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虎昌的人？”
楚言想了一下，然后去问罗汉：“我是周虎昌的属下？”
“老大，你不是周虎昌的属下。”
“我和周虎昌是夫妻或者情侣？”
“老大，你可周虎昌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
楚言点头表示了解，然后转过头来回答我：“我不是周虎昌的人。”
噗~！我该怎么吐槽才好，“为什么你会觉得你有可能跟一个男人是夫妻？你大脑里的常识都坏掉了吗？”
“原本我应该是不会往这方面思考的，是在受到你的误导之后，才回去考虑这些可能性的。”
受到我的误导？感觉好大一盆脏水被泼到了我身上，说起来，这些奇怪的知识是谁告诉我的？唔，基本上都是来自于岚樱和楚玲，她们两个总是会自然而然往外散发这些知识的样子。
“罗汉，他是谁？”
“老大，他叫赛曼，也叫张斌，是你带我过来找他的。”
“我们为什么要找他？我应该会给自己留下记录信息，拿出来给我看。”
“是的，老大，这是你留给自己的信息。”罗汉摊开手掌，一道光幕出现在他手上，就像在网路世界中所能做到的那样。
之前那家伙放出电的事情我都没要深究，现在还能召唤出光幕，罗汉这家伙真的是人吗？我不禁怀疑起来。
“喔，赛曼，我是来帮你的。”
来帮我的？好吧，虽然之前否让过，看来这个叫楚言的确是周虎昌的属下，也只有他们总是喜欢自称是来帮我的。
“好吧，你是来帮我的，那么你准备做什么。”
“你希望得到什么帮助？”
“我希望得到什么帮助？我希望知道我进入了主脑的虚拟世界之后，你们外面的这些家伙是否能够知道我在里面干什么。”
把光幕往自己那边拔了一下，楚言手指快速的在光幕上拨画了几下之后告诉我：“看不到，没有人可以看到主脑内部的运作情况。”
“可是我听说有以我为主角的动漫，会将我的全部生活经历在你们这边播放出来。”
又操作了一会儿那个光幕，楚言说：“那是十九年前，z博士启动主脑系统时被电视娱乐媒体界的人士所委托制造的插件。可以将虚拟世界中的故事自动制成长篇动漫进行播放，但是z博士非常小心，所有放映的故事都遭到严重篡改和合并，可信度基本为零。特别是一些虚拟世界正常运作之外的画面会被完全屏蔽，也就是说，即便你在那个世界说出有关现实的话题，也不会被现实世界中的人所得知。”
“是这样吗，难怪bug的事情胖子他们都没有看到。”
“什么bug？”
“不，没什么，非常感谢你的回答，只不过之前我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而且既然准备帮我，之前又抓我回来干嘛？”我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家伙神经质的行为有着怎样的目的，虽然一个神经质做出神经质的行为到是蛮正常就是了。
没有迟疑，楚言就给出了回答：“我做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只不过很多理由都已经忘记了。”
……
和楚言的对话到此告一段落，虽然他还表示如果我想要出去的话，他也可以帮我，但是我现在并不准备出去，我想要回去一趟了。
最后楚言还自说自话的告诉了我两个消息，主脑不会让永眠者在虚拟世界里死去，主脑会尽可能让永眠者在虚拟世界中感到幸福。
……
闭上了这段时间所使用着的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睁开的已经是原本那一双使用了19年的眼睛。
一片星光灿烂之中，我浮空而立，周围有流星在飞。那就流星看上去非得很快，可注视一会儿就可以发现它们根本就没有动过。看上去有点像是卡机的感觉，但是我还记得，这不是卡机，这是伊冬爷爷的魔法塔里面样子，一个时间流逝几乎为零的世界，老爷子也是因此活到了好几百岁。
“你醒了。”老爷子的声音和一般老爷爷没什么区别，但是在这个时间停止的位面里，那些声音不是通过传播，而是直接被传送到了我耳朵里，而且这些声音也会持续很久才消失。
在声音之后，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灰衣灰袍的老爷子。他是近代最强的魔法师，38种禁咒的使用者，能够恒定小型位面的空间系魔导师。即便我自认为是史上最强勇者，在对战老爷子的时候，也是连一半的胜算都没有，所以每一次面对老爷子的时候，我都会表现出最高的敬意，那是我身为强者对待另一名更强者的敬意。
但是这一次面对老爷子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怂恿我的声音：“他的身边没有幽灵，他只是一个程序，你没有必要尊重他。”
另一个声音劝阻道：“这里可是老爷子的时间停止位面，惹怒他的话，说不定会被关小黑屋关个十几二十年。”
怂恿的声音：“不会的，楚言跟你说过，主脑会让你感到幸福的，关小黑屋十几年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劝阻的声音：“而且他还是伊冬的爷爷，你应该对他客气一些。”
怂恿的声音：“伊冬也只是一个程序，难道你就不想试一试楚言说的是不是真的吗？”
“够了！”我大喝一声把脑海里的杂念全部驱逐了出去。在地球的遭遇也好，和伊冬她们的记忆也好；虚拟世界的说法也好，我要保护伊冬她们的信念也好；这些都是真的，而且并不矛盾不是吗？
“你看上去很困惑的样子，愿意和我这个老头分享一下你的经历吗？”老爷子缓缓的说着。
和老爷子分享我去地球的经历吗？听上去很不错的样子，能够和一个人生经验丰富的老者谈论人生，应该会有不少收获。而且我也很好奇，当一个程序得知自己只是一个程序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我去了一个叫做地球是世界，”这是我说出的第一句话，老爷子点了点头，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不要再说了，当一个程序得知自己只是一个程序，并且产生了探索真理的意识和行为之后，就会被当做病毒抹杀掉。你不希望看到伊冬的爷爷死掉，就不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一股平淡的声音从侧后方响起，是幽灵娘的声音！她居然也在这个位面。
虽然比起其他女孩子呆了一些，但幽灵娘也已经成为我所习惯的一名队友，这么长一段时间（其实也就是十几天）不见之后的重逢，实在是让人感到惊喜。
但是面对我惊喜的表现，幽灵娘没有任何反应，导致场面立刻就冷下来了。好吧，和幽灵娘的对话，场面不冷下来反而比较奇怪吧。
……
“赛曼啊，之前说到一半的话题怎么不说了，你到了另一个位面之后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我现在特别想念伊冬她们，老爷子，麻烦你送我们出去吧。”
“哎，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送你们出去。”
……
一阵穿梭空间的错乱晕眩之感后，我被“门”一口吐了出去，摔了一个狗吃屎……
“哇哈哈哈，赛曼你睡觉睡傻了吗？被这样丢出去都能摔得这么难看。”门笑的哐当哐当一阵乱响，还是和以前一样贱。
好久没有控制大地之力了，我居然有些习惯那种全身无力的感觉，还真是莫名其妙。苦笑着站起来，微微闭眼，身上的尘土自动与衣物分离，凝聚成一个小泥团。
我手指一弹，泥团就飞进了门的鼻孔里，使它的笑声戛然而止。
欧耶，干的漂亮，现在我要走了。
平时离开老爷子这里，我都是从后院围墙翻出去回家，那样比较近。但是现在，我更希望到处转一下，逛一逛这里的风景，如果有机会顺便遇到岚樱。
之前在医院里见到的那无数永眠者之中，就有一个是岚樱，也许就是在我身边。本来还准备能够正常走路之后就去看一下，也没有看成。
但没有看到也能够相信的出来，所有永眠者几乎都是那个鬼样子，浮肿、苍白、四肢无力。我觉得我的心智要比岚樱这种温室花朵坚强无数倍，但是在到达地球，体验着那种体质的时候，依然感到了绝望和恐惧。
我简直无法想象，一直被一大群人照顾、呵护着的岚樱回到地球会怎样，面对着丑陋、遭人憎恶而且还无力反驳的自己，就算是说她直接被吓死都有可能。
所以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不，就算时机不恰当，我也会强行找岚樱谈谈这个问题，我有义务告诉她事实并且帮助她接受事实。作为永眠者的一员，我需要考虑的不仅是自己的命运，还有其他人的命运，还有这些程序的命运。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那些学生和校工，我心中的感慨万千，他们是程序，也是我的同胞，我保护了他们半辈子，而且还将面对更加艰巨的挑战，继续保护他们，一直奋战到我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