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处理了爷爷的后事,一个月后,还是被父亲催促着动身去寻秦芷柔,他本想为爷爷守孝百日再去,然而自己年方十九,父亲怒道:“别个十九都已是几岁孩子的父亲了,而且两年前就该让你前去寻来,只是你怎么也不肯回来,这才拖到现在。”
在着他愣神之际又接着道:“只是不知那姑娘嫁了没,要是没嫁,至今也已十八年华,不能再让人等下去了,更何况,这是你爷爷临终遗言……”
那时,他虽不知爷爷与秦家为何断了联系,却是知道两家曾经有些渊源。拗不过父亲,还是在一个月后带着满满未知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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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芸儿得知那男子因父亲给他一笔钱他就真离开了她时,她一下冲进了她父亲叶威的书房里跟他大吵了一架,气急之下甩门出了书房,回屋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叶家。
她,是真的喜欢那个男子,那个叫洛星辰的男子,尽管没有达到爱的地步,但是至少,她并不讨厌跟他在一起,而且,反而还有些依赖他。她相信他不会是父亲所说的那种人,虽然他很贫穷。
她讨厌父亲打着为她着想的旗号来安排她以后的人生,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她听他说,他家在离京城很远的忻州,听他说过那儿的风土人情,她一直想去看看,所以选择了去忻州。并不是去找他,对于婚姻,她一直是持着,只要对方不让自己讨厌,嫁谁都一样,会跟洛星辰在一起,只是相对于不讨厌,多了一丝喜欢。他——很善解人意,很温柔,也很体贴,哪怕一丝都讨厌不起来的那种。所以,如果一定要嫁人,他是个很好的选择。然而,父亲身为礼部侍郎,最是注重门当户对,对于来路不明,且看似家境并不好的洛星辰很是不喜,以至于发生了后来这些。当然,这至是叶芸儿现在的想法,然,当她遇到他——那个让她喜怒哀乐皆因他一言一行的男子,她便再不能淡然嫁与他人……
离忻州二百里外的一个名叫清水镇的小镇上,一身黑衣的男子和一位灰衣男子正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内抢最后一间房。此时,天已黄昏,要去往忻州的话,在天黑之前已是赶不到下一个镇,所以只能在此歇息一夜,明天一早在去了,灰衣男子如是想着。然而,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已是只剩一间,却还有人与自己抢,只能各退一步——两人一起同一间,将就一晚。黑衣男子一开始显得很气愤,却是无可奈何,人家都愿意‘将就’了,自己还矫情就不太好了,毕竟现在自己可是男装。黑一男子,也就是女扮男装的叶芸儿,最后还是勉为其难扭扭捏捏的跟着进了房间,比较满意的还是,房间不小,和那男子相处起来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待用过了饭,两人都还是都决定休息,并不打算出去,毕竟都赶了一天路,同样很疲惫了。两人的视线瞄向房内唯一的一张床,虽然灰衣男子会武,但由于叶芸儿离得比较近,所以,两人同时达到了床边。最后,两人决定比试下棋,赢的睡床,输的睡一边的矮榻上。
最后,叶芸儿——赢!但,却是灰衣人睡了床上,原因无他,本来最后他再下一步就赢了,却不知为何下在了另一个地方,把赢的机会给了她。叶芸儿瞅了他一眼,走了最后一子,胜负已分,她以半子赢了,然却是转身走向了矮榻。
他走到矮榻前,疑视着她问何意,她闭眼不答,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却突然睁眼看向他,问:“我以为你该知道!”
她说的如此肯定,让他不由得一震,转身走向房内唯一的那种床:“深渊!”
“嗯?”
“我叫深渊!”
那时,他背对着她,一盘棋下完,已是夜幕,借着窗外的月光,叶芸儿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吐出两个字:“叶云!”
那黄昏,他们相遇;那盘棋,他们相知;那夜幕,他们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