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冰很清楚地意识到,她没有别的穿越女主的那些显赫能力,来到古代后能凭着自己的本事翻云覆雨颠倒众生,她前世就一普通大学生,不会搞发明,脑子里也没什么学富五车的知识,虽然她跟萧成都是穿越人,可是在历史的舞台上,他们都不过只是一粒小的不能再小的尘埃。或许她知道未来如何,或许她有能力暂时地改变家里的困境,可对于历史的发展,对于战争的继续,她终究还是没有那个智慧和能力改变或阻止的。所以,明明知道北汉即将建立,也明明知道接下来这场战争赵家必败,她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明哲保身。
现如今的赵家暗涌汹动,赵家三位老爷跟梅枝婆婆商议整晚,除了大夫郭冰、耶律淳真,鹤园至此禁止任何人出入。郭冰的冒牌师兄萧成则早在当晚便驾马出城,至于是去找陈抟老人还是去准备几人逃跑路线就不得而知了。
次日赵二老爷在当着赵家主仆所有人的面宣布二夫人杜文玉禁足。梅枝婆婆将手里除了鹤园的权利事务全权交予三夫人陈衡仪,自己则全心全意呆在鹤园照顾老夫人。众人没想到,悬了多年的赵家内府大权竟如此简单地交予了平日里低调无闻的三夫人手中,一时间三夫人菊园人气活跃了许多。
陈衡仪接管后院不久,便开始不动声色地削减和更换后院仆役,连书房都未放过。为此杜文玉还到梅枝婆婆面前闹过一次,被老管家再一次点穴送了回去。
而一直与二夫人交好的如姑娘没了每日不变地到鹤园探望老夫人,行程便改成了日日到禁足的二夫人院内陪杜文玉聊天说话,宛如不离不弃地姊妹交。
……
且不提赵府后院,太原城此时战争气息也紧张了许多。高祖刘知远果真派了赵匡胤带兵北征,另外随军的还有郭威旗下副将柴荣、马步军都校慕容延钊,看来刘知远对赵家也已经开始有所顾忌了,既想着让赵匡胤来说服叔伯,又怕赵家军权过剩使着柴荣、慕容延钊来与之相互制约。其实这是后汉高祖刘知远走的最烂的一步棋,若是没有太原一战,或许赵匡胤还不过是个夹马营的禁军将领,但有了太原一役,赵匡胤充分发挥刚柔并济、怀柔安抚策略,收服了一大批后汉将士。而刘知远认为的三权制约,最后的结果也是慕容延钊站在结拜大哥这一边,柴荣也因着当年与赵弘殷之交,虽说最后拜在了郭威旗下,可对这个亦亲亦友的贤侄也算是有所顾忌,故而此次出征,全军上下皆为赵匡胤马首是瞻,连寄禄官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对赵家招兵买马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原之役,是后汉灭亡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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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夫人每日晌午起便开始心胸遭受噬骨之痛,每每此时,鹤园便保持高度警惕,任何外人不得入内。
三夫人手下的秦姑姑押着二夫人的丫鬟荷叶静候在鹤园门口,听着院内老夫人凄厉地尖叫,荷叶的脸色变得愈加惨白。秦姑姑冷笑地看着荷叶的表情,又哼了一遍:“荷叶丫头,趁现在婆婆还没出来,你最好心里好好思量一番,莫要为了些虚有的名头丢了性命!可得想好了惹老夫人这般病的厉害,莫要被那些巧言的蒙了油心!”
荷叶意味不明地瞅了秦姑姑一眼,又低头寻思了一番,最后咬牙恨恨道:“秦姑姑,你也莫张扬,梅枝婆婆是明眼人,她定会看出谁是谁非!不会叫你得了逞的!”
秦姑姑不再说话,只是目光怜悯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静默在门口。
荷叶继续咬着牙口不打颤,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