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槿本想拒绝,只是念及当年他曾给过自己的帮助,冒然拒绝似乎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何况,刚才他又替自己解了围呢。
阮维东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怎么,怕我把你吃掉?”
安槿微微一笑,“怎会?那阮先生,请在前边带路吧。”
两人上了各自的车,一前一后,穿行在寂静的夜色大街之中。
十余分钟后,车子停在另一处酒吧前。门口已挂出打烊字样,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服务生正在整理桌椅。
安槿不解地望着他。
他也不多语,推开门走了进去。
最先看到他的服务生,对于他此刻的出现并未有过多的惊讶,也未加阻止,只是礼貌地打过招呼,“阮先生。”
似乎,他是这里的常客。
阮维东淡淡应了声,回头对她说,“跟我来。”
安槿看到了服务生眼里一闪而过的探究,却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便复于平静。
仿佛如他们,阮维东深更半夜带一个女人出没于此是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跟在他的身后,穿过一道暗门。
微响之间,眼前灯光复入另一重迷离之境。不是特别地明亮,却也足以将面前之景收入眼底。
像是一个微型的酒吧,吧台,酒具,桌椅,沙发,小舞台,老唱机,新音响,一应俱全。
“想听什么,自己选。”阮维东走向吧台,从酒柜中取出数瓶酒。
安槿从一堆CD中选择了bandari的《HeavenBlue》,空灵的音乐立即从房间的四周传出来,漫过耳迹,直抵心脏。
回头,看见他立在吧台之后,正娴熟地调着酒,神情专注。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她走近,挑一张转椅坐下。
这个男人,她认识,却从来都不熟悉,陌生地像路人。
“试试味口如何?”晶莹透明的液体,在精致的玻璃杯里,微漾着小波纹,推到她的面前。
安槿执起酒杯,微荡,在鼻尖处掠过,很香。入口,温润醇厚。
“女人还是少喝点烈酒。”他说,“这酒,正好衬了你选的音乐。”
安槿微微一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的身份,或许我会把你当作专业的调酒师。”
“这确实是我工作之余的爱好。”他说,稍顿,又道,“如果有一天阮氏不幸破产,看来我可以考虑转行,不至于饿了自己。”
头一回玩笑,招来她一顿白眼,“没见过这么咒骂自己公司的老板。”
阮维东笑笑,“我这不就是吗?”
“你的员工该骂你了。”安槿笑着环顾四周,又道,“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你该是这里的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