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非死别,绝不生离!”花沾衣紧紧握着洛樱的手,眼中有淡淡的心疼,手颤抖的敷上洛樱的脸颊,却终究垂下,失了意识。
洛樱感觉到心中的某种情感慢慢滋长,压迫着整个意识,世间仿佛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扰她,洛樱慢慢把花沾衣抱在怀里,越来越多的风飘骑杀进来,护在洛樱身边,黑渊也已经挂彩看,却还是飞身到洛樱身边。
“洛樱小姐,公子伤的很重,我们必须冲出去。”黑渊一手扶起花沾衣,一手拉起洛樱,黑暗中看不清洛樱的神情,洛樱手中的拳慢慢握紧,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眼中的视线变得朦胧,瞬间跌倒在地,伤口已经裂开,越来越多的血涌现出来,一身红衣斑驳狼藉,在晕厥的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开花沾衣的手。
那一场战事惊天动地,风飘骑,幽冥骑和玄铁骑最终在双方损失惨重的情况下鸣金收兵,风飘骑的阵法最终守护住了望帝,在混乱中禅意寺大批女弟子出动,竟带走了望帝等人。
当洛樱醒来的时候,看到慈惠师太坐在一边,眼中有着淡淡的哀伤,洛樱意识到那场几乎残忍的战役,心瞬间纠紧,“我要见他。”洛樱抓住慈惠师太的衣袖,眼中的惊恐和担心显露无疑。
“施主,你伤势严重需要好好休养。”慈惠师太把一碗要端给洛樱,洛樱想了想,夺过要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让洛樱差点呕吐出来,却还是强压下胃中的翻江倒海,把空碗递给慈惠师太,嘴中的苦涩没有退去,却依旧倔强地拉住慈惠师太的衣袖,”我要见他!”
慈惠师太轻叹一声,“静悟,带这位施主去后院小筑。”
洛樱一路跟着静悟,伤口火辣辣的疼,却再也顾不上,依旧行色匆匆地走着,她心底的担心吞噬了所有的理智。
后院的小筑依山傍水,景色秀丽,洛樱刚要跑上去却被静悟拉住,“施主,这里被摆放了奇门遁甲阵法,跟着我走。”静悟看着花弄玉交给她的布阵图,牵着洛樱一步一步走向竹林,穿过竹林看到小筑前的河边,黑渊清洗着一张面纱,面纱上的血渍染红了小溪。
花魂花魄站在二楼厢房门口,两人都是脸色苍白,看来伤势不轻,却依旧警惕。
洛樱慢慢走上前,黑渊回过神,看到一身白衣的女子,脸色苍白,尖尖的下巴更显消瘦,整个人要融化在凛冽的强风中一般。
“洛樱小姐。”黑渊脸色有些发青,眼下的青色泄露了他的疲惫。
“带我去见他。”洛樱看着黑渊手中的面纱,心里闪过一阵熟悉,那是她在含香楼假扮香香姑娘时用的蒙面纱巾?
“这是公子的替贴身之物,每次弄脏了,公子都会让我帮他清洗干净。”黑渊轻笑一身。
洛樱走进别院的小筑,花魂花魄并没有阻拦,洛樱的脚步突然定住,转身看着两个冷漠的少年,“其他人都还好吧?”洛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悲悯刺痛了每一个人,在一万玄铁骑的围攻之下,即使武功高强如花沾衣也倒下去了,而他的随侍们一定受伤惨重。
“那晚公子有过交代,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们都要隐藏行踪,不许出现,只是最后风影按耐不住,违反了公子的命令,风影十人三人丧生,其他都是外伤。”花魂虽然说得尽量轻描淡写,还是让洛樱感觉到一阵悲戚,花狐狸早就预料到那晚有事发生了吗?所以把自己留在客栈,想一个人对抗那么多人吗?
“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真不放心就轮流守在这里,他醒来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疲惫。”洛樱看着两个少年,她们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却个个警惕如猛兽,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内疚和自责让她瞬间湿了眼眶,“听我说,季幽然和夜冰轩不会这么快罢休的,你们去休息吧,有了体力才能继续和他们抗衡。”
花魂花魄互看一眼,微微鞠躬抱剑离开,洛樱小姐在公子身边,公子应该会高兴吧。
室内一片温暖如春,洛樱一步步走向内堂,卧榻上的男子闭着双眼,神情紧张,眉头微微皱起,洛樱感觉到心也跟着纠紧,慢慢握住花沾衣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中的泪滴落,任性地用手背擦去。花沾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用绷带包扎着,触目惊心,苍白的脸上有孩子气般的任性,少了一份邪魅,却让人更加移不开眼睛。
“洛樱小姐。”黑渊端着药进来,看到洛樱坐在卧榻边的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花沾衣,打算放下药就走。
“黑渊,他怎么样?”洛樱最终鼓足勇气问出口。
“公子伤得很重,现在高烧不退,幸好公子内力深厚,没有伤到心脉,只是伤口实在太多,今夜恐怕有些凶险。”黑渊看着花沾衣身上的伤口,轻叹一声,把药递给洛樱,“不过洛樱小姐不必担心,公子意志强过旁人,一定会吉人天相。”
洛樱轻轻触碰了一下花沾衣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心里更加担心。
“黑渊,你下去休息吧,我陪着他,他一定会醒的,一定。”洛樱整个人跪坐在地上,看着花沾衣,眼中晶莹的泪在夜明珠下泛着璀璨的光亮,外面的皓月已经升起,黑渊站在河边,轻捂住胸口的剑伤,那晚的一幕再次出现。
眼看着公子倒下,洛樱小姐失控,他一掌打向飘絮,这一掌用了所有的内力,带着浓浓的绝望,看着那一身黄衣的女子,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他的手心,眼中的难以置信深深刺痛了他,带着仇恨握紧手中的利剑刺来,刺进了他的胸膛。他完全可以躲开的,可是他没有,他那时候在想,如果这一剑她也用尽所有的内力,那么终于可以断了他所有的念想,就这样吧,从此两不相欠,再见也绝不要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