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三天后回来的人此刻竟在她的面前笑如夏花,伸手,将她一头乱发揉得更加地纠结,“我说安槿同学,女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发呆了吗?”
立即,跌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被搂紧,“姐,我回来了。”
她狠狠地跳起来擂了他一拳,“你小子还骗我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安远夸张地作痛状,“姐,你是个女人,下手也这么狠。从小到大,我受尽你欺凌。”
“活该!”安槿甩他一白眼,转身进屋,“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叫我去接你。”
安远往她的卧室里扫去,门虚掩,目光旋转数圈,未有动静。
“下火车时,估摸着你还在睡觉。再说,坐公交车,半个小时也就到了,现在油价可不便宜。”
安槿踮起脚尖,在他的头上揉回一把,“真乖,知道给姐姐省油钱。”
又凑近了鼻子在他的衣衫上闻过,“一身汗臭,去,洗个澡,我给你做早餐。”
安远打开行李箱,挑出一套干净衣衫。
安槿轻皱眉,“你大学四年的行李就这么点?”
“找托运公司了,估计明后天会到。”
“学校里的手续都办好了?”
“一切ok,毕业证学位证还有各种荣誉证书要不要过目?可不敢造假。”
安槿拾起茶几上一本杂志,敲在他的头上,“你小子越来越皮痒了。”
安远抱着衣服跳开,闪进公卫的浴室里。
门铃又响,安槿返身。
送餐小妹的脸红扑扑地,额上有细密的汗水。
“安姐姐,你的爱心牌早餐到。”
安槿接过,签单,微笑而语,“以后不必再送了。”
送餐小妹抹了一把汗,“可是先生说,得送到他打电话来说停为止,而且已经预付了五天的餐费。”
安槿笑,“反正他钱多,不用退。”
肩上,突觉重力压上,耳边上,一个暧昧的声音温温热热地涌来。
“姐,谁送的爱心牌早餐啊?”安远将整具身体的重量都倚在她的身上。
突然多出来一个脑袋叫送餐小妹微一吓,安远伸了手与她打过招呼。
安槿轻皱了眉,“你不是洗澡去了吗?”
“我这不是被你的爱心牌早餐吸引出来了吗?姐,看来,我有故事可听了。”
“洗你的澡去,没大没小。”
安远爽脆地笑过,转身,“姐,呆会再严刑逼供你。”
安槿撇撇嘴,将送餐小妹送走,关上门,转身入厨房。
一人份量的早餐,自然不够两个人吃。
做了一份蔬菜沙拉,再下一份鸡蛋面。
等她端出来时,安远也擦着湿漉漉地头发走出来。刚从学校出来的男孩子,已初显成熟的气质。
她和他的面容,其实不太像。站在一起,不熟悉的人绝对不会说他们是姐弟俩。
她偏于像母亲的容貌,而安远有七八分父亲高大的影子,又学过武,所以体格更显得健硕。
“吃什么自己选。”
安远在餐桌前坐定,笑道,“你的爱心牌早餐,我可不敢乱吃。”
恼得安槿举了筷子去敲他的头,“你小子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
安远将凳子搬近了些,挨着她坐下,神情暧昧,“姐,真恋爱了?”
安槿送了一勺粥入口,“前阵子不是还担心我嫁不出去来着?这会真给你找了个姐夫,你反倒怀疑了?”
“可人呢?”
“出差了。”
“多久回来?”
“大概三五天后。”
安远闷闷,含着大口的面,“早知道我就晚几天回来。”
声音很低,却还是被安槿捕捉到,眼珠子一狠,盯向他,“嗯?”
安远被她凌利的眼神一瞪,心虚地移了位置,低着头狠吃面。
安槿跟着移近一个位置,手掌扣上他的后脖颈,皮笑肉不笑地,“解释一下,什么叫早回来几天晚回来几天?”
安远呛着了喉,咳嗽,“姐,能不能先给我杯水?冰的。”
“先交代,别以为你这几样花招骗得了我的火眼金睛。”
都说女人不能惹,看来是真理。
安远投降,“都是妈啦,叫我提早回来探探风,看你的男朋友长什么模样。”
脖子上挨过一掌,拍得很响亮。
安槿丢出两个字,“无聊。”埋头继续喝她的粥。
安远低低笑了一声,心想,看来这个不曾谋面的男人对姐还不错,就是不知是何方神圣。
这屋子里有几处男人物品的痕迹,比如,进门时,鞋架上男人的皮鞋,洗手间里男人的剃须刀。
看来关系已是不一般。
“姐,你跟他是认真的吗?”
安槿白了他一目,“你觉得你姐是玩的吗?”
“那你们认识多久了。”
“三年。”
“他做什么的?”
安槿微皱了眉,关于他是阮氏总裁,她暂时还不想说。安远知道了,父母也就即刻知晓。
如果他们知道他的身份,她想,担心肯定多过于欣喜。
是憨厚的一家子,断不会去想什么攀龙附凤之事。更何况,那些传言里的关于他的过去,更会成为他们担忧的源头。
在心里暗叹过,她淡淡道,“要查户口你找他调查去。”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别变成八卦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