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还在怪朕?”花沾衣想到洛樱的冷漠和疏离,心里就闪过一阵刺疼,“朕还是亲自上山一趟吧。”
“皇兄,你想把洛樱带回皇宫吗?左相洛氏一族满门抄斩,连洛樱五岁的侄儿都没有幸免。洛樱现在连家人都没有了,她只剩下我们了。”花弄玉刚说完却已经看不到那抹红色的身影。
禅意寺的厢房,洛樱刚喝完药睡去依旧没有醒来,连日来的风尘仆仆让她筋疲力尽,厢房的熏香散发着安宁的气息,把整个冬意隔绝在门外。
卧榻前,花沾衣轻轻把洛樱额间散落的碎发拨开,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心里的心疼和自责快让他透不过气来。洛樱感觉到一丝不适,翻身继续睡,被子在那瞬间半掉下卧榻,一身白色寝衣下露出洁白细嫩的肌肤,让花沾衣本能地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立马拿起锦被帮洛樱盖上,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花沾衣,为什么看到她你就像中了两相欢一般,竟无法自持到这地步,幸好绝情蛊虫已经被永远得冰封。
“你怎么在这里?”在花沾衣发呆的那会,洛樱已经从睡梦中醒来,看到眼前一身红衣的男子,心里闪过一丝无措,那淡淡的喜悦被刻意地压制和忽略。
“来看看你。”花沾衣说得理所当然,看到他嘴角邪魅的笑意,洛樱恨不得揍上一拳。
“你后宫三千的美女还不够看吗?跑到这荒山野岭来看尼姑,怎么,看上哪个小尼姑,看在咱们交情一场,我就帮你一把,说服人家还俗跟你回宫好了。”洛樱刚说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她一定是睡糊涂了,竟然说这些,看着花狐狸更肆意的笑,洛樱索性翻身背对着花狐狸。
“是啊,朕是想带一个尼姑回宫,慈惠师太毕竟是朕的姑姑,回月影皇宫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这事不劳樱儿费心了。朕这次来这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朕发现有样东西被人夺去了,急着想找回来。”花沾衣的眼中闪过一抹精过,看得洛樱浑身不自在。
“谁这么大胆,敢拿你的东西。”洛樱的轻声呢喃,往卧榻里挪了挪身子,却被两只大掌捉住,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了,到时候禅意寺的鸣钟一响,月影望帝独闯尼姑庵,厚颜无耻不要脸,你一定名动江湖。”洛樱想挣扎奈何花沾衣把人搂得紧紧地,怎么也挣脱不了。
“别闹,你伤口刚包扎好,如果你乱动又裂开了,朕不介意亲自帮你再包扎一遍。”花沾衣的实现落在洛樱靠近胸口的受伤处,一脸暧昧。
洛樱本能地抓过锦被一挡,停止挣扎,愤愤地看着他,“你来拿什么东西,我可没听说禅意寺又什么宝贝!”
“这可比禅意寺的宝贝值钱多了,朕发现朕的魂让人给勾了,又拿不回来,只好把勾走朕的魂,偷走朕的心的那个人带回去了。”花沾衣肉麻的话让洛樱浑身一颤,想到那天离开是碰到的女子,瞬间从神游恍惚中回过神来,差点被他深情的样子骗了。
“哦?花狐狸的魂被勾走了,看来有成千上万的女人要被带回宫了,你这后宫三千可能还要重新扩张一番,不然怎么装得下啊。”洛樱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嘲弄,让花沾衣一愣。
“樱儿,你知道朕的心里。。。”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话还没说出口却被打断。
“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洛樱开始用力挣扎,花沾衣怕洛樱伤口裂开,只好放手。
“你怎么在这里!”从柜子里出来的冷漠男子看到快自己一步的花沾衣,脸上闪过冰冷的怒意。他让上百人挖了这个通往洛樱厢房的地道,竟然还是晚了一步。
花沾衣早就感觉到第三人的气息,已经暗暗防备,却不想错过和洛樱单独谈话的机会。果然不出他所料,来人正是季幽然,季幽然显然也是为她而来,想到这,花沾衣的心里闪过一阵不舒服。
“幽然。”洛樱过了良久,轻轻喊出心底那个熟悉的名字,从怀里拿出一块娟怕,正是上次季幽然手下的死士交到洛樱手里的东西。
“霓裳,你收到了。”季幽然冷漠的脸上闪过笑意,,走到洛樱卧榻边,花沾衣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失望。
“花狐狸,我不跟你走。”洛樱的声音传来,花沾衣的背影瞬间僵住,想被人用全部的内力打了一掌般,有些难以置信。
“樱儿,你先好好养伤,朕过几天再来看你。第三次了。”花沾衣的声音听不出息怒,却让洛樱的心有些酸涩,抬头时已经找不到那抹红色的人影。不,花狐狸,你不明白,请听我说,不要走。洛樱的心里在强烈的叫嚣,却没有留住花沾衣,他就像抹影子,随时都会因为没有阳光而消失不见。
花沾衣慢慢走在下山的路上,因为刚刚走的太急,斗笠放在洛樱厢房没有带走,满头的银丝随风飘散,邪魅得像仙人般,好看的脸上却是一脸忧伤,让山下华丽马车里的闺中女子都丢了魂,失了心。刚想让车夫靠近,载那美得不像凡人的少年一程,却是难以靠近,一靠近就感受到了强烈的杀去,这种杀去让人本能地不敢冒犯。
第三次了,樱儿。是朕错了,一次次让你和朕擦肩而过。第一次朕就要和你在神仙居一起生活了,第二次朕亲手推开了你,如今,朕再也不能回头了吗?如果重来一次,朕毁天灭地,立刻死去,也再也不会放手,再也不会。。。每一次的放手都让你对朕失望,朕又何尝不对自己的懦弱生气,朕是天下第一又如何,竟然留不住你,竟然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一身红衣的男子眼中的悲悯铺天盖地,上天似乎也被这样的哀伤所感染,竟下起雪来。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飘散而下,从一身红衣的男子上落下,花沾衣的脸上顿时有了些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