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一件剥落的衣物跌落在地面上,开出凌乱的花朵。
忘了是谁先解谁的,只知自己被他抱着走出浴室时已是寸缕不着。
他亦相同。
身上的水滴犹自未擦干,湿漉漉地两个人便滚在了床上的凉席中央。
他的吻一路下滑,落在她的胸前,忽然地生了恶作剧之心。
牙齿咬噬的力道突然地加重,尖锐而酥麻的疼痛袭转了她的全身。她忘了呼吸,无力地低叫一声,不自觉地紧绷了身体。
他却故意使坏,总是轻轻重重地不断地啃啮着她的肌肤,每一次都要让她嘤唔出声方才作罢。
反反复复数次,直到她开口求饶说她的疼。
他低笑着,转作轻吻。湿热的气息辗转在唇上,酥软至她的心里。
她渐渐地沉迷于与他****的吻里,感受他热烈的渴求缓缓滑入身体里。
他抱着她的头,吻她,在耳边低喃,“槿,叫我的名字。”
自是不希望她连名带姓地叫,他想她能叫得亲密点,那样他便感觉她对他的依恋多一点。
她微睁开眼睛,对上他的双眸,那么近,那么热烈,闪烁着如同暴风骤雨般的狂热情愫。
“乖,槿,叫我的名字。”他吻着她的额,她的眉,她的鼻尖,她的唇。
女人的手臂娇软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微喘声中,她用手指细细地抚过他的眉眼,低低唤道,“阮维东呵!”
失望涌在他的眸里,冲撞在忽然之间变得蛮横密集起来,像是惩罚。
她的感观像是被切割成碎片,如落叶缤纷,在热情之中变得柔弱而失去抵御,像在风里飘起又坠落。
他的放任的索求,那般激烈,甚至狠狠地咬住了她的锁骨,重重吻过她的脖颈,留下一道一道属于他的印记。
身下的女人,不安地扭动了身体,委委屈屈的声音低低呼出来,“阮维东,我疼,疼。”
“不喜欢吗?”他喘着粗气问她,更深入地撞击。
如果不让她疼,她又怎会感受到他的不满。
安槿不知如何回答,那是种痛到极致的激烈,伴随着灵魂荡漾的颤栗快意。
痛并快乐着,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他坏坏地看着她的表情,唇角勾着某种残忍的笑,很满足于他的女人在他的身下变得毫不设防,展露了最为自然的一面。
他喜欢她此刻脸上绽放的光泽,那是种他给予她的满足。
甚至于,又起了一种破坏的欲/念。
他咬上她的耳垂,或轻或重地,问她,“告诉我,还要吗?”
然后双手撑着身体停止了动作,坏笑漾然地绽放在她的头顶上方,盯着她沉迷的眼睛,低哑了声音继续问,“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他想折磨她,直到那一句答案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女人一脸的羞愤,抡了拳,砸在他的胸膛口。
“阮维东,你怎么这么坏呢。”
“嗯?叫我什么呢?”他把声音拖得老长,提醒着她他的不悦。
“你就一坏蛋,坏蛋维,坏蛋维,坏蛋维。”她指控他,像是叫上了瘾,连叠了好几句。
臀侧,狠狠地落下一掌,清脆地弥响了一室,疼得她眼眶都湿润起来。
她伸手去推他,双手被捉住置于头顶,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在她的身上使坏。
力气又流散开来,那种纠结的疼痛与极致的欢/愉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着。
他一直在问,喜欢吗?喜欢吗?
她不说话,仰了头,要去亲吻他的脸。
他热烈地回应着,用他的唇与齿,用身体的来回撞击。
她难以承受,在他的身下颤抖着,那般激烈地冲撞,有种濒临死亡的快意幻觉。
“坏蛋维。”她低低地唤着他,委委屈屈地模样,迷离了眼神。
所有的感观只剩下无意识的迎合,无论是温柔的还是粗暴的。
她不知如何是好,仿佛一条被捞出水里的鱼,在他的手里跳跃挣扎,等待着他渡与她呼吸的空气。
“坏蛋维,你尽会欺负人。”她挣脱了手,又或者说,他本就没想过要禁锢她双手的自由。
细密的拳落在他的胸口上,却如同挠着小小的痒。
他低低地笑,撩开她额前凌乱的湿发,“要不要向奶奶告一状?”
“要。”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半晌之后,女人的脸已是红如苹果,掀了一枕头,蒙在自己的头上。
一不小心,掉进了他的语言陷阱。
听见男人的笑声弥漫一室,是爽朗开怀的笑。
她的羞赧愉悦了他,伸手,要拿开覆在她头上的枕头,哪知这女人双手拽得死死的。
“给我,你会蒙坏的。”
“不要。”她唔唔闷着声音回答他。
“真不要?”他扬了眉,看那枕头下的脑袋像个小动物般地一摇一拱的。
“不要。”她说。
他的手便开始作乱,挠她的痒处。
初时,强忍了。
忍不住,瑟缩成一团伸手去拦,附带着不能抑止地咯咯笑。
那枕头,自是保不住,不知飞住了何处。
男人的笑,在眸子里不断地放大,笑得那一个叫欢畅。
抡一拳,狠狠地砸过去,这一回,手下不留情,打得他的眉头轻皱。
“阮维东,你这死坏胚,坏蛋维。”她乱叫一气,碎拳猛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