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象公车一样天天开过来,路线却不更改;日子象底片一样过度暴晒,心情也变得空白。世界每天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不变的却还是那颗想念的心。还记得吗?那本以爱的名义定义的日记,我们两个曾经一起在上面写下了数不清的蜜语甜言,如今,却没有人再为它续写着爱的下集,所以,我不会忘记你。
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很爱感情用事的,但我确信这次不是,我可以为我爱的人做任何的事情,虽然楚姗并没有要求我带她去台北看雨,但我想完成她的梦想,因为我爱她。那段时间我绞尽脑汁思考怎样能在放寒假之前把钱凑出来,可现实总是给我们太多无情的打击,因为在那个时候去台北两个人至少要有两万元才可以,可那时的我根本没有能力去负荷这笔数目,而且办出行护照是件异常烦琐的事情,而对于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积蓄可言,问父母要钱显然更不现实,如果他们知道我早恋并且要带着女朋友去进行类似于私奔的行动的话我想他们会杀了我。我翻遍我的卧室和书房的每个角落连我心爱的小瓷猪都砸了,还预支了两个月的零花钱,可是所有的这些加起来才只有一千多块钱,于是我被逼无奈终于做了我这辈子第二个重大的决定(第一个重大决定是我决定去追求楚姗)——那就是去打工赚钱。
这个念头从我脑海里出现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哎,事事难料啊,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而且是为了女人,可是我却心甘情愿。接下来又一个问题摆在了面前,那就是到底去做一份什么样的工?说实话,那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废人一样,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除了在学校学习外自己还能做什么?后来我发现H城日报的编辑部正面向H城的各大高校征召见习记者,月薪500块,而且是只要在课余时间完成采访任务就行,不用耽误正常的上课时间,虽然薪水不多,但对于当时“见钱眼开”的我来说却是求之不得,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问题又来了,报纸上面清楚的写明召的是高校的学生,也就是说要大学生,可那时我还在念高中,于是我把刘刚找来一起研究对策,结果是没有对策,因为我们没有大学的学历而且长的也还稚嫩点,基本上是没什么指望。我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去试试看,于是面试的那天我拉着刘刚奔赴写字楼。进去的时候发现来了不少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大摞获奖证书,最差的也是人手一本诗集,让人们一看就知道他是一文学青年,仿佛他当这个记者是天经地义的事,最要命的是他们互相之间看对方都是以一种非常凶狠的眼神,大有一种谁要跟我争我就跟谁拼命的意思。
刘刚一看这架势说:“阿泽咱们走吧,看着我就害怕,为了这每月区区的500块钱咱可别把命搭上。”
我说:“不行,谁让兄弟我现在急等钱用呢,跟他们拼了。”于是我就接在外面排起了长龙。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里面叫到了我的名字,我进去一看,总共仨人,个个面无表情,装得特严肃,当时我就在心里嘀咕,妈的把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我这是来应征来了又不是来参加追悼会,犯得着吗,然后他们开始向我提问一些很白痴很无聊的问题,诸如姓名、年龄、学习成绩什么的,最要命的是有一个人居然还问我性别,当时我真想抽他,心想妈的连男女你自己都不会看还搞什么文学,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后来他们让我谈一谈对H城日报的看法,当时听完他们前面的提问我就已经不对今天的面试抱有什么期望了,连考官都这水平妈的就算这报纸再办一个世纪也还是这个熊样,于是我就打算和他们弄个鱼死网破,我开始往死了骂这个报纸有多么滥,内容有多么空洞,形式有多么老套,指责出一大堆该报纸的毛病和问题,并临场发挥的给他们提了一大堆建议,其实这之前我就只看过一份日报,就是那个登着招聘启示的报纸,至于给他们指问题和提建议的话都是我凭空想像的,反正我已经对这份工作不抱任何希望了,对他们也没必要那么客气了。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那三个考官全都傻了,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后面有个人用手拍我的肩膀,我扭头一看是一个大约40多岁的女人,当时我正处在发泄完的极度亢奋状态,我用生硬的口气对她说:“你干嘛?”
这时那三个考官全站了起来叫那个女人社长,我心里一惊,原来她是社长,不过也没什么了,反正怎么样我都是走人。
可是那个女人却对我说:“你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觉得你很有想法,我们的报纸确实存在着许多的不足,需要慢慢的改善,如果你还愿意的话就在这见习一段时间吧。”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我心里大喜,并不是因为能在这工作而这么高兴,而是为了那每月的500块钱,因为有了钱我就可以带着姗姗去完成我们共同的梦想,不过我还是在那假装镇静,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还是个高中生。
我对那个女人说:“对不起,其实我来这里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我现在还在读高中,不符合你们的招聘要求。”说完我假装接着往门外走。
这时那个女人又说话了:“如果你觉得在这份工作不会耽误你正常学习的话我还是很希望你能来见习一段时间,我们召的是有能力的人,学历只是一个参考,我不会因为一张纸而去否定一个人。”
我一听这话,我要是再接茬装下去的话那可就真是装大尾巴狼了,于是我满口答应下来。就在我要走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又站住了,我对那个女人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再给你推荐一个和我同样具有开拓进取精神的人,而且他每月只要200块就好。”于是我把刘刚硬拉了进来。
就这样,那个好心的社长答应了我的请求收留了刘刚。刘刚对我说:“你他妈的怎么把我弄的好像个搭售商品似的,别说我不想去做,就算做的话也不能那么便宜啊?凭什么你500块而我200块?”
我对刘刚说:“你就别斤斤计较这点小事了,重在参与嘛!况且你那200块也不是你自己留下,你是要捐给我的,谁让哥们我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呢。”听完这话刘刚为了泄愤追着我跑了大半个学校。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忙碌而充实,每天照例还是接送楚姗上下学,在学校里学习,不时的会带着楚姗躺在主楼的天台上去晒太阳,只是放学后又多了个任务那就是和刘刚出去对H城当天发生的一些大情小事进行采访和纪录,常常工作到天黑去报社交完稿后才可以回家,到家后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睡觉。后来楚姗慢慢的发现了我的变化,因为我极度缺少睡眠,白天常常打不起精神来,她经常会问我是不是因为爱情的激情期过了就开始对她冷淡了,每到这时我就会无限深情对她说:“我会永远带着初恋的那份心动和激情去爱你。”然后她就开始捂着嘴做呕吐状。
时间过的很快,夏天匆匆的过去后当我们还没完全融入到秋天的情景中时冬季就翩然来临了,楚姗还是象以前那样顽皮,她经常会把我武装得象个雪人一样,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起我的着装风格就完全跟随着她的意愿走了,她会从我的衣橱里把她认为好看而且保暖的衣服搭配起来给我穿,结果总是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为这刘刚没少笑话我,可是楚姗却认为很好看。以前的冬天我是不戴帽子的,不是因为天气不冷,其实H城的冬天出奇的寒冷,只是我不愿意把自己飘逸的长发蜷缩在帽子里面,因为我不戴帽子耳朵被冻伤过两次,每次冻伤后我都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一定要戴帽子,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后还是不愿意戴,楚姗知道这些后心疼地摸着我的耳朵说:“阿泽,你真可怜,我真恨自己没早点出现,这样我就可以督促你戴帽子了,不过以后你的耳朵不会再挨冻了,我决定用我勤劳的双手给你织一套爱心保暖系列。”听完这话我当时就一个感觉,那就是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