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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姗姗,我好想你 (2)

那天过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门而且什么东西也吃不下,我默默的数着楚姗回来的日子,我第一次知道想念一个人原来真的是无药可医,可是我又怕楚姗回来的那天,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她,我因为懦弱与胆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而且是一个对男人来说不可饶恕的错误,楚姗爸爸的话还在我耳边萦绕,他说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是的,现在我才知道,责任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不只是他看不起我,现在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每天我都在想念着楚姗,我不在的日子里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我想一定不好,她一定伤透了心,对我彻底失望了。慢慢的,我的身体变得很虚弱,我似乎只剩下力气支撑着自己勉强能靠在床头努力不让自己睡过去,我怕我睡着了就错过了楚姗回来的那一天。

九天后楚姗终于回来了,我用尽浑身力气爬起来想去看楚姗一眼,我要把我的想念和歉意毫无保留的向她倾诉,可是妈妈却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我出门,任凭我怎么求她她都不答应,我拼了命的用手疯狂的敲打着房门,可是却都是徒劳,因为我九天来什么也没有吃,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后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便毫无知觉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吊瓶里的葡萄糖正在一点一滴输入我的血管,爸爸和妈妈坐在我身旁,我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一刻我很想哭,我冲着妈妈张了张嘴可是却没有力气说出话来。

妈妈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轻轻的摸着我的头说:“楚姗没事,她平安回来了,她的爸爸和妈妈已经决定把她送到山东的一所寄读学校去读书了,你忘了她吧,别让我和你爸再为你操心了,从小到大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由着性子来,我们从来都没有干涉过你,可是这次不行,你知道你给楚姗和她的家人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吗?”

听完妈妈的这些话,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再见楚姗最后一面,是我对不起她,我要让她知道这些天我的心里同样也在承受着煎熬,我要让她知道我是多么的爱她,可是她却要走了,在高中的那个青涩年代,在父母参与下的年少的爱情也许真的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如果那天我们没有选择去台北看雨,也许今天的结果就会大不一样,可能我们会一直爱下去一直爱到死,但我却不想去后悔,不想去后悔我们有过的最真的梦想。我想起来,可是我却没有力气,我想哭却又怎么也哭不出来,也许我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吧,我不知道那时的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许别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在病床上想见一个人可是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什么样子,我想是难过到绝望吧。

夜里12点钟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爸爸和妈妈在10点钟的时候离开了这里,我拿起手机试着拨通楚姗的电话,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是用户已关机,我不知道楚姗什么时候会离开H城,我怕错过了今晚就真的再也联系不到她了,于是我鼓起勇气拨通了楚姗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过几声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是楚姗的爸爸,他用低沉的声音问我找谁,我没有说话,我怕,我不敢和楚姗的爸爸说话,他知道是我一定会骂死我的,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是瞧不起我的。我没有把电话挂断,我拿着电话楞在那里,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了十几秒,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叹气声,然后我听到楚姗的爸爸在叫楚姗听电话,他已经知道是我了,虽然我并没有开口说话,但他却真的知道是我了,他没有骂我,他叫楚姗来和我说话,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楚姗拿起电话说了一声“喂”。

听到楚姗的声音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终于哭了出来,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要的只是楚姗还好,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我就真的心满意足了,我用尽力气说:“姗姗,对不起,你还好吗?”

楚姗听到我的声音后也哭了,我能听得出她哭的很伤心,就这样,我和楚姗在电话的两头什么也不说一直哭着,仿佛这一辈子的泪水都在那一瞬间决了堤。

过了许久,楚姗开口对我说:“阿泽,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可是我们没有未来了,真的再也看不到未来了,你知道吗?阿泽,台北真的好美,我好想和你一起去看雨,可是你知道吗阿泽,我去台北的那几天,台北却没有下雨,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没有看到雨,只看到了自己的眼泪。”说到这里,楚姗哭的更厉害了,我只感觉到我的头一阵阵的眩晕,我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

楚姗对我说她明天就要去山东了,她要我保重自己,她说她真的爱我,然后她便把电话挂掉了。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任凭泪水肆意的流淌下来,也许从明天开始,我就真的失去楚姗了,我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里我究竟该怎样度过,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我想这就是上天对爱的残酷。

楚姗走了,去了离我遥远的山东,其实我知道她不想走,我又何尝舍得她走?只是现实面前我们不得不选择去服从。高二下学期,我失去了楚姗,从那以后我便选择了沉默,非常的沉默,我常常会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操场上望着天空发呆,有时刘刚会陪在我的身旁,但也只是陪着我发呆,因为他知道没有了楚姗的我就象失去了灵魂的躯体一样毫无意义。楚姗没有给我任何的音讯,但是从她走的那天起我便把手机天天24小时开机,虽然我知道楚姗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打给我,但我却还是抱有一丝的幻想,我每天都在承受着思念对我的煎熬,我想这可能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于是整个高二的下学期我就在等待与煎熬中麻木的生存着。

我想老天对我是不公的,因为我的过错却让我承担了这辈子最痛苦的折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在我满怀希望的等待中我却永远的失去了楚姗。

六月的一天晚上我正坐在卧室的窗台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时手机短信的声音突然传入耳膜,手机屏幕上淡淡的写着“阿泽,我好想你。”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直觉告诉我是楚姗,因为只有她才会这样对我说她在想我,我欣喜若狂,按着号码拨通了楚姗的电话,电话那头不做声只是听到了轻微的抽泣声,是楚姗在哭,是的,其实真的什么也不需要去说,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明白。

我对着话筒说:“姗姗,我也好想你。”

沉默了好久,姗姗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阿泽,我好想你,我想回去见你,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思念着你,你也会想见到我吗?”

我拿着电话拼命的点头,“我想,我真的想马上就见到你。”

姗姗说她明天就坐火车回来看我,一定要回来看我,语气就如同当初选择和我去台北看雨一样的坚定,她要我一定要好好的等她回来。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又重新拥有了楚姗,爱情的失而复得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甜蜜,楚姗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我,我在心底里发誓今后不管怎样一定要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一定要让楚姗得到幸福。然而,老天却在我和楚姗之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就在楚姗在山东某城搭乘计程车去买火车票的途中,酒后驾车的司机把楚姗和自己一起送上了天国,楚姗真的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任凭我怎样哭喊也喊不回楚姗和我逝去的爱情,在H城的火化场里我象发了疯一样抱着楚姗的尸体不让任何人碰她,我不要楚姗离开我,我不要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那个大大的火炉里变成一缕青烟然后消逝在人间。

楚姗的爸爸和妈妈哭得昏过去了好几回,他们在那一天显得苍老了许多,我紧紧的抱着楚姗,我的爸爸和妈妈还有好多人用力把我拉开,我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然后就在我的眼泪中楚姗被推进了那个大大的火炉,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楚姗是为了回来看我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楚姗,我一个人疯狂的跑了好久好久,直到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尽,然后我坐在地上开始哭,往事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熟悉的空气还有往日的欢笑,从那个飞花的夏日楚姗走进我的生命到她哭着离开我的世界所有所有的一切,如今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她不是在其他地方,不是远离我几千公里的地方,是她真的离开我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任凭我找到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了,我该怎么办?这一切的后果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不带楚姗去台北看雨,如果我不是那么懦弱与胆怯,那么楚姗就不会去山东读书就不会永远的走出我的生命,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不负责任造成的,是我亲手害死我最爱的人,可是老天,我仰着头看着天空,可是你已经惩罚过我了,你可以把这一切都计算在我的头上,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楚姗带走,你为什么要让我承担这么多的痛苦,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回楚姗,我恨你,我恨上天,为什么你非要把相爱的两个人拆散,为什么你要让楚姗永远的离开我,我恨你!

高二的整个暑假我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我一直不肯接受楚姗离去的事实,我总觉得楚姗并没有真的离我而去,有时我会在房间里对着楚姗的照片自言自语,我想我是疯了,日子还在一天一天的过,可是身边却突然少了一个人,而且是自己最爱的人,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就在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我开始了自己的高三生涯,我在那一年里变的更加沉默,我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我经常会在课堂上发呆,书包似乎也很长时间没有打开过了,我的成绩再也没有象以前那样出色过,伴随着的是大半的不及格,因为我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再学习下去的动力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为谁而学,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为谁而活,没有了楚姗,我的世界变得一团糟,爸爸、妈妈和老师看着我的样子想不出一点办法,虽然青涩的岁月里本不该有风花雪月的爱情,可是我却经历了,而且是生离死别的爱情,他们知道这些,他们知道我的心底还有着一个人,他们不愿意去触碰我的伤疤,可那时离高考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时间了,如果我那个样子一直持续下去一定会成为一个废人。

直到有一天,楚姗的爸爸和妈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比以前又苍老了许多,我用被子把自己蒙上,我不敢去正面相对他们,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楚姗的爸爸和妈妈在我的床前坐了很久,他们没有说很多的话,只是告诉我过去的都过去了,楚姗不会因为我的堕落和萎靡不振而重新回到我的面前,她的爸爸对我说:“你现在这么做同样是在不负责任,不要以为这样就是对得起姗姗,姗姗在天上也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心里还有姗姗就应该赶快振作起来考上一所好的大学,这样姗姗在天上才会开心,你才会对得起姗姗。”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好久好久,姗姗,我也不想这个样子,可是……如果我振作起来会让你在天上开心的话那么我愿意,你知道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后来我把自己关在家里苦学了整整三个月然后考到了哈尔滨的这所重点大学。我想我并没有辜负楚姗在天上的期望,只是从那以后我不再相信爱情,更不会相信天荒地老的爱情,老天夺走了我的最爱,它不让我拥有本该属于我的幸福,这种难过是我一辈子也忘却不了的伤痛,我开始嫉妒和憎恨每一个幸福的人,尤其是对爱情和幸福过于苛求的人,我觉得上天真的对我很不公平,所以我要让所有的人都失去爱情和幸福。

在大学里我频繁的换着身边的女生,我不想说她们是我的女朋友,因为我对她们并没爱情,每当我从一个个男生手里把他们的女朋友翘过来然后再甩掉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我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对幸福的报复。其实也不能都怪我,拥有了身边的爱情却不知道去珍惜这才是一个又一个女生的可悲之处。同时,我的心里也在痛着,因为我整个人都已经变了质,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姗姗,你走了,我们就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楚姗离开我后我基本每天都会写一篇日记把我对她的思念满满的记在日记本里,我想她一定会感受得到我的气息,还有那些我曾经为楚姗买下的戒指,它们还安静的躺在属于自己的小盒子里,只是楚姗到走还不知道我为她准备的这一切,那些戒指就好像没有了妈妈的孩子一样再也不会被戴上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了。我一直都会觉得其实楚姗并没有真的离开,似乎她还在我的身边,我每天一篇的日记就好像真的在她耳边喃喃私语一样,所以在我的心里无论我变的怎样,楚姗一直都是我的女朋友,也许我会守着这个愿望一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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