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槿反唇相讥,“不是说,你想知道的事,没有什么不可能吗?不信你可以自己查去。”
阮维东认真地凝了她一眼,重眸深邃,手从她的胸口撤出,又忽地绕过她的腰迹,将她一把抱起。
“你想干什么。”安槿心里一慌,圆睁了目,警戒地将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
男人笑,将她置于沙发里,“虽然我也很想干点什么,但估计你会心怀愤恨之类的,你该知道,我要的不只这些。”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让她有了丝紧窒的感觉。
看他离开自己的身体,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又若无其事地想要扯开腰间的浴巾,不由转过身惊叫,“阮维东,你到卧室去换啦!”
这人,有暴露狂倾向吗?
身后,响起他的低笑声,很愉悦的样子,她羞赧的模样竟让他读出一丝青涩。
“让你早点习惯也好。”他气定神怡地说,掂量了一下手中衬衣,该是他的没错。
那一日,她确实穿了他的衬衣离开。
她背对着他,心里有种被他吃死的感觉,很挫败。
如果他来个霸王硬上弓,也就真如他所说的,她只会更加地讨厌他。可偏偏他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不急不躁地纠缠着,像是猫逗弄着老鼠。
偶有狂躁时,却又让她忽地生出种感觉,那是种在乎。是他对她的在乎。
错觉吗?如此地不能肯定。
可是,即便他在乎了又怎么样?自己对他,又是喜欢的吗?
讨厌吧,如今又说不上。
这感觉,真叫人别扭,捕捉不定,很恼人。
何琪曾说,安槿,你完蛋了。
那时,便有了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阮维东这人,太强势,没有他达不到的目的。
从他这几年来的商业手段就可窥见一斑,若不然,又怎能把一个濒临死亡的企业拯救过来,又发展成为群雄之首。
是不是当真就要栽在这个男人的手里,真让人不敢想象,再度爱上一个男人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他给不了她要的安全感,在她所了解到的他对女人的态度,是超出她可接受的范围的。
说白了,她其实是个保守的女子,始终无法把感情当作游戏潇洒玩一场。
如果要爱,即会认认真真。守着一个人的真心,贴上她的真心。
正想着,自身后伸出一双手又搂抱住了她,低浓湿热的气息在脸侧扑打着。
“不是说要干洗店把衬衣还给我吗?怎么还留在你家里,是不是想作纪念,舍不得?”
安槿挣了挣,却发现这些其实不过是徒劳。索性地让了他去,心底里莫名地有了种相信,只要她不愿意,这个男人就不会对她怎么样。
很奇怪的一种信任。
低下头,仍旧看着扣在她腹前的手指,很漂亮的指尖,指甲圆润,如果划过钢琴键,应该是流畅如水般地美丽。
“本想早点拿去干洗店,后来被老夫人叫去老宅,就搁下了。”
“那你可以直接带回阮宅。”他说。
安槿轻叹,“你不是一直讨厌我来着吗?可是老夫人那里我又不忍拒绝了,只好想着悄悄来悄悄去。这衬衣若直接带去,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可那一晚,到底没能够避得过。他提前归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至于后来的,他也清楚,都去了宁城。
阮维东一愣,头在她的肩上找一个舒适的位置搁着,“以后回阮宅,就大大方方地回吧。”
突然地,就不喜欢她的这份小心翼翼。
安槿抬头,看那风吹窗帘卷过淡色阴影飘动,别开话题,“你今天不要去上班吗?”
男人微微地不悦,“赶我走呢?”
心里有了个想法,或许会让怀里的这个女人尖叫抓狂。那唇角边的笑,便慢慢地浮出来,很期待。
安槿自是不知身后已有人笑得如狐狸般鬼魅,落在她耳朵里的声音,是生了气的。
无奈,轻叹,又蹙了眉,还有些忍让。
“你是老板,难不成要带头翘班?”
其实,以他的身份,又怎会要像公司里那些普通职员一样,踩着时间点刷卡上班。有点没话找话的味道。
横在她腰间的臂紧了紧,他又将她搂紧了一点,“老板也应该有星期天。”
安槿一愣,倒忘了现在是周末。
自从朝九晚五的工作中脱离出来,她就有种不知时日的感觉。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会在手机里设置提醒,很长的时间里,她都不会注意到日子是几号。
如果细数起来,这日子过得,还当真是有点浑浑噩噩了。
只是这老板的周末假,到底没有休成。
一通不知谁打的电话,将他急匆匆招走。
安槿松落一口气,站在客厅中央,又顿觉空荡荡的,越发地强烈起来。
是不是这人一旦动了某种心思,寂寞空缺的那一块,便会被放大开来。
安槿将自己鄙视了一翻,瞧见窗外阳光正耀目,盛夏即将来临。
眯了眯眼睛,转身入厨房,给自己弄了份简单的早餐。
一个人坐在阳台上静静吃着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一道歌。那歌里的大意是,在寂寞的时候,希望有个人陪着吃早餐,不管明天在哪里。
可是,她却不能容许自己只是因为寂寞,而去找一个伴。
寂寞找伴,不过是为填补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