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们仍在族长府外迎新狂欢。而秦鹿一行回家,安抚了担忧大半夜的阿爷与阿母,自行收拾了一番,便焦急的候在厢房里。
凤昭竹显得尤其的紧张,时不时注视着屋里人的动静,也不知是为儿子,还是为别的什么事,意外的燥动许多。
秦鹿的心思放在兄弟身上,当然也没有错过母亲的异样,以及阿婆的默默安慰。
确实有一丝不安滑过心底,她请地门门主医治兄弟,并非完全临时起意,在阿婆说母亲与凤霸天曾有过定亲的事后,这个结果便是逼不得已的最佳选择。
不管前事如何,只愿凤霸天不是柳岩,能有一方担当。再想,有过纠葛方比陌生人来得让人心安不是!
凤霸天手边并未带有诊病的工具,特别是小秦辉这双乌紫溃烂的双腿,并不是探探脉就能解决了事。但由他精良的医术中探得,这小秦辉……他沉沉的压下了粗眉,凝着孩子的痛苦的小脸,缓缓收回了手。
秦鹿急问,“门主大人,我弟弟怎么样?”
凤霸天看着秦鹿,本想说她年纪小,应该向她母亲或者凤母凤父说起病情,但看今夜这一场事,凤霸天自不会再说她太小单纯无知了。于是方沉了沉眉,抿嘴顿了顿,沉声说,“姑娘若能作主,便请与老夫单独相谈。”
这么说,这么个表情,岂不是大不好!秦鹿怔了下,凤昭竹呜咽难受的捂了嘴,而凤父与凤母也不堪打击,纷纷是败落下来身体……秦鹿丫头是再能再好,终是个女孩儿,他们秦家也好,凤家也罢,将来能有所依的,当是这个小男丁啊……
同一时间,黄门。
“今日刚确定大势之向,不想我儿立即就赢得族人的尊敬和拥戴,呵呵……真是天意,天意呀……”
这一夜怕再没有人能睡得着,而黄门里此时也是灯火通明,褚烨、蝶妃以及凤临天父子,方是齐聚褚烨所住的楼阁花厅之中。
屋里烧着火红的炭火,下人们纷纷被主人差遣了离去,方留下自己人围坐于炉火前,蝶妃早已忍不住今夜的兴奋,方是如是笑颜盈盈的欣慰一番。
凤临天自然也点头称是,非常肯定的看着窗前,背向他们而站的褚烨。
这时凤武良见父亲高兴,方为自己解释之前的事,“爹,那玉佩是儿子一时贪玩,才没有还给秦鹿,我……”正犹豫着怎么说时,凤临天却管未管他,方叹了一声,对蝶妃道:“那个秦鹿可真让人意外,做出的事看似胆大包天,却又把时机拿捏得极好,愣是护着她娘一点亏也未吃。就是最后她仗小烨之势压凤青莲与柳二奶奶,方是太不地道。凤青莲还明理一些,就怕那嘴碎的阿兰珠在凤族长面前挑唆事非,当是认为小烨与他作对的话,就太不妙了。”
蝶妃沉了沉颜,眸中精光微闪,沉凝了一会儿才道:“如今凤九天与玄门不合,其他二们又持保守意见,若今夜不是与我和小烨事先谈妥,此时的他,怕是再难安生吧。”
“今夜是?”
此时褚烨回身,沉颜只说,“娘,舅舅,我想静一静,先告辞了。”
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凤临天不自觉的疑道:“小烨是怎么呢,一回来就闷不吭声,好似非常不开心的样子。”
凤昭竹撮了他一眼,“你也要注意一下说话的方式嘛……在说秦鹿仗小烨之势压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何偿不是借凤昭竹母子,而得到族人们的拥戴了,方式不同,但结果相似,你让心高气傲的他又去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