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灯亮起,所有前往医院的家属都被拦在手术室外,只有护士在不停忙碌地跑进跑出。每跑出来一次都会询问一次花伶的情况,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不尽人意的。
因为他们的婚礼在当地五星酒店举行,阵势比较隆重,发生新娘遇刺这种事情也惊动了当地的媒体记者。花母急得一度昏厥,花父也哽咽无法表达,其他在场的亲友接受了采访。都很激动地说着大喜日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然而这一切的吵杂声仿佛都消失不见,吴雨一人站在手术室门口,仿佛想透过那扇象征着鬼门关似的门看到花伶正在遭受的罪孽。
手术做了十四个小时,这时已是深夜,大部分家属们都已经回去。留下小部分人陪着花父花母,也以备花伶出来后有人手帮忙。这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不一会,医生走出来,吴雨这才连拉住医生问情况。
医生看了一眼吴雨身上还挂着新郎的胸花都忘了摘,惋惜地摇了摇头。才开口道:“对不起,我们确实已经尽力了。伤者伤口太深,伤势过重,失血太多。虽然及时输了血,可因为送来时已细菌感染,她已脑死亡。现在只能使用呼吸机进行辅助呼吸,所以你们早点做抉择吧。你进去再见她一面吧!”
医生的意思已经尽可能地讲得很通俗明白了,说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让花伶安心离去,可脑死亡跟已经死亡又有多大的区别呢?就算是植物人还有苏醒的可能,可她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靠着呼吸机维持着生命体征,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医生的话,花父花母再无精神支撑,直接晕了过去。
吴雨不相信医生的话,冲进手术室,推开那一扇扇门,只见手术室只有一位在收拾器材的护士,收拾好也快速离去了。花伶孤零零躺在手术床上,满是鲜血的婚纱已被脱下,扔在地上很是刺目。
来到床前,握住她的毫无血色的手,轻轻贴在脸上,吴雨的泪瞬间落下。
“怎么会这样?我们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怎么会这样?我当时为什么要离开?如果我没有出去多好?对不起,我一直都不能保护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花伶,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别睡了好么?起来看看我?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你就忍心抛下我一个人睡吗?”
面对吴雨的深情呼唤,花伶依旧安详地闭着眼睛,毫无任何反应。吴雨看向花伶胸口的伤,突然抚上自己胸口,深吸一口气:“对了,还有珍珠坠,还有救,你一定还有救!”
拿出珍珠坠,深呼吸,轻轻地给花伶戴上,再次念动当初米乐教他的那句咒语。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至少试一试。
果然,珍珠坠的力量没有让他失望,旁边的仪器显示再次恢复正常曲线。花伶手指也动了动,眉头似乎是因为疼痛紧紧皱住。吴雨笑了,成功了。
吴雨连忙跑出手术室喊住并未走远的医生,说花伶要醒了,喊他过去看一看。医生带着若干护士冲进手术室检查一番,连喊奇迹。吴雨突然有些头晕,和旁边花伶的家人打了声招呼,说要去休息一下。
这位是花伶的二叔,看着吴雨的神态,有些担心。也是,一直精神紧绷着的吴雨在手术室外站了十几个小时都没有动过,突然一放松下来就会特别累,忙叫他去休息。突然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对劲,指着他鼻翼两端问:“你,这里怎么,怎么起皱纹了一样,上午还好啊。”
吴雨一听,往脸上一摸,忙解释道:“哦,可能是天气太干,二叔,我先去休息了。”说完不等二叔做出反应就像逃一般的离开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