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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节

红枣张张嘴,似乎想对我说点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又闭上了嘴。我说:你想说什么?

红枣摇摇头,我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红枣说:我只是突然感觉,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但是我又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所以我很犹豫。

我说:你想说吗?

红枣说:可以说想,但是也没有太大的必要。

我说:如果你想说就说吧,如果我不想听,我会听完就忘记。

红枣想了一下说:好吧,我决定我要说。

红枣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我不是主角,红枣也不是,没有人是主角,因为这只是一个故事。也许只是我不相信真实而已,但是我宁愿它不是真实。

红枣说着这个故事,慢慢地哭了,我问她为什么要哭?

红枣红着眼睛说:我从开始就清楚地知道,如果我要说我需要承受无比的痛苦,但是我还是说出来了,这只是我已经预料到的结果而已。

我看着红枣没有说话,我希望红枣把想哭的哭出来。我一直都坚持这个想法,当你伤心时,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释放。一些情感,如果不释放出来,也就很难释然。忘记是一个很长很痛苦的过程,说出来会忘得快一些,我是这么觉得的,也许这些仅仅是我片面的想法,但是木头熊告诉我不是,我只是相信木头熊而已。

在很多年前的某一天,木头熊约我去吃东西,我们买了一杯热咖啡在街上逛着,各自点了一根烟。木头熊对我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画画?

我抽了一口烟,然后摇摇头。

木头熊说:人最大的痛苦就是记性太好,如果能选择性的忘记,那就更加地完美了,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永远做不到完美。

我喝了一口咖啡,没有说话。

木头熊继续说:当我发现艺术其实还有一个用途,对我来说,画纸就像记忆存储器,我把我的记忆转换成感觉然后画在纸上,渐渐地,我便不需要再想起,看到画我便能想到当时的感觉。其他的时间里,我需要做的事便是将其他记忆的感觉释放在纸上。

我抽了一口烟,然后扔掉烟,踩熄,我问他:你真的能放下过去吗?

木头熊喝着咖啡,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再问他,只是喝着手里的热咖啡。

末了,木头熊淡淡地说:不去经历,便不会明白,但我相信,你会明白。

此后不久,我那时的女友便离我而去,我很伤心,但是心里充斥的并不是伤心,我不知原因。木头熊知道这件事之后他给了我一根烟和一瓶酒,说:抱怨一下吧。

我把酒瓶打开,猛灌了一口,差点呛到,然后点上烟,开始数落。一些开心的,不开心的,我对她好的,她对我好的,零里零碎的琐事像洪水一样从我嘴里倾泄而出。也许是借着酒的劲吧,我说着就哭了。

我数落了一个晚上,木头熊沉默了一个晚上。

木头熊告诉我:我并不想听你和她的事,但是我想让你说。

我问他为什么。木头熊说:我说过,不去经历便不会明白。当你确定它是对的的时候,我想你不会再想起这件事了。

此后没过多久,我再度陷入热恋。我开始相信木头熊告诉我的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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