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谈判就这样顺利地结束了,回到酒店,我们除了等待合同就只剩一身轻松了!
学长掐着点打电话说今天晚上一起聚聚,我就知道即使我不告诉他我来了深圳,也有人会及时汇报我们的行踪,这次来我不是很想联系他,因为我知道见他绝不是我一个人,一定会附带罗谨天也出席,跟他单独出来这么久,即使关系改善了又如何,心里还是很抵触!
何况这两天我一直联系不上明远,我很担心他是怎么了,我最想的是赶快完了这边的工作回去。
学长在电话里说完聚会地点,我并没有拒绝,只是沉默了几秒钟,回答得有点慢,他就开始唐僧念经一般说我忘恩负义之类的,后面的话被我屏蔽,我赶快回了一句,“一定准时到!”
我自然要和罗谨天一起赴学长的约,入座时,罗谨天竟然为我拉了椅子,学长一副探究的表情,其实对于此举,我更惊恐,却不好表现太过明显。
“子秦,他不变态了,你们关系变好了?”学长悄悄问我,但这个音量如果不聋的话,应该是能听到。
我在他耳边很低地说了两字,“如故!”我不知道罗谨天会不会听到,不过他竟然没有变脸,也不去深究,这对于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来说太反常。
有罗谨天在,我和学长的谈话只是嘘寒问暖,平淡家常,有我在,罗谨天和学长的谈话亦然,所以我不知道我们三个同时见面是为了什么?
“谨天,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只等明天签了合同就OK了!”罗谨天话语轻松。
“明天那一定有一场庆功宴了,带我一起出席,把我介绍给CI的CEO!”学长说。
我就说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吃了人家一顿,人家这是要吃回来,程浩这种无利不起早,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的,这次罗谨天会不会答应!
“好!”罗谨天回答得这么痛快,这不是他的风格,他最近确实换了风格!
“你的事业最近这么顺利,那其他呢?有好转吗?”学长问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以为在问我。
“还好!”我和罗谨天竟然异口同声地回答了一样的两个字,这种巧合纯属恶意偶然!
“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学长笑着意味声长地看着我们两个。我警告的眼神告诉他不要乱猜,到天崩地陷也不会有那么一天!
一顿晚餐就这样还算融洽地结束了。学长目的达成,笑得一脸奸诈,罗谨天今天谈判顺利,脸色晴朗,而我一个陪衬的人,即使心里有着担忧,也不会影响到他们两个。
回到酒店,我不停地给明远打电话,都没有接听,发过去的无数短信,像沉入大海一般。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更加归心似箭!
来深圳第六日,一早起来查看邮箱,合同已经发到,我打开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出入,打印成稿去敲罗谨天的门。
“进来!”
“罗总,”我看见罗谨天一身浴袍敞着,赶忙背过身去,心里骂死变态,不知道整理仪容再开门,“合同我已经仔细检查过,没有问题,这是打印件!”
“好!放下吧!”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上午彭粤打来电话说没有时间,我们要下午去!”
听了回话我颓丧地出来了,我以为上午签了,就可以回去了。因为心情烦躁,我并没有呆在酒店里,我打算出去走走!
深圳街头如从前一样人潮涌动,甚至更加喧嚣拥挤,而我时隔两年,再回这里,却十足一个外来人,看着哪里都那么陌生!
路过一家品牌店,我信步走了进去,想着一定要给明远带一件礼物,这也是我第一次送他礼物,越谨慎越看着什么都不好!在一处品牌男装前一件一件看过去,突然我和一个人同时看中了一套西装!我们不约而同转头看向对方。
如果偶然超过三次就一定不是偶然。
“为什么跟着我?”我问。
“是不是你跟着我?”罗谨天说,“今晚彭粤一定会带着高层宴请我们,昨天程浩都提起过,你不是忘了吧?虽不是第一天的宴会,也不能失礼,我不打算一件衣服穿两个场合。你不是想就穿这样去赴宴的吧?”罗谨天嫌弃地看着我的一身装扮!
我确实没太在意这件事情,合同已经谈成,我一放松就忽略了。最主要原因是我担心明远,所以心思已经不在这里。
“我正在选!”我说着。
罗谨天一脸质问,“你打算女扮男装?”
我甩下他,朝楼上的女装走去!我听到身后罗谨天让柜台包起了衣服,然后就是追上来的脚步声。
“你干什么跟着我?”
“你的眼光太独特,我怕失礼!”罗谨天一本正经地说,他这是在嘲笑我的品位了?
我跟着罗谨天的长腿,在商场里奔跑!每个专柜他选了衣服都会让我去试了给他看,若不合适就一脸嫌弃,或者摆摆手,终于,一件白色印花蓬松宽摆的短礼服符合了他的心意。我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竟然走到女鞋专柜,为我挑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你穿多大码的?”
我本能地抵触,试衣这件事情本来是情侣或者闺蜜间才会相互看着给出意见,为了工作我就勉强了。可是试鞋子,在我的概念里,总是太过暧昧了,我不想在一个讨厌的人面前做这样的事情。
“36还是37?”看我没有回答,他接着问道。
在我的印象里,看一眼就知道鞋码和三围的都是情场高手,他竟然也可以,原来我还一直以为他洁身自好呢!嫌弃厌恶更甚!
“这一款,来一双36的先!”看我没有回答,他直接跟柜台小姐说道。然后过来拉我坐下,我差点一个趔趄摔倒,憎恨的眼神看着她。
“你出门只带一双鞋子,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女人?你还好意思做出这副表情?你现在如果丢了人,不禁是丢了岭天的人,更是给我丢人!”他说得都对,我是有点懒散,可是他这样我更讨厌!
鞋子拿来时,我要接过来时,被罗谨天先接走了,他打开鞋盒,取了一只,很自然地脱了我的鞋子,给我穿上了那只新鞋,这样自然流畅的连贯动作,丝毫没有尴尬别扭,而我石化一样地呆坐在椅子上。即使这几天发生了很多吃惊的事情,但这件事情的吃惊程度,已经让我忘了尴尬,只是茫然地看着他,他的神情似乎在做一件很熟练很自然的事情。
接着是另一只脚!我仍然无动于衷地在原地僵硬着!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欣喜和情绪,那一瞬间我特别害怕,好似天翻地覆,天塌地陷一般!
“很合适,就这个吧!”
后来他又买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全没有在意,刚才那种情绪千回百转在心里,怎么也驱散不了。
出了商场,我们徒步往回走,罗谨天有一句每一句跟我聊天。
“子秦,深圳,你还有留恋的地方嘛?”
“没有,以噩梦终结了!”
我看到他神情一僵。
“你们学校门口曾经有一个冰激凌店,店里有个小女孩,很久以前我就认识,还得过她一次恩惠!”罗谨天还在说着。
我看到前面有一处很古朴的银饰店,门口一个少数名族装扮的小伙子在手工打制银首饰。走进去才发现玲琅满目的手工银饰,风格独特,特别漂亮。突然眼前一亮,我发现一个很古朴的手镯上面带着一个指环,两环相扣!
“老板,我可以看一下这个吗?”
“可以,姑娘好眼光,这个在我们纳西族寓意守护!”
我拿起来看了一下,镯子上的纹饰和指环都是一样的,而且看得出是手工雕琢出来的。顿时我爱不释手,这个礼物我喜欢,送明远也合适!
“你喜欢?”罗谨天问。
“老板,帮我装起来!”我把镯子递给老板说道。
罗谨天掏钱要付,我拦着他说,“我买来送人的,就不麻烦你了!”
罗谨天瞬间表情僵硬,脸上的落寞在一瞬间转换为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