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老人不顾我急切的心情,竟然绕起了弯子。只是一个劲的喝茶。悠闲得用被子盖剃掉浮在上面的茶叶。时不时还对着上面吹口气。
至于在茶快喝完的时候无极老人缓缓开了口,“小志啊,你先说说是怎么进罪恶之城的。你自己知道这个城的特殊性。我想你爷爷是不会让你来这里的。”
为了知道自己体内的情况,我只好解释起来。当下就把自己如何开车迷路,如何跟那个“欧姆”闹翻,又如何被小三救起来,如何加入绝地组织笼统得说了一遍。中间无极老人又倒了两次茶。我发现他有个有点,别人说话的时候不插嘴。
无极老人黯然得喝着茶,最后道:“诶!跟我想的差不多。诶!诶!诶!”
看着无极老人不住叹气,我很是恼火。但心里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
无极老人叹完气还是没有进入正题,道:“小志,你知道这个罪恶之城正在进行一项罪恶的实验吗?”
我没好气的回答道:“知道。活人实验,生化人!”
无极老人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露出些许赞赏的神色,道:“那我说起来就轻松了。
早在四百多年前,在你的先人的帮主下,联盟赢得了圣战。战争之后的数年,联盟为了巩固自己的胜利果实,对战败国施压的同时,也在各地建立了罪恶之城。在中国的罪恶之城是最小的。
时间是无情的,起初的时候还有不少进步人士出来反对。但几百年过去了,除了联盟高层的官员还知道有这样一个名字之外。罪恶之城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被渐渐遗忘。
这也成全了联盟内那些政治家的野心。做起了惨绝人寰的活人实验。似乎开始建造罪恶之城之初,那些禽兽就考虑到了这点。做实验的科学家惊奇得发现,每个罪恶之城所谓的魔能相当充沛。这给他们研究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而你或许成了他们的实验品”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一怔,手上的茶杯也滑落。还好身手敏捷,接住了茶杯,但也被茶水溅了一身。
无极老人看我慌了神,心中暗笑,自己只是猜测,但我刚才的表现,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缓缓道:“你也不要着急。要克服魔性这东西,我想对你来说很轻松。完全铲除也不是不可能。”
我急忙问道:“我该怎么办呢?”
无极老人之前早就准备好了回答,娓娓道来:“克服魔性。照《钟吕传道集》、《大丹直指》等书的说法就是摒弃六欲七情、富贵恩爱、灾难刀兵、圣贤鬼神、妓乐女色”
我有点不耐烦,黯然道:“我绝对做不到。估计没人能做的到。看来我注定要成个魔头。”
无极老人哈哈一笑,道:“呵呵,这个对你来说是难了点。但这主要靠你自己的意志。所谓凡有所象,皆是虚妄,乃自己识神所化。心若不乱,见如不见,自然消灭,无境可魔也。”
这个道理我难道不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谁能看破虚空呢?无极老人的话再一次使我心情陷入了低估。
无极老人拍拍我的肩头,道:“我看你心性善良,绝非魔性可以控制的。但如果学习一点技巧,估计对付起来容易得多。”
我明白无极老人又在想收徒弟的事情了。但这个家伙跟我爷爷“喝过酒”了,爷爷他老人家不同意啊!
见我不语,无极老人加大了自己的谈判筹码,道:“小志啊,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老头我这辈子还没求过人,以前不,以后也不。你先听我讲一个很好玩的事情。
说某一天,六祖慧能来到南海法性寺,正好遇到印宗法师讲《涅盘经》。正当这个时候,风吹刹幡,有二位路过的僧人辩论风和幡,一个说是风动,一个说是幡动,两人争执不已。六祖却说:“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你们的心动。”
小志,如果你看到了,你会说是什么动了呢?”
这个故事我早就在大学的时候就听过了。现在无极老人提起,我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便反问道:“这跟我体内的魔性有什么关系呢?”
无极老大大喜,哈哈笑声不断,接而道:“所谓魔性,我们佛家称之为心魔。”
我大骇,嘀咕着:“我们?佛家?前辈这是”
无极老人的神情突然变得无限虔诚,双手合十,幽幽道:“少林寺第一百六十七代弟子,老衲法号无极。”
我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他的一声老衲犹如晴空霹雳,把我弄蒙了。
无极老人没有管我,继续‘步道’,此时说话的语气变了很多,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高僧开始宣讲佛法:“万物皆空无、一切唯心造。无风,云不动。云动,心如风。”
无极老人字字珠玑,我实难相信这几句话会出自他的口中。他讲的够明白,要控制自己的魔性,就要学出家人一样四大皆空。忘记魔性,甚至忘记自己。但我做不到。
“前辈,万物就是万物。小志我实在是不能看破这世间的万物。”
无极老人有点遗憾,道:“也罢,一切都要看机缘,莫强求。这里是你爷爷在我临走前给我的一封信。上次你们走的太急,我一时忘记了。”
一封信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法变出来。飞到了我手心。
我很熟悉这信的质地,信用火漆封口。火漆上还有我更熟悉的家徽。这是我们圣家族紧急应急信,现代化的通讯再怎么保密都会有人窃听。
而应急信都会由信任的人来传递。而信上也有很多禁制,只有特定的人才可以打开信件。类似于指纹识别或者是瞳孔扫描。但这信是靠圣家族人所特有的气息来判定的。这信一般寿命很短,一旦看完离了手,它便会自燃。化做水,炭,还有热量。
当我拿到信的时候,我就对无极老人放心了。因为爷爷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信给一个不信任的人来传递。而我也对无极老人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不仅仅停留在救命恩人和“得道高僧”上。
手握信的时候,火漆已经消失了。我从里面取出信纸,信封随手一扔,化作灰烬。信纸上正是爷爷的笔记。
我看了一眼无极老人。他看着信封一下就化做灰烬就知道这信不同寻常,知趣得走到了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