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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世飘零二

蔡腹鳍得到兰家逃了三个人之后大发雷霆,派人到处搜索。

:“太爷小的有要事禀报”。

:“说”。

:“李将军在兰家灭门时消失了”。

蔡腹鳍挑了挑眉道:“哦?李将军,李逸尘”。

:“没错,家丁女奴都散了,将军府已经没有任何人在了”。

:“哼,恐怕兰家少了那三个人和他有关”。

:“太爷您说这李逸尘如何处置呢”?

:“呵呵,安个叛国罪全国通缉”。蔡腹鳍狭长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次日,李逸尘叛国通缉的通告贴满了大街小巷,不久后全国都会传遍。

皇城里的君华又悲又喜,悲的是兰家灭门,李逸尘蒙冤;喜的是得之兰家后人逃了。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如何应付蔡腹鳍的权势,如何扳倒他。

:“涯际可在”!君华喊道,此时外面便有声应道。

:“皇上有何吩咐”?

:“进来说”。

门吱呀开了,涯际不紧不慢的走进来,跪在君华脚下。

:“涯际你师父在何处”?

涯际直了直身子道:“师父云游四方,若说何处臣也不知”。

君华叹了口气轻声道:“莫非,天亡我君朝焉”!

父皇您的遗愿还真是困难重重啊,孩儿有心力不足该如何是好?这看似繁华的君朝皇宫其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皇帝哪有世人说的那么轻松呢……

圣山的雪洒了遍地,红梅依旧妆点着这银装素裹的世界。

:“手往上抬点,剑要拿稳,保持这个姿势不许动,我让你放下才可放下”。陆先生的声音依旧如这山上雪,冷冰冰的。兰云裳咬着牙道:“知道了陆先生”。天知道这剑的重量有多重,兰云裳的力气不大,还没举多久手腕处的酸痛便开始难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滴。

:“不许皱眉,剑偏离了”。陆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兰云裳深吸一口气摆好姿势。

看着兰云裳的忍耐,陆先生走入木屋里,许久不曾出来。兰云裳无数次将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她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哭,陆先生最讨厌自己哭,她也怕看到陆先生眼里的失望。

两个时辰过去了,木屋里才传来一声“放下吧,去落雪那学下一个课程”。

:“是,陆先生”。

兰云裳收了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后背也疼的厉害,由于站的太久脚也麻了。站在雪地里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她看了看紧闭的门心里有些难过。兰云裳知道陆先生对自己严厉是对自己好,可是陆先生总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一直让兰云裳害怕。可能自己最怕的人就是这个陆先生了,他从来不和自己多说一句话。

正要离开,突然木屋门开了,吓得兰云裳定在了原处。

:“你要改个名字了,兰云裳的名字不能再用”。

兰云裳听陆先生的意思急忙转身低着头道:“还请陆先生给学生起个名字”!

陆先生坐到门前梅树下的大石头上,低吟道:“凤凰于飞,你乃天生皇后命,可惜最后……凤……凰……凤凰如何”?

兰云裳一怔,很少有人叫凤凰吧,父母给自己起名云裳是从云想衣裳花想容得来,陆先生低吟听得不真切凤凰二字有何出处呢?

:“多谢先生给学生起名”。

:“嗯,快去找落雪吧”。

:“是”!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远去无痕迹……

出了梅林院,突然一个人影迎面而来。凤凰仔细一看瞬间呼吸都急促了,是兰若。他几乎是疾步跑来一下子就抱起自己在原地转着圈圈。

:“你叫兰若吧,你,你怎么……见到我就这么开心呢”?

兰若笑着将凤凰抱在怀里道:“我喜欢你啊,我从来没见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凤凰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话太过真切,喜欢这种话直接表达出来真是太直接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他眨着眼睛,温柔的看着自己,如水一般的人让凤凰酸了下鼻尖,陆先生一直是严厉的如块寒冰,但是兰若给自己带来从未有过的温暖,仿佛如溪水般。

:“兰若我叫兰云裳,不过你以后不要叫我兰云裳”。

:“为什么呢,和我一个姓呢,好有缘分呐”!说完他又傻乎乎的笑起来。

:“你以后叫我凤凰,兰云裳记在心里就好了,不然你师父会生气哦”。

兰若看凤凰严肃的脸,顿时不笑了,认真的点点头:“我会记着的”。

:“凤凰去哪儿?”

:“去落雪先生那学书画”。

:“落雪师姐对我可不好了,上次我不小心打碎了她的玉屏,她罚我一个人去后山砍了一天的柴,手心起了许多泡疼死我了”。兰若说着,一脸委屈的样子。凤凰拉着他的手道:“兰若不要难过,你以后不要惹落雪先生生气就是了,离她远点不就好了”。

:“嗯嗯,我听凤凰的嘿嘿”。

转眼十年过去了,圣山依旧银装素裹,红梅妆点。而皇城里的纠纷矛盾却一天比一天激烈。

蔡腹鳍的权利已经开始决定皇室子女的生死,连皇帝的妃子都要他来决定,君华几乎毫无选择可言。

:“呵呵呵,这个蔡腹鳍真是目中无人到了这种地步了,逼我长姐远嫁北国,现在又逼我立他侄女为后,我这个皇帝当得真是窝囊”!君华咬牙切齿的在寝殿生气,吓得太监跪了一地。他盯着桌上的画卷,上面细细描绘着长公主君菏面容姿态。在自己这十几年里几乎与姐姐相依为命,奈何姐姐过于聪明给自己出点子打倒蔡腹鳍,被蔡腹鳍远嫁,现在身边没人可以诉说心中苦闷,没人可以解忧。

:“皇上为何生这么大的气”?一名穿着华贵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轻点朱唇,淡扫蛾眉,美丽如一朵牡丹花。

:“哦?淑妃来了,没什么大事“。

:“是叔叔惹了皇上不快么”?

君华皱了下眉,随后又是转换成一脸笑容道:“怎么会呢,是这些个奴才做事不勤快,我在训他们”。

:“哦~这样啊”。

:“淑妃来是有何事”?

:“叔叔今日找臣妾谈心,怪臣妾没给皇上生个一儿半女,故此来找皇上诉说心中郁闷”。

君华心中苦笑,看来这蔡腹鳍的意思很明显了:“此话怎么说”?

:“叔叔的意思是怪臣妾没给皇上生皇子,导致皇上不喜爱臣妾”。说完,淑妃擦了擦眼角若有若无的泪。

君华拉着淑妃坐在自己身边,用柔和的语气说道:“韵儿不要哭,朕近日身体不适,故而冷落了你,都怪朕”。

:“皇上莫自责,是臣妾不争气。臣妾不希望皇上能日日夜夜相伴,只希望皇上可以经常来臣妾这里,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是是,韵儿说的是,朕以后不会再冷落你了”。

这样二人说了几句,淑妃退下了,留下君华一脸落寞。

这蔡腹鳍的野心还真是大,如果让淑妃诞下皇子这个君朝就要改名换姓了。可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能力与他抵抗呢?

:“凤凰凤凰,师父叫你”!

:“知道了”!

十年后的凤凰长得亭亭玉立,容貌更是冠绝天下无人能及的美人,一身素白衣裳犹如仙女。她身边的兰若更是俊美如同星辰,二人站在一起过于般配了。

:“凰儿你不要走,师父叫你去肯定又要你受苦了”!

:“好啦好啦,兰若乖,陆先生才不舍得罚我呢,他叫我肯定是有什么事,兰若在这等我啊”!

说罢,运起轻功向梅林院飞去。

此时天空飘起了雪,凤凰已经熟悉了这变化无常的气候。一路走到木屋,梅花散落了一地。

:“陆先生我来了”。她小声道。

:“凤凰你今年多大了“?梅树下的陆先生正饮着茉莉花泡制的茶,茉莉若有若无的香气在鼻尖游荡。

:“学生今年十七,陆先生是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啊不,有”他放下茶杯道“还记你的家乡么”?

凤凰摇摇头,内心沉重起来:“学生来时七岁,记不清家乡的面貌了,但是……但是双亲之仇不曾忘记半分”。

:“那你可念我这个先生的十年之恩”?

凤凰立刻跪下道:“学生不会忘记陆先生十年教育之恩”!

陆先生扶起凤凰道:“我十年前曾说你乃凤凰之命,不必跪我,如今也一样,我也不是要你报恩,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属于这里。当年我受好友李逸尘之拖给你个安身之所,如今天下动荡,皇权没落。我算了你的命数,你的所归之处正是你的家乡那个红门高墙之内。你以为我十年来对你苛刻至极所为什么,便是希望你今后能自己保护自己,你可明白”?凤凰是第一次听陆先生和自己讲这么多活,心里不禁酸楚,自己十年来也算是与他朝夕相处,虽说只是以先生学生相处,但早已将他视为自己的父亲。如今他这话的意思已然明了,想到这凤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眼泪止不住的流:“我知道陆先生不喜学生哭泣,可是,可是就允学生这一次吧。十年之恩学生早已将先生当父亲看待,先生此意学生明白,学生也不会求先生留下自己,只是希望先生不要嫌弃学生现在的眼泪”!说完又跪在地上拜了三拜,陆先生纵有万般不忍也默许了。

:“此去一别,你我终身……不见”。

:“陆先生,多谢陆先生,学生有一请求”。

:“说吧”。

:“学生请求带走兰若”。

陆先生不语,不曾问为什么,这让凤凰不禁有些慌神。

:“陆先生是不同意么”?

:“你与他有缘,我不会阻止,但是我劝你一句他不是你所能期待的,走吧,不要回来了”。

:“是,学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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