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痴痴地想了多少夜,我还是不了解,是什么让我们会分别?……只是当初为何你不听任何纷纷扰扰流言之中,漫天风雨你会选择了我,……我们不顾……守住你的承诺太傻,只怪自己被爱迷惑。
……
……”
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睁天花板的某处,目光空洞而思绪万千,循环播放着巫启贤的《太傻》,让哀伤的旋律充满听觉,试图驱赶身体里每一个悲伤的节奏。
我在怀疑自己的感觉,怀疑自己的眼光。我所爱的人啊,他到底是他所说的那样子的么?
“我也觉得自己很人渣了。到底我还是这样的人。伪装不了。所以不怕在你面前裸呈。”
“男人大多都是好色的。是抵挡不住诱惑的。我也就是好色的其中一个,除了吃饭与思考,就是习惯下半身的。男人都喜欢媚而诱惑的女人。”
“周围的情侣都在诱惑着我。所有的男女都可以同居,可以试婚,可以有***。而我们……所以我也不想伤害你,干脆和你挑明了。”
“或许我只是对你的清高不凡的个性有一时三刻的感兴趣,觉得你与其它的女孩子不一样,想尝个新鲜。但发现和你在一起后,并不觉得你有太多的特别,有些思想太传统,有时相处甚至觉得让人感到累。”
“……
……”
海洋的话一直徘徊在耳畔,字字如针刺入我的心头,痛得那么尖锐而清晰,无法忍受。
我回想着我们曾经的一切。我居然这么傻。原来平时他约我都有为他的下半身考虑的。
第一次在公园表白的时候,气氛那么好,我完全是惊喜之外的没有任何防范,被他炽热的吻包围,任由他攻城略地。
被他初吻住那一瞬,感觉全身软绵绵的,完全没有多余独立的力气,要依附着他,需要他有力的拥抱;浑身又有一浪一浪酥酥麻麻的眩晕,想完全醉倒于他怀里,有缥缈神游的快意。
当我渐渐意识过来时,却发现他已紧紧拥抱着我,让我紧密贴在他胸前。不,应该是整个人都贴近他了。我羞赧地低下头,想轻轻的退后一些,或许他早已感觉到。我也感觉到他的变化。只是我们彼此都没有言明。
而那一次在他的住所烛光晚餐。我竟天真的以为,他也是如此有浪漫情怀的人。他应该还是想和我发生点什么吧。他真是甜言蜜语俘获了我。在那摇曳的烛光柔夜里,他就那样顺势将我轻轻揽入,让我在他的温柔的吻攻势下毫无抵挡之势。
当我那次意识过来时,发现早已被他压在沙发,他的手欲伸进我的衣衫下摆,碰到我肚皮的时候,我闪电的清醒了,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与炽热温度,他的身体正隔着衣服抵触到我的身体,我猛地推开他。看到踉跄在地的他,我当时却是谅解他了。听到他的道歉更是心软。想不到事实并非如此。
回想前事种种,心,不知所措,不知疼痛。
我真的不能接受他,竟是个好色之徒,如此势利而机心的。更不能接受他对我的感情是假的,也不甘心。
内心苦闷着,抑郁着,我就这样失恋了。我悲伤,可我却没有流泪,流不出半滴泪水。
我知道那是一种钝痛,我毫无知觉,麻木着,一具暂时没有思想的肉体。
我的表情也是麻木的,很多天里,来连笑都不会表现了,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审视着自己。或许我真的应该改变自己,好好生活着。
两个星期后,我的生活趋于平静,进入正常的轨道。他没有再打扰我,我也克制着没有再想他。仿佛那些日子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闺蜜也很体贴,刚刚开始总以为我会很伤心,会很放不低,她们粘着我,轮流着守护我。这实在令人感动。我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失恋了没有哭成功,反而被他们成功的感动哭了。这吓了她们,还以为我是悲伤过度症。
我问自己:“我在悲伤吗?”可是我为何感觉不到别人说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为什么我内心深处一点儿也不感觉到失去他而觉得可惜?
我这是怎么了?
我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有种庆幸的感觉,有解脱的快感。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或许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个可以一起在宝马里笑,亦可以在单车上一起笑的人。
喇叭说我这是“表意识恋爱”,不是真的恋爱。她所谓的“表意识恋爱”理论就是意识里认为自己是恋爱着的,平时根本不会发现,包括他人和自己,而等到失恋了却发现自己没有悲伤,心情完全不在失恋的调上,同无恋一样,甚至反而轻松了。亦即内心深处没有爱着对方。甚至连喜欢都没有。”
我们听了更觉不可思议了。难道我真的没有真正爱上海洋吗?但按着喇叭的解释,似乎真的是那么回事了。
如果没有分手,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否真的爱着这个人。
既然如此,海洋有了他想要的生活,我也应该有自己的向往。所以,我现在要好好工作了。然,其它,顺其自然吧。
日子悄悄,内心也默默坦然。生活便丰盈起来。
真是觉得自己有点笨笨的,学习了那么久法语还是有很多搞不懂的。
通过各种渠道,我努力学习着。不过口语还是觉得生硬。小时候,母亲总是说我舌头灵敏,学习语言快速的,怎么现在却显得如此笨拙!
如果攻克不了口语这关,那学习需要还能有多大意思呢?还是决定在微信那里寻问一下周友们吧。于是我在朋友圈发问,请求法语高手。
不是说“高手在民间”的吗?可我发问了,守候了整整到了零点都没人帮这个,有的只是一律的调侃搭腔。
经已零点半,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准备休息之际,喜出望外的见到一条信息。
而这个人正是更令我感到意外的。
他就是王城宏。自那次以来我们好似都没有联系过。我也不曾记得自己有加入他的微信了。他说他的表妹是外语系的,正好擅长法语,可以为我引见一下。我立即回复了他,这次聊天感觉很好,我们还聊了其它的,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