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问她,“要玩吗?”
安槿道,“我随便。”
“那就一起走吧。”高子俊乐呵呵。
于是,丢下还未解决完的食物,向那人群靠近。立即,有空位挪出。
她坐何琪左边,他坐姜恒右侧,中间相隔一拳的距离
“安小姐好!”姜恒微笑颔首。
“你好,姜恒!”安槿回以淡淡地笑,终于想起为何眼熟。
何琪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地在耳边嘀咕,“你认识他?”
安槿微微笑,低语回应,“阮维东的助理,我以为你清楚。”
“啊?”何琪摸了摸后脑,有某种程度上的惊讶和恍然大悟。
安槿眯着眼睛细打量这个女人,下了结论,“看来,你们相识也不浅。”
何琪的脸,微红。
安槿隐隐明白,笑了笑,望向场中央。
还当真是丢手绢之类的游戏,只不过,手绢在年轻人当中已是古董之物,自不会在此处出现,换成了白色毛巾,洗脸帕大小。
输者,接受观众拷问,涉及隐私,不得回避。否则,罚酒一瓶。当然,是啤的。
白的一喝,倒下一批,这游戏也没得玩。
场中气氛热烈,有人吹起了口哨,此起彼伏。
篝火相映,游戏开始。
那手握毛巾的女子已在圈外走,步履轻盈,眉目间的笑意深浓。
安槿并不识得她,却是可以看得出她已有相中的对象,只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抛下这一方物什,然后安全的回到原来的位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在寻找机会。
想必他们玩游戏自有目的,而她,不过是个凑个人数,来看场热闹。
白色毛巾,悄然飘落。中奖者,历经两秒的懵然无知后恍而发现,即刻捡起毛巾去追,可惜,女子早有准备,占尽先机,速度更快,已归于原位。
此局,席岸飞输。
众人相视一笑,似早有约定。看来这老板当的也不安心,时刻得防着下面的员工来刺探隐私,满足窥欲。
席岸飞将毛巾绞在手里,一跺脚,回到老公身边。
高子俊搂着妻子,一副了然的姿态,笑道,“就知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不安好心。”
女子巧笑嫣然,“第一局,老板若是就想反悔了,这游戏怎么玩得下去?”
众人附和。机会难得,又怎可放过。
安槿坐在人堆里,对这对夫妻,也不免心生好奇。
他们的幸福,很耀眼。
“问吧。”席岸飞无奈地瞪眼,一副大不了喝酒的架式。
这么一个娇小的女子,也不知是如何管理下这么大一家杂志社的。老板与员工的关系等级,似乎分得不是那么严格。
安槿蓦地便想起当年自己的工作单位,规模虽小,但那老板却是平易近人,并无端点架子。同事关系也甚是融洽,因此,在离开时,生了些不舍。
女子清了一嗓子,环扫一圈,最后落在这对夫妻身上。
“席姐,当年你与高大哥在宁大都是风起云涌般的人物。传言有两个版本,一是高大哥追你,一是你倒追高大哥。请问,哪个版本为真。”
安槿笑笑,这算得哪门子的隐私问题。
侧过头,看见何琪也正望过来,目光落处,却是姜恒。
那头,高子俊乐不可吱地望着妻子,席岸飞微咬唇,开口道,“我追他。”然后倒在丈夫的怀里乱蹭,遮挡一脸羞愤。
众人哗然,有女子捶足顿胸,后悔当年太过矜持,事到今日只能艳羡人家幸福满怀。
或许,爱情需要勇气吧,安槿想。而自己最缺的,便是这份勇气,不知何时能重新拾起。
余光扫过阮维东,似乎他也不经意地望过来,尾光相撞,又倏然移开。
游戏继续。
席岸飞从丈夫怀里站起,指着那女子,嗔怒道,“你这死丫头片子,小心我收拾你。”
众人哄笑,女子一脸瑟缩,装作极怕报复的样子,又悄悄作怪脸。
很融洽的气氛,安槿喜欢,亦跟着笑得夸张。因为规则里不能回头看,只是感觉到身后有脚步走过,并无异样。
倒是阮维东,手突然地在身侧划过。不过一瞬的事,便扣住了席岸飞的手腕。那方毛巾,落在他的身后。
席岸飞一声哀怨,“你脑后长了眼睛还是怎么的。”
第二局,又输。
阮维东松手,高子俊走到妻子身边,在她头顶赏了一记响指,轻叹摇头,“与这老狐狸斗,老婆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得修练个几百年。”
阮维东悠悠闲闲道,“喝酒吧,你们那点隐私,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差不多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多问的。”
众人微愕,不禁朝他多看了几眼。本就是俊尔不凡的男子,坐在人堆里,更显得出类拔粹。只是眉目间的清冷,叫人不敢轻易去靠近。
席岸飞可怜巴巴地望着丈夫。
“我代她喝了,不介意吧。”高子俊伸手一扬,附近的服务生立即呈上啤酒。
阮维东微耸肩,“如若其他成员没有意见,我也无异议。”
青岚在一旁道,“席姐一杯即醉,若是一开始她就喝倒了,这游戏便不好玩了。”
众人同意。
只是,双陪加罚,一致通过,高子俊倒也喝得痛快。
游戏游戏,娱人娱己,并无恶意。
只是这般喝法,他那小妻子要是再输上几回,只怕先倒的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