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太心急了。”花沾衣亲吻了洛樱的额头,把她因刚刚挣扎而有些凌乱的发丝拨开,看着脸颊泛红的洛樱,琥珀色的眼眸美得摄人心魄,下身再次有些收紧,小腹上窜起一阵火苗,清心咒在这样的绝色前也瞬间失效。
洛樱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心瞬间有些微疼痛,为什么要让她听到他的告白,上天是如此残忍,在知道一切以成定局的时候,丢下一颗美味的糖果,而你吃下它才会发现到达胃里的会是苦涩,洛樱和花沾衣分开一些距离,用手背擦去脸颊上的泪,让自己看起来决然而坚定,可以说出那句话。
洛樱深深呼吸,看着花沾衣,慢慢启齿,“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我要回家了。”洛樱的话飘散在风里,萤火虫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瞬间的冷冽,那凝结成冰的氛围,那瞬间摧毁的信念,让山顶挂起了大风,萤火虫慢慢散去。
花沾衣的脸上瞬间闪过错愕,然后是淡淡的绝望,“为什么?”花沾衣恩不得一掌击碎身边的山岩,心里的阴暗和破败即将摧毁所有完美的幸福念想。
“我要回到属于我的世界中,我是花都始女的转世,慈惠师太告诉我的。”洛樱的话让花沾衣睁大了眼睛,那个只有帝王知道的使命瞬间在花沾衣的脑子盘旋,始女转世,可兴天下,可忘天下,乾坤逆转,世间大乱。他早就该知道,洛樱拥有裂魂,她就是始女转世,他早就该知道啊。
“你是洛樱,不是什么始女转世。”花沾衣的话传来,带着淡淡的绝望,始女统一天玄大陆,收到各国王侯的诅咒,必将痛失所爱,永生痛苦。天问冰封,始女消逝,这不是巧合,也许那个诅咒真的存在。
“你错了,我只是失忆了,忘记了以前的事,我是始女的转世,我醒来就拥有裂魂,我找回了过往的记忆,我不属于这里,我该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去,只有走上雪山之巅,打开那个密室,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请你帮我,那里有可以称霸天下的财富,你可以用他们完成统一的霸业。”洛樱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苦涩,看着花沾衣眼中出现悲悯,她知道她这一世的命运一定和她是始女转世有关。
“朕再说一遍,你不是,你不需要理会,雪山之巅,傲视天下的财富,朕就不信!朕不信天命,不信诅咒,不信轮回,天下,只要朕想,就是朕的,朕不许你走。”花沾衣眼中的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霸道而决绝让洛樱的眼中瞬间闪过疼痛。
“我想回家,那里有我的朋友,我的事业,我的家族和我的一切。我来到这里,经历万千劫难,到头来痛苦绝望,我不想再这样了,你懂吗?心若自由,身沐春风。在这里,我的心已经接近哀默,我无法释怀。”洛樱的泪越来越多,带着绝望,带着痛苦,带着浓烈地恳求,“这一世,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喝下忘川之水,而现在我最希望有人可以给我很多很多的忘川之水,让我再也不要想起来,每一天我都好痛好痛,痛得快死了,可是我不可能死去,即使到了地狱,鬼差都不愿意接受我。”
花沾衣的心疼得几乎不能呼吸,他一直不知道,没有了绝情蛊虫的蠕动,他的心还能疼到这般地步,看着洛樱痛苦恳求他,他竟然发现自己竟再也说不出挽留的话,他也害怕那个诅咒真的应验在她的身上,别人以为是始女花慕容离开才让各国有机可趁,重获疆土,只有历代帝王知道,月影之所以没有统一天玄大陆,是花慕容放了天下,她弃天下,弃帝位,甚至也放弃了生命,只有经历过那种痛失所爱的煎熬,才会懂得个中绝望。他知道任何一个诅咒过过应验在洛樱身上,她都无法承受。
“告诉朕,你心里有没有朕。”花沾衣在洛樱眼中看到近乎绝望的自己,心里的悲痛没有任何掩饰,就这样赤裸裸地呈现出来。
“花狐狸,你会是个好皇帝,你作为帝王有你的责任,我作为另一个世界的人,我有我的原则,你可能放弃你的责任,而我不能放弃我的原则,我们注定有缘无分。”洛樱挣脱花沾衣的禁锢,看着山下的灯火,那是万千平凡所汇聚而成的绚烂,“人生初见,如果我是普通的闺阁小姐,而你只是富甲天下的享乐公子那么我们也许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一对眷侣,可是事实是,我曾经是冰凝王妃,我差点成为倾城皇贵妃,我现在依旧是琥珀太子后宫里的一个女人,这样的身份又有何立场活在这个早已经不属于我的时空中,我再也不能忍受午夜梦回,看着家族的冤魂在哭泣,而我却依旧无能为力,我只是一个凡人。”
“别说了,樱儿。”花沾衣把洛樱的无能为力和筋疲力尽看在眼里,眼中的绝望痛苦化成呢喃,“朕懂了。”
洛樱的泪再次滑落,今天她的泪点似乎很低,好像把一整年的眼泪都落光了一般,“我的世界中有一种说法,爱一个人就让他自由,请你记住我,哪怕你后宫三千,请你记得在神仙居的日子,那时候我真的想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洛樱的话很轻很轻,仿佛世界只剩下两个人,她的低语,她的呢喃,她的倾诉,每一字每一句都刻在花沾衣的心里,眼中淡淡的哀默,淡淡的温暖让花沾衣整个人都充满了蛊惑的气息。
“朕答应你,放你走。”花沾衣轻轻点了洛樱的睡穴,洛樱整个人靠在花沾衣身上,花沾衣裹着洛樱,把她抱在怀里,踏月而去,月光下,一身红衣的男子美得惊心动魄,眼角的泪瞬间滴下,晶莹剔透,心中的炽热憧憬在瞬间被一种空洞包裹,樱儿,朕愿意放你走,只因为朕爱你爱得太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