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伤的不重嘛,还可以撂狠话,很好,很好……”
夜殇细长的嘴角逐渐扯出一抹完美的弧线,眼中的薄怒已转为满满的戏谑,妖魅的眸子半眯起,“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别再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这样只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蓝水瑶虽然心有不甘,却找不出什么更狠话来刺激他,只好不甘示弱的用双眼死瞪着他。用无声的目光将他千刀万剐。
看着她眼底流露出的杀意,夜殇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终于将凝视着她的目光移开了。踏着稳健的步伐朝门外走去。
“别再去招惹左柔。”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冷冷的丢下了一句似是警告的话后,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睡意很快又侵吞了她大脑的所有神经,虽然她都晕睡了这么多天了,但强烈的倦意还是素绕在她的体内消散不去,想必是太医开给她的药有嗜睡的作用吧。
不知道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那股熟悉的疼痛感毫无预兆的再次向她袭去。
一开始只是腹部隐隐作痛,到后来逐渐的蔓延到心肺和四肢。要不了多久,蓝水瑶就被这深入骨髓的疼痛给生生的给疼醒了。
这撕心裂肺的疼痛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意识到是毒发了,蓝水瑶迅速的拽过棉被,将棉被的一角塞入口中,不让自己因忍不住疼而叫喊出声来。
这宫中的夜晚本就静谧,如若她真发出了什么恐怖的尖叫声,一定会吵醒周围熟睡的婢女的。
此刻,时间对她来说,就像被堵住的沙漏一般,每一秒都过的那么的漫长和难熬。
蓝水瑶蜷缩着身子偎在墙角,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间滴落,就当她以为自己快要被活生生的给疼死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
朦胧中,蓝水瑶微微睁开紧闭的双眼,惊奇的发现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正插在身后的一堵墙上,匕首上还挂着一个红色的小袋子。
难道是他们给自己送解药来了?
想到这,蓝水瑶迅速的将那把匕首给拔了下来,打开袋子一看,果然里面藏着一颗圆形的药丸,药丸的色泽正好和七天前那个男人给自己的解药一样,看来这因该是解药不假了。
稍作思索后,蓝水瑶猛地将药丸吞进了腹中,也顾不得细琢这解药的由来了,因为这疼实在是太难熬了,怪不得那男人说,中毒的人不是死于这毒的毒性,而是耐不住疼而自杀的。
待疼痛感慢慢消失后,蓝水瑶才注意到这墙上的凹痕,眉头不禁深锁了起来。
那是一个很深很细的口子。几乎是将匕首的刀尖整根的没入到墙内了,看来这位丢给自己解药的人武功是相当的深不可测。
虽然这匕首很普通,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一股邪恶的念头早就从她的心底油然而生。
蓝水瑶用布将这把匕首擦了擦,随后便藏在了自己的袖子中,并找来针线和碎步将这把匕首缝制的更加牢固和隐蔽。
养伤的这半个月她就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每天只有婢女兰儿给她送药换药,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并偶尔陪她聊天解闷。而其他的婢女们看见她就像见了鬼一样避而远之,这久而久之的,这间小茅舍倒像是成了她一个人的屋子了。
腚上的伤一好,蓝水瑶就开始按耐不住了,这养伤的期间她每天都是在焦虑和挂念中度过的。无时无刻不想着牢中的大哥们,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夜殇有没有虐待他们,还有罗列的伤,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这些问题就像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寝食难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决定今天晚上再探一次皇宫,势必要将地牢的位置给找出来,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想靠那群人去救大哥们出来的话,看来是天方夜谭了。因为到现在为止,她连他们的真面目都不知道,叫她如何能相信他们?当初答应他们也只是想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罢了。
打定主意后,蓝水瑶乘着某个月色微暗的夜晚,再次踏入了恍如迷宫一般的深宫中。
殊不知这一闯,却给她招来了永无止境的杀生之祸。
蓝水瑶绕过一条条的走廊,往皇宫深处走去,眼前的场景一直在变幻,要不了多久,她就彻底迷失在了这如诗的月色之中。
正当她为返回的路迷茫的时候,有一名太监和一名宫女正从远处走来,虽然他们的神情看起来很平常,但她总觉得他们有问题,因为自她入宫以来,从没见过太监和宫女在一起并排走过。
蓝水瑶躲在一根圆柱的后面,待他们走后,悄悄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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