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菜以后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忙碌了。其实90后的男生女生根本不是大众以为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们只是生活和梦想的方式与前人不同而已。为了不想自己成为前人那一拨里,我去帮薛岭烧火。
吃过饭,大家都结伴去爬山去了,我没有那个体力,拒绝了大家的邀请,跑到对面山坡上坐着,这里真的很漂亮,面前一片连绵不绝的松柏,几百年的古树随处可见。山坡上的野花娇艳锦簇,青草如地毯一般,坐在上面看花海荡漾,微风拂面,甚是惬意。只是骄阳如火,这点情调一会就被晒化了,我只好举着遮阳伞到处找一阴凉地。突然一个人抢过我的伞帮我打着,“要去哪里?”,不用想也知道是薛岭。
“太热了,找个阴凉的地方躲一会!”
“不如我把帐篷拿过来支在树荫下,你还可以睡一会!”说着他就跑去拿帐篷去了。
搭帐篷与他,到真是熟练得很,十几分钟就全部弄好。如果没有这个,我还有心情看看风景,可是看见帐篷我的疲惫就全部袭来。我的记忆在我躺下的瞬间就没有了。
醒来时已经晚霞满天,落日只剩半边在山顶上,薛岭在帐篷边上看书!看我醒来,他如蒙大赦,“姐,你知道你睡了多久?这本杂志我一字不落,连广告在内看了五遍!”
“你怎么不跟他们玩去?”这样的人和景,美好得让我暂时忘了俗世的烦扰,睡得有点太过安心!
“我担心你呀,你不知道你多夸张,一躺下就睡着了,我还以为你最起码要打声招呼再睡呢,你睡得我一点准备没有,我不给你站岗都不行,子秦,你是猪投胎吗?”我原本也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我觉得他是皮痒了。
“薛岭!”我一声河东狮吼,整个山谷都是我的声音,一时飞鸟惊,走兽跑!
“你这是要想杀人灭口吗?”薛岭说着人已经跑走,我气急拿起一只鞋向他扔去,他轻巧避过,待我反应过来才发现,我把自己的鞋扔了出去。
薛岭提着一只鞋笑得前仰后合,山谷里飘荡得全是他开心爽朗的笑声。我穿着一只鞋,一高一低地走着去找他,他拿了鞋要给我穿上,我嫌尴尬别扭,一把抢过来自己穿上。
“我还没说你打呼噜的事呢,你就这样!”薛岭这是不作死不罢休。我伸手抬脚,他抬起胳膊挡住了我的手,没顾上我的脚,我一脚踢在他小腿上,用了八成的力气,他疼得吱牙咧嘴。
回到牧民的院子,爬山的人都已经回来,其中一个小姑娘包着嘴怨恨地看着我,又幽怨地看了一眼薛岭。我瞬间明白她误会了。其实来的路上我就觉得她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
“队长,山上不让起明火,我们的篝火晚会是办不成了,只能仍旧在牧民大叔院子生火做饭,不过可以在山坡上搭帐篷露宿。”一个同学问薛岭。
“这样已经很好了,夏季山林防火,是不应该生火!”薛岭说道。
看着每个人脸上都很兴奋,看来他们玩得很尽兴,在我睡觉的时候。没被嘲笑老人家我真是应该庆幸同学们的厚道。牧民大妈做了一大锅揪片子,每人一碗热汤饭,夜晚山林潮湿寒冷,配这一碗热饭,胃和身体都活跃了起来。
晚饭后,牧民大叔端来一盆炭火,说山里寒气重,烤一下炭火不容易生病。虽只是一盆,但是也弥补了大家不能篝火的遗憾,在院子里,大家幸福地围坐在炭火前,天上星斗万千,像儿时的夜空,如此理所应当的平常景象,如今看来却如此难得和神奇。
“我有问题要问?”我看是刚才问薛岭的那个男孩,“子秦你是那个系的?”
“我毕业了!”
“你是我们学姐?”又一个插嘴的。
“不是!”
“你是哪个学校的?”“你做什么工作?”“家是哪里?”“你有男朋友吗?”问这个的那个女孩我特意看了一眼,是刚才幽怨地看着薛岭的那个女孩子。
“还有吗?”真是一群好奇宝宝,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他们唯独对我好奇,“那我回答了,我是SZ大学毕业,做销售工作,老家山西,现在没有男朋友,可是我有喜欢的人!”说完发现那个曾经那么喜欢的人如今在心里起不了一点波澜,原来爱消失的时候也这么快!
“奥——”大家终于不再问了,或者其他更深的也知道不该问。
“走了,男生跟我去搭帐篷了!”
男生走后,一群小女生不知为何突然安静了下来。
“子秦姐,你知道薛岭在我们学校多优秀吗?”那个女孩子突然问我。
“袁晓!”另一个在制止。只是这么普通的问题,我奇怪为何要制止。
“是吗?”我其实不太关心也不想关心。
“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家世也好,学业好,人品好,人也长得帅!不过子秦姐你也很漂亮!”女孩子抿着嘴忍着,光线很暗,我还是看到她眼里有泪光闪现,暗恋从来都是一件很苦的事情。我想劝她不如放弃了吧,想想自己还是算了,如果劝得回头,我又怎么会等了八年的时光,等到一场背叛的绝望!
薛岭回来了,叫大家过去,那边帐篷已经搭好,都收拾妥当了。一群人闹哄哄朝那边走去,天黑,薛岭执意拉着我,怕我摔倒。
刚走上山坡,突然薛岭一声口哨,车的大灯明晃晃地亮起,被照亮的空地上,红色玫瑰花摆着一个偌大的心形,灯光所及的路线上,都是红色白色粉色蓝色的玫瑰花,零零落落洒在草丛上,像原本就开在原野上的花。薛岭拉着我走到光柱里,拿出一捧玫瑰花,这一束玫瑰里,也是各种颜色都有。
“子秦,做我女朋友吧,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玫瑰,我以后每天都买给你,如果一种看腻了,我就每天换一种!”薛岭深情地看着我,旁边的观众也是热切地看着我的表现。
这一番场景,他是很废了一番心思的吧,可是我没有惊喜,也没有感动,于他也是一种残忍,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
“车是你开上来的?”我突然问这个,他有点茫然。
“对!”
“半夜开车上山你知道多危险吗?”我神情冷峻,可他毫不介意,依旧温和地说:“没关系,我技术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我发你的工资你全都买花了?”我再问。
“是呀,我说过,我打工挣了钱全都给你买花!”薛岭还是一脸兴奋。
“你这么花钱你父母知道吗?你这么败家就没人管吗?”他终于发现我脸色不对了,“大家都为了你辛苦了一天了吧?”我终于知道他为何那么辛苦把我拖上山也不让我上车,大家为何对我这么好奇,那几个小女生又为何看我的眼神兴奋而嫉妒。
“答应,答应,答应。”旁边的几个男生加油一样的喊声。薛岭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生!”我要转身离去。
“我只比你小几岁!”薛岭拉着我说道。
“小一岁也不行,我不喜欢!”我甩开他的手离去。
身后的一群人一定是傻眼了,他们策划了这样浪漫的场景,结果换来这么一个结局。我不想暧昧不清,给这么一个决绝的回答,就是不想他像我一样,自以为是地浪费了自己的感情和时光,最后只留给自己一身的伤。
如果单恋,不如放弃,短痛其实是一种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