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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个女孩死在了时光里

《那个女孩死在了时光里》

“高一新生凌烟蓝无假外出旷课迟到早退,因认错态度良好,给与记过处分。”开学典礼教导主任在台上宣布我的处分,我在台下无动于衷的嚼着泡泡糖,心里十分不屑。对于周围同学的讨论置若罔闻。趁着老师们不注意转身就跑,我不想待在这里即使我也不知道我要跑去哪里。

我把校园里张贴自己的处分单撕掉,零碎的纸屑扔在风中最后孤独的落在地上,我的眼睛苦涩得想要落泪却用张扬的笑来掩盖。风吹过我凌乱的头发,脑海浮现绝望的场景。

老师通过我填写的资料找到我爸妈的联系方式,告诉我爸妈我的所作所为。

“你为什么不上课。”妈妈打电话过来问我,这一刻我心里是开心的,至少她是在乎我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现在就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你说你很后悔有我这个孩子,如你所愿,以后我不会再去见你,也不会打电话给你。”我说完把电话挂掉并且关机,坐在沙发不停的哭着,就让我最后放纵自己哭一次,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了,曾经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拨打她的手机却是关机的提示出现,需要她的时候她都不在我的身边,她甚至都不知道我曾经一度想要自杀,她也不知道我有胃病每天夜晚疼痛袭来孤独绝望的感觉多么痛苦,我不怕死因为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即使这样,我也想要好好活着。

每天上课的时光日复一日,我不和任何人说话,我一个人待在角落,我很容易找到人群中最孤单的一个。

我想要低调的过完校园生活,可是总是会有一些人来打破这种平静。

“凌烟蓝,很厉害啊。。”我看着眼前说话的这个男生,在他身后有三四个男生,都用不善的眼光看着我。

“你是谁啊。”我冷眼看着他们,我真想打人,即使我不是他们对手。

“齐皓。”

“齐皓是什么,什么都不是。”我自问自答的这句话让他愤怒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没有躲开也没有还手,只是冷笑着,“晚上八点图书室,一次解决所有仇恨。”

他带着他的兄弟离开教室,我继续看着我手里的书。

第二天一早,齐皓又来到教室,只不过这次是一个人。

“我昨天一直在等你,你没来。”

“我随便说你却当真了,白痴。”

我说完抬手给他一巴掌,他呆愣着,教室的同学也有些呆愣,“昨天你打我一巴掌,现在我也打了你一巴掌,扯平。”他看了我几秒然后拉着我跑出教室来到图书室,将我推进去,把门锁住,透过窗户幸灾乐祸的说,“我昨天在这等了一个小时,你也在这待一个小时吧,在这期间是不会有人经过的,一个小时后我会准时将你放出来的。”

我不停的用手敲打着窗户,玻璃被我弄碎的声音让他回过头来,看到的却是细微的玻璃的碎片落在我的身上,而我的手不停流血,手上还有着刺,他立刻把门打开,“你这样做很危险,你不要命吗。”

“我在赌,你不会恨我恨到想我死在这里。”我看到他焦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将我带到医务室处理我手上的伤口。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为了不被困住宁愿打破玻璃。”齐皓有些愧疚的看着我。

“你不是恨我吗,看到我这样你应该开心为什么还要说对不起。”我手里的痛永远比不上心里的麻木。

“其实我不恨你,我这样做只是想让你注意我,因为,我喜欢你。”齐皓的回答让我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冷静,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鼓起勇气说,“凌烟蓝,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好。”没有任何的犹豫,让他有些无法相信,“我跟你在一起,给你五天时间让我喜欢上你。”

对于我的解释他好像很有自信我能喜欢上他,我跟他在一起的事传得全校皆知。

这五天里我跟他出双入对,就当他以为我喜欢上他的时候,我向他提出了分手。

“为什么要分手,我们不是在一起很开心吗。”看着他有些卑微的样子我觉得有些无奈,同时却也有些怨恨。

“开心吗,我不觉得,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我在最灿烂的青春年华死去,现在的我活着就是为了报复所有人,凭什么有的人活得那么幸福,而我却这么痛苦,我不甘心,所以我要报复。

而我现在要报复的这个人是我的姐姐,凌梦蓝,跟我在同一所学校,读高二,我是因为要报复她才来读这所高中的,她夺走爸妈的爱,还整天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跟她一直关系不和,所以在这个学校也装作不认识对方。

中午吃饭,我经过她的时候故意将手中的汤撒到她的身上,她有些恼怒但被她克制下来,倒是她旁边的一个男生为他打抱不平,楚瑾,我调查过他,凌梦蓝的男朋友。

“你的汤撒到别人身上你不会道歉吗。”楚瑾的声音有些大,所有人都往这边看过来,反正我形象又不好,我无所谓,我将手中还剩下的汤包括碗也砸向楚瑾,而饭菜就扣在凌梦蓝的头上。

“你太过分了。”凌梦蓝虽然是愤怒的语气,可是在她的眼中我却看到了同情,我讨厌这样的眼神,这件事让我的名声变得更坏,而我却在研究该怎么对付凌梦蓝,我决定从楚瑾下手,楚瑾是学生会会长,马上要竞选学生会会长,我要把学生会会长的职位抢过来,以我目前的名声根本不可能,我开始认真学习,很多老师都说过,凌烟蓝其实很聪明,就是不学,没多久我的努力就有了回报,小考每一科我考了全班第一,每个老师对我有了新的评价,我也和同学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只为争夺学生会会长。

到了竞选学生会会长的日子,我和楚瑾的票数一样,就在这时已经快要被我忘记的齐皓再次出现,并且拥有决定谁当学生会会长的关键一票,他投给了楚瑾,1021票,他当选学生会会长,而我1020票,就差一票,我的努力全都白费,所有人都走光,只留下我和齐皓。

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输。我怨恨的给他一巴掌,他抱着我被我狠狠推开。“当学生会会长对我很重要,你投票给他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

“我喜欢你,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投票给他是不想你再仇恨下去。”对于他的回答我非常不屑。

连着几天我都待在寝室,我不想出去,放假后我回到家中,凌梦蓝也在。

我们两个对视,她先开口,“我很同情你,一个不知道自己身世的野孩子。”

“你说谁是野孩子。”我害怕她接下来说的话会让我崩溃。

“你被人丢弃,爸妈将你收养给你取名叫做凌烟蓝,我打从心眼里不喜欢你,一个野孩子也想霸占爸妈的爱,爸妈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凌梦蓝高高在上的说出我的身世,我却找不到任何话反驳,曾经责怪爸妈对我不够好,可是现在知道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难以接受。

拨打妈妈的手机号码。

“小烟,这么久都不联系妈妈,妈妈还以为你还在生气,对不起,妈妈和爸爸都比较忙,没有时间照顾你。”电话里传来妈妈温柔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哭泣。“你怎么了,小烟,不哭。”

“妈,我以前不懂事让你们那么操心,对不起,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教诲。”我回想起昔日爸妈对我的好再想想我的所作所为,我就十分懊悔。

“小烟,这么我们应该做的,妈妈现在比较忙,先挂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匆匆把电话挂掉,直觉告诉我爸妈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我心里越来的不安。

几天后,爸妈的工作完成后,回到家中关上房门,我在房间里睡觉,我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

“怎么办,我好害怕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妈妈慌张的声音让我感到好奇,我趴在门外偷听。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如果她问起来就说她是我们收养的,千万不能告诉她,她亲生父母是被我们撞死的。”听到爸爸的话语,我的心仿佛漏掉一拍,千万不能告诉她,她亲生父母是被我们撞死的,我的亲生父母是被他们撞死的。我将门推开,他们看到我都露出慌张的样子。

“我爸妈是被你们撞死的吗。”我问出来眼泪已经掉落,最近发生的事让我承受不住。

“对不起,当年我不该酒后驾驶,如果,你要报警为你父母报仇我也没什么怨言,这是我应该承受。”爸爸说出这话露出释然,他这些年这件事折磨得痛不欲生,当年爸妈抱着我出来散步,在转角时躲避不及被撞死,爸妈拼命护住我我才存活下来,他将我带回家来。

“虽然我无法原谅你,可是你养我这么多年,我也做不到报警,我会离开这里,再见。”我跑出家门后,在外面一个人游荡,我不知道去哪里,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我茫然的不知所措不停问着自己我该怎么办。

“凌烟蓝。”我沿着这个声音望去,看到的是我曾经的朋友,蒋未安。

“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一直都在寻找你。”蒋未安的声音有些哽咽,看到她看我的眼神我想要闪躲。

“对不起。”

“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我只要你告诉我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蒋未安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强忍住眼里的泪水。

“烟蓝,在我们的心中你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女孩,一直是姐妹们的依靠,你一直都很关心我们,可是,你有什么都憋在心里从来就都不告诉我们,我们也想要分担你的痛苦,可是问你你总是说没事,知不知道这样假装没事的你让我们很痛苦,后来,你突然不告而别,我们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想要逃离。”

我紧紧的抱着蒋未安,记忆回到一年前,让我痛不欲生的曾经。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叫做齐皓的男孩,他有最阳光的笑容,让我非常温暖,和我在一起的男孩都有和他一样的笑容,其中一个叫做俞毅和他最为相像,我想过,如果找不到齐皓,我就和俞毅永远在一起,可是,我忽略了俞毅的感受。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烟蓝,分手的理由不是我不爱你,是你不爱我,在你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的存在,我永远都无法取代他。”

俞毅,这个我生命里最愧疚的男孩,他留给我太多的回忆,他爱我爱到超过他自己,跟我分手其实还有一个理由,他患有癌症,想要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不想看见我难过,可是,他的离开带走我的笑容,他说他喜欢看见我笑,而我却无法再笑,我永远都无法忘记,在他转身一辆车开来,每个夜晚惊醒我都会想起他倒在血泊中还在灿烂的微笑。

是我害死了他,自始至终他都爱着我,而我却从来没有爱上他,这对他真的很残忍,我痛恨这样的自己。

我开始喜欢一个人生活,姐妹们的关心我也视若无睹,我没有办法告诉她们发生的一切,我选择了不告而别,我刻意不去联系曾经的朋友,删掉一切联系方式,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淡出她们的生活。

我流浪到每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见识到人性最真实的一面,也体验到世态炎凉,以前的我想过拯救这个肮脏的世界,可现在我发现全世界也拯救不了我,有时候我也在想,这样的活着只是为了活着,还是活着等死。

如果你遇到我笑眼如花的时候,请你记得告诉我,要一直这样笑下去。如果你遇到我孤僻极端的时候,请你记得告诉我,别忘了最初的模样。

“未安,过去的事我不想要再提起,现在关于我的一切你也不要知道,好不好。”我近乎祈求的说,蒋未安紧紧抱着我,我心里有太多的痛苦,赎不完的罪。

我去蒋未安的家,我们聊着曾经,却都刻意不提现在。

我在她熟睡后,留下一封信,再次离开。

未安,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即使我很想回到过去,可是,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了,请你忘记一个叫做凌烟蓝的女孩,忘记她的曾经,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一个拥有阳光的笑容的男孩,请你替我照顾他,他叫做齐皓,并且替我告诉他,有一个叫做凌烟蓝的女孩在寻找他。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学校上课,回到学校就听到关于我身世的传闻满天飞。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猜到这件事是凌梦蓝做的,我恨她,她也同样恨着我。

“让人知道你的身世有什么错,你就是个捡来的。”凌梦蓝不屑的看着我,我将手中的书砸在她的身上,她摔倒在地,我居高临上的看着她,“我就是捡来的,怎么样,你再惹到我,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大步离开,忽略了这里的摄像头,这件事被所有人知道,我也像要当个好孩子,可是,这不可能。

我来到凌梦蓝的班级,把手中为她准备的硫酸泼到她的脸上,楚瑾眼疾手快的将她推开,但还是被泼到一点,硫酸将她的脸腐蚀的非常丑陋。

“凌梦蓝,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我回到寝室里睡觉,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凌梦蓝,楚瑾找到我,我在学校的天台上,只有站在接近天空的地方,我才能知道自己还活着,他打了我一巴掌,我也还他一巴掌。

“凌烟蓝,梦蓝她是你姐姐,你怎么这么狠毒。”在楚瑾眼中凌梦蓝是个善良的天使,而我是个狠毒的魔鬼。

“这是她欠我的,是他们家欠我的。”我的话语让他感到疑惑,我也不打算解释,他们撞死我的爸妈,我这样做只是为爸妈报仇的另一种方式,我已经把自己的未来毁掉,没有人想要救赎我。

“楚瑾,凌梦蓝很爱你,把你毁掉,她一定会痛苦。”

我手中的水果刀刺在他的胸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捂住流血的胸膛,结束了,我迷茫的人生结束了,我曾经也想要好好的活着,可是残忍的现实告诉我,当你有死亡的念头你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看着他慢慢死亡,我就觉得非常幸福,我报复别人的同时我也报复了自己。

我从天台上准备跳下去,齐皓出现,将我拉下来。

“凌烟蓝,你心里是有多大的仇恨啊。”齐皓看着我,我看懂他眼中的难过,或许,这个人想要救赎我。

“齐皓,如果我们还能再见,我们就在一起。”

我推开他跳了下去,“齐皓,我爱你。”

我的记忆回到九岁那年,我最初单纯的模样。

“我叫凌烟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齐皓。”

我和齐皓成为朋友,他对我非常好,可是,他们家要搬走了。

“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不要忘记我。”

我不会忘记你,永远不会忘记你,军训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可是,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变得很坏,已经不是那个我了,你说你喜欢我,我答应了,你说你在寻找一个女孩,她也叫做凌烟蓝,我说好巧,即使我们相遇,你也没有认出我,所以我提出了分手,就让你心中的凌烟蓝一直保存单纯,我也忘记我和你曾经的相遇。

“我叫蒋未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齐皓。”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叫做凌烟蓝的女孩,后来找到了,她却已经将我遗忘,她心里有太多仇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却真的很心疼她,我陪在她的身边,感受着她的痛苦,她的无助,她最后却选择了死亡,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让她得到解脱。

凌烟蓝,天堂的里一定会幸福,你是最美丽的天使,请你忘记那些苦不堪言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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