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被他拥有了多少次,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由冰冷变得火烫,再由火烫转而冰寒。不断颤抖的双腿不知从何时开始已变得麻木,或许是她柔嫩的肌肤早已承受不住那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又或许是
人类的本能,在承受痛苦的同时,意识早已不受控制的被麻痹,被抽空,最终一点一点的,被吞噬成一座空洞的坟墓。
蓝水瑶慢慢的将沉重的眼皮闭上,又缓缓的睁开,眼角竟是干涩的。
略显空洞的目光缓缓的移向洞外,远处,似乎有一束泛着光晕的金色阳光,在拼命的试图冲破眼前那颗阻挡它自由的岩石,但无奈以卵击石终究是自取灭亡的做法,她终于明白事在人为只是强者在为自己的权利镀上一层耀眼夺目的光环而已,因为弱者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仿佛连呼吸都是多余的。
当然,她不会愚蠢到自寻短见。她只是不敢将自己的目光向右游移半寸,因为那里有一张只有王者才配拥有的,变幻莫测的脸庞。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这道密而浓的眉,这双充满诱惑和威慑的眸,会在什么时候弯弯的眯起,又会在什么时候,突然间变得陌生和狰狞。
蓝水瑶能感觉到他有些凌乱的气息一阵一阵的扑在她的脖颈之处,夹杂着一丝潮气,湿绵的触感仿佛在一点点的拨动着她心底深处的那根弦,那根曾经因恨,因爱,而断裂过无数次的弦。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偏偏要用强迫的,难道对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王来说,尊重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真的就这么困难吗?
她承认,对他来说,她只是个敌国的俘虏,身份卑微的奴隶。但奴隶也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尊严,是人就会有脾气,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原本的那份清傲早已被他给消磨殆尽了,但她打从娘胎里就渗透进骨子里的那份执拗和固执是永远不会被抹杀掉的。
还是说,他还是他,依旧是那个夜殇,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跳崖也好,相救也罢,变得只是自己那颗脆弱而易碎的心?还是说,是她错了,错在太轻易便相信了一个人。恶魔又怎么会有爱,恶魔的世界永远是黑色的,又岂会披上纯洁的白纱,那只是他狩猎游戏中——用来增加趣味性的伪装而已。
蓝水瑶将干涸的眼眸再次紧紧的闭上,强迫自己的思绪离开有关于身边这个男人的一切。
如果自己的心再纠结于他的喜怒无常,爱恨反复中的话,总有一天,自己真的会被他给硬生生的逼疯掉。也许,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将一切的爱恨情仇置身事外的话,反而会变得轻松一点。
也许是被他折腾的久了,这一觉蓝水瑶睡了很久。直到一股暖流顺着有些滞歇的血液流遍全身,她才缓缓的醒来。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依稀有一团妖娆的火光在虚无飘渺的跳跃着,时不时的擦出点点的火星,远处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向她走来,却看不清来者的脸庞。
直到来者离她越来越近,被星星的火光勾勒出半个轮廓的时候,蓝水瑶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如果不是浑身无力的话,相信此刻她早已从某个温暖的怀抱中一跃而起。
“……”蓝水瑶激动的惊呼出声,却不料只是张了张嘴,未发出半点声音。想再喊一声,却发现自己竟突然间失了声,焦急中蓝水瑶猛地伸出双手想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却发现自己只是抓到了一堆冰冷的空气而已。再定睛一看,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篝火映照在岩石上的光影而已,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境而已。
但有一件事确是真的,就是她真的莫名其妙的失了声。
似乎是她大幅度的动作惊动了身后的人,蓝水瑶感觉到紧紧环住自己腰肢的手似乎又紧了紧,紧接着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的从后上方传来。
“醒了?”
他似乎是被她给吵醒了,听的出沙哑的嗓音中隐隐透着丝慵懒。
夜殇轻柔的拦过蓝水瑶的身子,像环抱婴孩一样将她缓缓的拥入自己的怀中,并用手臂锁住,生怕她会有所抵抗。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双深邃摄人的深紫色眸子,只是此时此刻这双深不可测的瞳孔早已没有了那晚的冷硬和欲望,倒是在摇曳的火光下多了份另类的妖娆和魅惑。
夜殇微微扬了扬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甜美至极的微笑。
这还是蓝水瑶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善意而纯真的笑,似乎还夹带着份若有似无的歉意,看的她竟一时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