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刻他再留下,属那种可有可无的人,不如早点撤场,免得成了某人眼中钉,扰了二人世界。
但他也不忘伸手,在她的头顶乱揉一气,无视那个男人冷目相瞪。
“以后凡事小心点,你不像是这么个粗手粗脚的女人呐。”
安槿抬了脚要去踢他,“有你这么说你姐的吗?”
安远身手敏捷,哪那么容易中招,一闪身便避开,嘻笑。
“得,看你还有力气踢人,想必没什么大碍,我上班去了。”
“粥都熬好了,吃了再去。”
安远摆了摆手,笑道,“今天还有点别的事,反正你也不缺个陪你吃早餐的伴,对吧。”
“你可以滚了。”阮维东突然地低吼一声。
安远也不生气,转身,朝空中摆手,“拜拜。”
听见门关的声音。
“你怎么可以这样。”安槿朝身边的男人跺了一脚,踩下时又不忍用力。
“怎样?”他淡淡地,低下头审视她的手,确认无事才松开。
“你干吗赶我弟走,又不是别人。”
“不是我赶他,是他本来就要先走。”他陈述一个事实,转身关了火,再端下粥锅。
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安槿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也看得出,两个男人之间,并无恶意。
她又炒了一盘菜心,一盘开胃腌菜。
等到上桌时,他已盛好了粥凉在那里,正好可以入口。
“加糖吗?”他问。
她把碗伸过去,“加点,不要太多。”
白色的砂糖洒在上面,她用勺子搅匀了,然后端着碗蜷进沙发里,一手摇开电视,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正好看到环球被收购之事,几成定局。
转过头,问他,“你开始对传媒影视业感兴趣了吗?”
在她的印象里,阮氏一直不曾涉猎这一行。只是商场机会,逢上了,便是机遇。
至于竞争,有输有赢,是常事。
所以,阮氏拿下这块蛋糕,对她来说,也不算意外。
不过是刚好看到这则消息,随口一问罢了。
“怎么,不可以吗?”阮维东看着她,目光里有探究。
毕竟,那竞争的对手里,有盛天的萧易。他们的关系,不似一般。
“我可没说。”她含着粥咕哝了一句。
“知道我最初为何收购环球吗?”他突然道。
“在商言商,若无利可图,想必你也不会如此大费周张。只不过既然你有这么一问,我想,大概还有别的原因吧。”
“没错,因为一个人。”他朝她凝过一眼。
安槿笑道,“谁呢,能让咱们阮大总裁这么大动干戈。”
“想知道吗?”他微挑起眉,优雅地喝着粥,像平时的闲谈。
“如果方便说的话,倒想听下。”
男人却是良久不作回答,她坐在沙发里,与他相隔着几步的距离,不催不促,静静喝粥。
“看起来你好像没有多大兴趣。”他微有失望,并没有看到她脸上半点好奇的样子。
安槿笑笑,“如果你有心了要说,我等着便是。如果不想说,我再催也没用。”
“安槿,有时候我真想打开你那脑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他微有不悦。
她回答,“生理构造,应该跟你无异。”
男人搁了碗,走过来,抬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她便腾出一手抱了头瞪他,“还敲,都快敲笨了。”
“笨点也好。”如此,他便不用总要猜测她的心思。
“变白痴好不好?”她笑问。
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一句戏语,在日后会成为一种痛彻心扉的担忧。
阮维东冷不防地摁了下她的脑袋,差点掉在粥碗里,好在她手快,迅速移开了去,额头磕在膝盖上。若不然,铁定弄一个满面吃粥。
他在她的身侧坐下。
她轻皱了下眉,“你就吃那么点?”
他却答非所问,“之所以会插手收购环球,不过是为一个叫槿安的人,想必这个人,你不陌生吧?”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
安槿愣住。
槿安,安槿,本就是同一个人。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多此一问吗?”
只不过是,他从未问过,她也没提过。就是在希腊,对于与霍楚华等人过近的关系,他也未作过多询问。
只是不懂,收购环球,能与她扯上什么关联。
于是,她问也他。
阮维东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优雅地靠在沙发背上,凝上她的脸,“想知道吗?”
“这不正问着你吗?”
他缓声开口,“初时,只是想知道槿安是否就是你。”
“你可直接问我,可用得着收购人家整个公司吗?”
“但以当时你对我的抵触情绪,你会如实说吗?”
安槿微愣,他说的似乎在理,笑了笑,“也是。”
只不过,一个槿安的身份,让他下定决心,涉足阮氏不曾经营过的行业。这个男人,该怎么来形容呢?
他又继续道,“更何况,环球被收购,不过是迟早的问题,我不过是凑了份热闹而已。”
安槿将粥碗搁在茶几上,轻叹,望着他。
“你这份热闹可就凑得够大。”
“归至你名下,如何?”这是从希腊回来后就有了的念头。
她一脸错愕地盯着他,半晌才缓过神来。
“开什么玩笑。”
“我很认真。”他严肃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