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司徒麟被俘
“皇、皇上,我、我真的,很喜欢、你唤我‘琼、琼儿’……皇上、琼儿,错、错了……”
夏徽澜看着滑下去的手,心中悲凉无限,一直以为,她不爱皇上,自己带她出宫没有错,原来一切自始至终就错了,她早已爱上了皇上,甚至多过爱她的师兄,只是不敢、也不愿承认而已,苏琼是个极端的女子,不是极爱,便是极恨,唯独对皇上,确是爱恨交织,如今,错已铸成,光阴难返。
用力的拥紧这个让他爱了一生的女子,夏徽澜心中突然释然,其实爱情本来就不是为了相守,只要两个人心中深爱彼此,纵使阴阳相隔,纵使千山之外,纵使心中又恨,也难以割舍断,譬如子衿,譬如瑾玉,再譬如,苏琼,和他自己……
纵使挚爱已死,只要真爱不灭,她便永远活着……
打不死的小强。
这是子衿复活之后唯一的想法,子衿用力眨了眨眼,在用力眨了眨眼,看见眼前熟悉的脸不得不相信造化弄人。
“大胡子,我怎么会跑到黑熊岗子来?”
开口却被自己吓了一跳,这不是自己的声音,子衿不顾司徒旻的诧异自顾爬下床,对着铜镜左照照又照照,半晌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面对现实。
“差别太大了吧。”
“这口气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啊”,司徒旻自言自语道。
“大胡子。”
门外传来殷宁的声音,“大胡子,丫头醒了没有啊?”
殷宁旋风一般的冲进屋子,对着子衿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丫头,你醒了啊?”
子衿颓废的看着镜子殷宁那张好看的脸,不禁嫉妒万分,该死的无尘,怎么能让我托生成这副模样?满脸脏兮兮的一脸烫伤膏药,一准好看不到哪里去。
子衿没好气的说,“我说这位姐姐,瞧我这副丑模样,就不要用你那张美若天仙的脸来打击我了。”
殷宁猛地一拍桌子,“臭丫头,没大没小,敢对干娘这么说话,大胡子,端水来。”
大胡子听话的端来一盆水,殷宁拿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替子衿抹干净脸上的草药,边擦边还啧啧有声,“效果真不错。”
等她擦完,子衿疑惑万分的瞥向铜镜,白净的脸庞,右眉中一颗殷红的朱砂,除了眼窝过于深邃,其他的与自己本尊夏子衿并无太大差距。
“怎么样,这下不差了吧?丫头,你叫什么?”
子衿愣了半晌,怔怔的说,“我叫思瑾,夏思瑾。”
说完低垂着脑袋不再作声。
这下轮到殷宁愣住了,看了司徒旻一眼,顿时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这丫头不仅样貌与子衿神似,连姓氏都相同,难不成是姐妹?
“思瑾啊,你在休息一下,干娘去给你弄点儿吃的来。”
说完冲司徒旻打了个颜色,司徒旻也跟了出去。
“子衿殁了足足半年了,连尸首都被人偷了,瑾玉还呆在泸州城不回来,不如带她去吧?”
“不行不行,臭小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打这主意。”
“我这不是为了自己外甥好吗?姐姐没了,不就靠我这个做姨妈的替他操持嘛。你这个当叔叔的一点儿都不上心。”
子衿倚在门板上心思沉重,原来已经半年过去了,再有两年半,就可以见面了。虽然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但瑾玉一定可以认得她,一定可以。
见门外没了动静,子衿试着凭借心法提气运功,倒也顺畅,练了半个时辰,才起身出门去,打开门却愣在那里,这不是黑熊岗子,是一处民宅,院子里堆满子火油桶子,出了院门,外面三五扎堆的围坐着不少村民打扮的人,但皆是目光炯炯,绝非一般村民。
司徒旻从子衿背后过来,刀锋一闪,子衿身形瞬间移动,冷笑一声看着他,“干爹警惕性真高,干娘一走就赶着来试探思瑾了?”
司徒旻再无一丝平日的懈怠,目光似鹰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子衿,“丫头,你和我们一位故人实在太像了,又有一身不赖的功夫,干爹不得不怀疑你的身份。”
子衿并不回答,抿了一点火油在手指上,凑近鼻尖闻了闻,“干爹这是要带着黑熊岗子的弟兄去烧粮草吧?”
“你……”
司徒旻诧异的看着子衿,心中疑惑更添几分,子衿转身进了屋子,司徒旻紧跟了上来。
“我七八个月不过问俗事了,还请三王爷明示,两国战况究竟如何了?”
“两国?”司徒旻冷笑一声,“如今是四国了,自打半年前,卢将军与皇上分兵两路斩杀敌将扈仓索朗泰之后,皇上得知那位故人的死讯,悲痛之际一人冲至沧浪江畔,被敌军所俘,太后下旨令肃王登基,肃王执意不肯,只临危受命接掌军务,只可惜肃王过于耿直,守卫京畿还好,上了战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以致节节败退,太后几次三番派人请恭王出山,恭王却执意为故人守丧,不肯踏出泸州城半步。喇都王布善得知当年的宠妃苏琼暴死,一改往日的声色犬马,拒绝再向临安称臣,发动兵变,被他囚禁的普夜王子也趁机带走了自己的亲信部将自辟疆土,国号称胡,希图国主安图拉席颜一年前成魔,功力大增不说,还心肠很辣,草原部落原本就骁勇善战,再加上他不要命的打法,一阵冲杀就打乱我军阵脚,只要他过了沧浪江,攻下临安简直就是探囊取物。”
听到司徒麟被俘,子衿不禁有些愧疚,沉声问道,“所以你想去烧粮草?”
“是,如今喇都王父子还不成气候,只要烧掉希图大军的粮草,我军就能扳回一局。”
“有地图吗?”
子衿突然问道,司徒旻取出地图,“两军现在在什么地方交战?”
司徒旻指了指断崖一处,子衿心中一阵剧痛,强忍下来低头看了半晌,方才道,“在断崖处,如果想绕过敌军烧粮草,就必须从喇都境内通过,太冒险了。”
司徒旻低垂着脑袋叹了口气,“别无他法。”
“有。”
司徒旻猛地抬起头,见子衿凝神注视着桌子的地图,仿佛真的是临阵指挥,叱诧风云的大将,不禁开口询问。
子衿道,“希图草原一马平川,视野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敌军的暗哨,不适合藏匿踪迹,得劝说司徒雍退军,退至江夏城,引诱希图大军过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在粮草运抵之后,大军从边城的峡谷绕过押运粮草的队伍,趁着大雾天气渡江,截断敌军后援,分出小队人马烧毁备用粮草,这时候你们再去缴临安境内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