自己是个十分坚强的男子，任何的打击，悲苦都能承受，但是直到此刻，他才直到，在命运的打击来临之后，人的努力，实在太过渺小了。

“你这么说，难道想跟我断绝关系不成？难道以后我们就形同陌人了吗？”楚云曦双眼，止不住的留下泪水，哭的十分凄然。

薛鳞心中很疼，很想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可是他清楚，他不能这么做，这么做的话，楚云曦只会继续依恋与他，他们两人的关系，依旧会是斩不断，理还乱。

所以说，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冷漠，任凭楚云曦哭的如何伤心，也绝不回头看她一眼。

“没有错，这次将你送回逍遥谷之后，我们的缘分，就已经断了，以后也无需再相见了，就把我薛鳞，当成你一个美好的梦吧？虽然很美，但是不真实。镜花水月一般，多与你而言，我其实就是这样的人，或许是你一生最对的人，可是却不会是你的丈夫。”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你就要对我这么绝情，你叫我回逍遥谷，两三年不出来，我已经答应你了，我一切都听你的，你为何还要跟我分手，甚至跟我断绝男女关系？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做错的是我，是我令你伤心，甚至令你遭遇生命危险，如果没有遇到我的话，你的人生，或许比现在幸福的多。你爱上了我，对你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我给予不了你什么？更不能耽误你的青春，美貌！”薛鳞非常痛苦，他的眼泪，同楚云曦一样，不停的往下流：“云曦，我直到如今，我才发现，为何我们这么痛苦，其原因就是因为太过执着，我们两人，明明是不可能的！为何还要不肯放弃了，继续纠缠不休呢？还是放下吧，对于我们两人，都是一种解脱。”

“放下，就是解脱吗？我不这么认为，我只知道，我是一直在追求我的幸福，从来没有做错过。”楚云曦摇摇头，声音凄然。

“现在你还小，等到你岁数大了，就会明白，你年轻时追求的事情，是多么的云烟飘渺了。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我的做法，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你好。”

“不！这种好，我不想接受！如果你这样做，认为是对我好的话，那我宁愿你对我不好！”楚云曦现在神情极为激动。

“算了，我就知道，不管我怎么跟你讲，你现在都无法明白了，我只能狠下心来，将你送回逍遥谷之后，就彻底跟你断绝干系了，到那时候，就算你跑来找我，我也不会理你，哪怕跟你说一句话。”薛鳞直接转身回仓，根本不去跟楚云曦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