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琪拉着她在另一桌落座,虚淡了那层尴尬的存在感。
席间所聊,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以及如今的生活状况,不能扼止的攀比之风正在酒杯的碰撞与嘻笑间悄然滋生蔓延。
有人欢喜有人愁。
所谓同学聚会,到底是目的不单纯的。
安槿静静地坐在位上,微笑着听一众人的唾沫横飞,偶尔回应别人抛过来的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只是,到底有唯恐天下不乱者。
“安槿,你可真是沉得住气,整整消失三年,该不会是传闻属真,傍上了好人家,豪门规矩多,不许你抛头露面吧。”
立即有一道凌利的目光从临桌射了过来,夹杂着数十道窥探的视线一齐落在她的身上。
安槿苦笑,到底躲不过追问。
何琪坐耐不住的性子上来,桌子一拍,“是谁在乱嚼舌根,我割了她的。”
安槿微微一笑,“我也想,可惜无人看得上。哪天若是有机会,倒想请你介绍一个。我可听说樱子你男人可是盛天的高层邹先生。”
话未完,对面的女子脸上便变了颜色,“你怎么知道是盛天的?”
安槿微耸肩,笑得无害,“不过是有朋友正好认识而已。”
叶樱桃心虚地闭了嘴。
外人只知叶樱桃嫁得不错,却不知她身后的男人到底是何来历。男人有禁/忌,女人却爱慕虚荣的,自编了另一套说词在朋友间流传。
那日电话里,听何琪细数这些年来同学的境况发展,说到此女时,安槿不禁哑然失笑。
那个男人,因着与萧易的关系,她却是见过的,早有妻室。更不幸的是,月余前,她在暗处,不经意地巧撞了他们的幽会。
有些人,不点着痛处,便不知收敛。安槿无意与这种人周全,只是找了一个让她快速闭嘴的方法。别人的私事,她向来不喜欢掺和。但若别人动机不纯,她也不会坐等被奚落。
饭后的活动,分作两派。一派去了棋牌室,一派选择了露天休闲。
人工开凿的湖,岸边杨柳依依,数十人分散在树荫下垂钓。
安槿与何琪及华蓉选择了一处空闲的躺椅,宽大的阳伞覆出大块的阴凉地。
何琪说,“我去拿饮料,你们喝什么?”
“柳澄汁吧,谢谢!”华蓉说。
“我随便。”她说,刚吃完饭,又哪喝得进东西。
不远处站着顾艾钐,正与身边的几个男子聊着什么。
何琪离开,华蓉微叹了口气“安槿,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毕竟当年你那么绝情地离开顾艾钐。”
安槿微眯着眼,也不分辨。末了,淡淡道,“华蓉,你不如直接说我便是那负心的人,愧对他。”
华蓉冷笑,“既然你有自知之明,今日就不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