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那天,王爷府用车将他俩送到车站,便登上了北去的客车。喇嘛医为了掩人耳目,穿了一身便装,头上又戴了一顶帽子。一路上,他大献殷勤,百般地呵护,使三褔晋很受感动。很快到了终点站,喇嘛医将其送到她老姑家,并说:“一个月后,我到这里来找你,不见不散!”也未停步,直接奔向他的老舅家。
喇嘛医的老舅叫作韩扎穆素,住在一个不远处,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十几年前他来过一次,现在也未有什么变化。轻车熟路,径直奔向村北的土平房。老舅和舅妈很是热情,十几年不见了都有很大的变化,不免都各自述说了一下各自的情况。
第二天,喇嘛医说:“老舅、舅妈!我要回巴林左旗老家一趟,再看一下那里的亲人和朋友,很快会回来的。如果有人来找我,你们就说我出去访友去了,要他回去等待我。”
喇嘛医辞别了二老,他并未去巴林左旗,去串亲访友。而是坐上返程的客车,不久就回到了崇化禧宁寺。他心里暗想,总算把三褔晋骗走了!王爷府她不在,管理得也不那么严了,正是我下手盗挖宝藏的时候了!
喇嘛医这几日,一边歇息,一边盘算着怎么去盗挖。一个月的时间足够用,首先要准备好几件挖掘专用工具,才能够提高速度,解决难题。还要寻找两个得力助手,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不然,还会出现三爷喇嘛地宫里的惨状。
这一日,喇嘛医关好门窗,从地窖里取出玉璧,准备具体地研究一下,图案玉璧上的情况。这时,阳光正好从窗子上直射到桌子上。他把白纸铺到上面,又把玉璧冲着阳光一照,清晰的图案便出现在白纸上。喇嘛医不禁心中一阵惊奇,玉璧上明明雕刻的是北斗七星团图和九宫八卦太极图。现在经过光线这么一照,出现的确是两幅地理形状图。
喇嘛医首先查看下面三褔晋,那天指点的地方,找到那座高高的西山顶尖……再经由王爷府高大院墙北墙角炮楼,南段不远处……再到七进院落中心的四合院内的佛堂,山尖底下是地下金库,出口设在佛堂室内,在纸上他用铅笔画出了一条直线。王爷府七层院套六百四十多间房屋,规模庞大,星罗棋布、层层叠叠。然而,喇嘛医并不陌生,因为他去过多次。特别是王爷,褔晋、格格、王子们居住的院落里,他更是清楚。
这个处于王爷府最中心地带的院落里,正房一排是卧室,右侧一排是小会客厅和佛堂,左侧一排是书房和佣人休息室。佛堂的位置很好找,它在内四合院末位的一个角上。喇嘛医找到位置和路线之后,便在心里开始琢磨起来。我们不可能到佛堂的出口去盗挖!因为那里是兵丁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不但座落幽深,而且戒备森严,不是选择的对象。直接去挖掘西山底下?那更是愚蠢的打算!从山尖到山底,至少有几十米深,猴年马月才能挖到?不等你挖完就会被人家发现。那就只好在西山与佛堂这条直线的中间,选择一个挖掘点,打造一个竖井直达地下通道。
喇嘛医看完图案心里有了谱,把玉璧存放起来便去了王爷府。崇化禧宁寺距离那里只有几里地的路程,越过一道溪水,顺着山根下的土路,很快便来到了王爷府。绕过王爷府的东门,沿着去往老爷庙沟子的道路,再拐过王爷府大院北墙角,不长时间便爬上了西山顶上。
站在山顶放眼望去,诺大个王爷府尽收眼底。只见院落规整,房屋错落有至,建筑布局合理。在府内的中心位置,很快便找到了佛堂的房间。顺着这条直线往坡下走,未走多远便来到了北墙角,炮楼南段不远处。这一带是蒿草丛生,灌木遍地、藤蔓荆棘到处滋生。喇嘛医看了之后心中暗喜,这一人多深,密不透风的蒿草,不正是盗挖的有利掩护体!这里地势较低,与院内地面基本持平,估计与地下通道土层也不厚。他找准位置,拔下几棵蒿草,又放上几块砖石作记号后便回去了。
喇嘛医找准了盗挖地下宝藏的位置,下一步就是组织人力,整治一些必备的工具。他心里在想,根据上次盗挖三爷喇嘛的地宫来看,地下金库的难度要更大一些。因为它的规模大,装纳的东西也多,王爷府的气力更大。打造得一定更坚固,更凶险。这样就需要更多的人力,更好的工具,更周密的计划,只少要用三四个人,不然难以完成任务。
都去找谁呢?这几个人要可靠,要团结、还要有不怕牺牲的精神。喇嘛医首先想到了我的姨父尼玛,找到了他便说:“又有发财的机会了!你干不干?”
“有什么财可发的?听说地宫已经毁掉了,三爷喇嘛也死了,东西也都处理了!”尼玛不在意地说。
“你忘了那块玉璧吗?现在我已经得到啦!”喇嘛医有些忘形地说。
“那又怎么样!你敢去盗挖吗?那是违法的!被抓到了不杀头也得判刑,我可不敢去冒那个险!再说,我老婆也不能让去!”尼玛胆怯地说。
“闯地宫不是也很危险吗?那你怎么还去了呢?这次和上次大不一样!你想啊!自从老王爷死后,王位始终未有人正式接替。府衙工作管理混乱,包氏家族依靠三褔晋来管理。现在三褔晋回内蒙老家了,要在那里呆上一个月,很多事情就更没人管了。所以,时机难得。”喇嘛医一连串说出了好多的理由。
“是吗?你怎么知道得这么祥细?我有点不太相信!”尼玛质疑道。
喇嘛医便把怎么接触的三褔晋……怎么得到了她的信任……怎么把玉璧骗到手都一一地说出来。最后他大声地说:“弄到这个程度容易吗?”
“是这样啊!是不太容易!那我就再冒一次险吧!一是为朋友帮忙,二是弄点钱财!”尼玛听了之后,不再犹预了,咬了咬牙说。
“可是……就咱们俩也不行!只少也得三个人,再去找谁呢?”喇嘛医有些犯难地说。
尼玛思索了一会说:“我的连襟子比较合适,他老实厚道,踏实肯干,只是胆子小一点,不知道肯干不?”
“那我们可以试一下!一会你就去,尽量说服他,是一个比较好的人选。”喇嘛医迫不及待地说。
那天我在外边玩完回家,走到外屋刚要开门,听到有人在内间屋大声说话,声音还有点熟悉。便停下开门的手,在那里注意倾听。
“王爷金库那可大着呢!里边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是姨父尼玛的声音,我听出来了。接着就听到姨父从头到尾,把喇嘛医骗得玉璧的过程,祥细地说了一遍。我听得很清楚,感到很担心,也很害怕,只好继续听下去。
“还有这事?倒是发财的好机会!只是事关重大,非同小可?弄不好会丧命的!我不想参与……我家你姐也不会同意!”父亲谢绝了。这时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马上把门打开,他们的谈话就此也停止了。
喇嘛医听说之后,别无办法只好另找出路。他在街里转悠时,碰到一个讨饭的乞丐。见到他身体比较健壮,年纪较轻,面带忠厚。喇嘛突然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一个好助手吗?只要管吃管住,他就能为你服务。再将其控制好,就能保守秘密。
喇嘛医便主动打招呼说:“哎!要饭的!你能干活吗?可以管吃管住!”
“管吃管住?那我什么都能干!只要有饭吃就行!”乞丐迫不及待地说。
“吃喝不成问题!住宿也很方便,只是得听从安排!叫你干啥就干啥!”喇嘛医严肃地说。
乞丐叫王二,听到话语有些强硬,便抬眼打量了一下喇嘛医,看到僧人的一身装束。心里便想,是一个庙里的和尚,无非就是为庙堂打扫卫生,或是担水劈柴之类的活计呗!还有什么高难的和危险的不好完成的任务呢?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什么都能干!只要有饭吃就行。”乞丐又一次表态说。
“那好!我先带你去烫个澡,再理一下发,回到庙里再给你换一套衣服,之后就吃住在我那里。”说完,喇嘛医便把乞丐带走,一切办理完之后回到庙里,又给他换上一套旧的喇嘛装。并叮瞩乞丐说:“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我喇嘛医的朋友,别的什么也不要说,这里人多嘴杂,最好不与外人说话!住宿就在我这里,吃饭咱们一块到食堂就餐。”
人员基本就绪,三个人的力量也差不多少,如果不够用,到时候再想办法。工具也大至齐备,两把钢钎,用来穿墙破洞,撬门破锁、挖砖开石。一柄铁锤,可打砸捶凿,开铁破石。一条绳索,准备吊运土方,人员攀爬、运送物资等。两把铁锨,是挖掘土方的主要工具。喇嘛医心里这么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