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维东又从身后拥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你不喜欢做家庭主妇,却喜欢在厨房里研究食谱,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安槿轻撇着嘴唇,是对他的话,不以为然的习惯性动作。
“奇怪吗?我可不觉得。善待自己的胃,可是件让人享受的事情。”
当然,看喜欢的一群人吃得欢欢喜喜,更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她小心地揭开蒸锅的盖,立即香飘四溢,弥漫了整个厨房。
就连阮维东也不由自主地轻耸了下鼻翼。
不得不承认,对于食物,这个女人,自有天份。
甚至于有些在他看起来,有些不过是胡乱搭配,但经由她的手,像施了魔法,总能做到勾人食欲。
待那层灼伤人的蒸气散去,安槿眯起眼睛,小心地凑近了鼻子。然后抓起旁边的筷子,撮了那么一小点,放到口里尝,露出满意的表情。
搁下筷子,关火,她拧了条湿毛巾,要去端锅里那盘开胃鱼头。
“我来。”他接过她手里的毛巾,锅里温度这么高,怕伤了她的手指。
她也心安理得地闪到一旁,拿起菜刀将案板上的黄瓜切成片,准备凉拌了吃。
阮维东又凑到她跟前,看菜刀在她的手里规律而密集地咚咚作响。
手指离刀刃那么近,看得他有些担心她会不会随时切上手指。
可看她动作娴熟,流畅成线,又觉得担心不过是种多余。
每次看她在厨房,如鱼得水。
“有人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得抓住男人的胃,你不会是……”
安槿又习惯性地撇了下嘴唇,阮维东想,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有这么个小动作呢。
她不屑地说,“发明这句话的人,纯粹是胡说八道。”
阮维东微愣了下,“怎么讲?”
他以为她会俏皮地说,是啊,要抓住你的人,先把你这只胃给收拾好了。
女人不都这样吗?
暗自笑了下自己,他都忘了,她不是那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女人。
她说,“男人的心若不在了,再怎么抓他的胃,也不过是给他做免费保姆,还招他烦。”
他点点头。“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她又道,“所以,这句话要成立的前提条件是这个男人喜欢这个女人,至少得对这个女人有感觉,若不然,再美味的食物,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垃圾一堆。”
阮维东忽然地感觉到一阵愧疚,一如她所说,两年以前,他确实把她做的食物排斥得如同像垃圾。
若不是祖母喜欢,当场掀泼的可能都有。
他按住她切菜的手,小心地拿下刀子搁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安槿微惑地抬起头,看他眸里幽深,“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对不起。”他说。
她伸了手去触摸他的额,“中暑了还是发烧了。”
莫名其妙一句道歉,摸不着头脑。
“以前我那么批评过你做的东西,是不是很恨过我。”他小心地盯着她眼睛。
安槿恍而悟着,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这些干什么。”
彼时,两看相厌,他有那反应,再正常不过。
他盯着她,目不相离。就好像,她不正面回应,他就会这么地一直盯下去。
“好了。”她丢给他一个投降的表情,伸出手在他的眼前小小掐了下,“还真有那么一点想把你掐死的冲动。”
他马上将脖子奉上,“掐吧,让你报仇。”
她的双手便作势去卡住的他的喉咙,却不敢真的用力,干脆地吊了上去。
“怎么,心里有愧了?”她半开着玩笑。
“有那么一点。”
安槿眼珠子骨碌一转,“有补偿没?”
“想要什么?”阮维东有种即将被算计的感觉。
果不其然。
她的手指,抵在额侧,眼珠子滴溜地转动着,估计那脑袋瓜子正在飞速运转。
“什么都行?”
“天上的太阳月亮可不成。”
她丢他一白眼,“我有那么无聊会让你摘星星捉月亮的吗?”
“那你说,要什么?”
“我说了,你可不许反悔。”她伸出小手指,要与他拉钩。
他竟没骂她幼稚,伸出了小手指,与她的勾上。
当大拇指相贴时,她说,“这样吧,等哪天你阮大总裁有空了,给我做两菜,享受享受。”
他的眉头立即纠结成一团。
安槿看着想偷笑。
“换点别的。”他说。
她鼻子一哼,“说了不准反悔的,你这人怎么讲话不算数呢?我又没有叫你马上做给我吃。”
末了,眼珠子一转,“你可以向我拜师学艺,我免费收徒的哦。”乐吱吱的模样。
他扬起的指,在空气里曲起,落下时却又变成了魔掌,挠乱她的发顶。
“你好像已经收了一个徒弟吧。”他意有所指,眸子暗了暗。
“谁?”她拍下他作乱的手,跳开。
“苏怀慕。”他一字一顿地吐出。
“他啊。”她后知后觉地,一边调汁一边道,“喜欢中国菜,想在他母亲生日那天,亲自操刀下厨,现在正在各个菜品的试验阶段,所以,有时候会打个电话过来问咯。”
末了,像想起了什么,她又说,“刚去买菜,在超市又碰见了他们母子,叫我们有空时去他们的新家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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