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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爷可不会让你守活寡

几乎是在她系好的瞬间,手臂落回,她退开,婢女也来到了。

婢女正要为她披上,却被一只手取了过去,抖开,为她披上。

风挽裳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亲自替自己披斗篷的男子,好看的手指在她身前灵活地系上系带。

这一幕,都像及了在画舫的那一夜。

那一夜,他是急着要去见那名女子,不想让那名女子看到她衣不蔽体。

这一次,他又是为何?

顾玦为她系好后,弯腰拎起小雪球塞她怀里,转身就走。

她低头看怀里挣扎的小雪球,又抬头看他已经率先走开的背影,顿时明白了,边将小雪球小爪子擦干净,边追上去。

其实,天天都有人打扫,地上哪里会不干净。

小雪球不知道是一直被人抱着比较热乎乎,还是它本身就这般暖。应是后者,否则他怎会无时无刻都抱着,狐不离手。

“爷。”她终于与他并肩而行,将小雪球给回他。

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接。

风挽裳只好抱回来,小雪球好似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在她怀里吱吱叫。

小雪球看似温顺,其实也厉害着呢,昨夜估计是记恨主人不让它吃到药糕,所以把它主人一个月的心血一下子毁了。

恍然想起那夜太后突袭采悠阁时说的话。

这小狐是他险些送了命猎回来的,却从未给它取过名,真怪。

两人安静地走着,风挽裳放慢脚步,认为落后他一步才好,但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他的脚步好似也放慢了。

出了采悠阁不久便迈入广阔的后花园了,七拐八拐,穿过曲径、通廊,他们才到西墙这边。

风挽裳忽然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墙角栅栏里的那头梅花鹿。

萧家也养有一头,为她而养,萧璟棠说她得靠它补血养气,却是一直在养心。

手,轻轻抚上心口,可笑的悲哀蔓延开来。

为何到了这里,还是要喝?

霍靖告诉她,是因为她的心受损,得喝鹿血养着。

可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心挺好的,真的挺好,只是有些麻木了而已。

前方的男子发现她没跟上来,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她对着梅花鹿落寞伤怀,凤眸微冷。

“这头梅花鹿比萧家那头如何?”他折回,柔腔慢调,却让人感到寒意逼人。

风挽裳幽幽看向他,“爷,这鹿血,妾身真的非喝不可吗?”

真的很难喝,以前每次喝她都做了好久好久的心里准备,鼓足了勇气才敢一口喝下。

他目光倾下,很平静地看着她,好久,才道,“非喝不可。”

声音有一丝拉不开的嘶哑,好像是好久没说话了的那种。

她没有料到他是这般正经八百地回答她,原以为他会是捉弄的语气的。

“可是……”

“嗯?”他不悦地眯起凤眸。

她的话便只得改成了,“是。”

两人正要继续往那边那棵在寒冬里盛开的玉兰树走去,忽然,霍靖的身影匆匆而至。

“爷,如意……”霍靖瞥了眼风挽裳。

风挽裳正要出声先过去,他的声音抢先一步,“说!”

霍靖还是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道,“启禀爷,如意找着了,就在玄武街的雪楼里。”

顾玦脸色微沉,转身,“备马!”

风挽裳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她方才有看到他脸上有着凝重和担忧,尤其是在听到‘雪楼’二字后,瞳孔细微的缩跳了下。

她正要收回目光,倏然,前方的身影停下来,回头看她,两人目光对了个正着。

她以为他是有事要吩咐,低头看到怀里的小雪球,忙举步上前,但是,他已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她放下抬起的脚,低头抚着怀里再次被主人遗下的小雪球,“走吧,趁着天还未黑,我们去摘花。”

“夫人,有您的信。”

忽然,身后传来叫喊,她皱起秀眉,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守门的小厮跑过来把信呈给她,然后就走了。

信封上的字,她认得,是萧璟棠的字迹。

她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拆开来看。

里面只是短短几个字,却叫她喜不自胜。

她把信捧在心口,浅浅地笑了,赶紧抱起小雪球离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碰到皎月,她说要出府一趟,皎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跟着。

如此也好,有皎月跟着,应该不至于会出什么事。

风挽裳坐着轿子来到青龙街萧家的药材铺。

皎月看着她着急赶来的地方,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怀疑,冷冷跟在后头走。

过去,萧璟棠时不时会带她过来,所以店里的人几乎都认得她。

店里掌柜带着她往后堂去。

然而,才步入后堂,一只手将她扯了过去,等她回身,身后跟进来的皎月已经倒在地上。

“皎月!你把她怎么了?”她担心地喊,想上前,却被萧璟棠拦住。

“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还是你想我们的谈话让她听见,好回去告诉九千岁吗?”她的挽挽已为他人绾妇人髻。

“他已是我夫君。”风挽裳看着他,纠正。

再一次单独面对这个男人,她的心已经是越来越平静。

“可他还是防着你不是吗?”萧璟棠看向地上的皎月。

‘夫君’两个字狠狠刺入他的心。

原本,这两个字该是称他的。

“你想多了,她只是我的婢女。”风挽裳看向被扶到一边的皎月,有些愧疚。

萧璟棠看到她已然是维护的样子,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走吧,我们里边谈。”

风挽裳点头,随他到里边去。

一坐下,她便拿出那封信,“你说有个地方可以找到他,可是真的?”

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接受他已死了的事实,萧璟棠又突然来告诉她说有个地方可以找到他,她怎能不激动,怎能不着急赶来。

“是,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要不要随我入宫一趟?”

闻言,风挽裳低头考虑。

想到自己找了十年的人就在眼前,她又怎能擦肩而过?

“好,我跟你去。”毅然下了决心,她起身,随他走。

“那你先去换衣服。”萧璟棠拿了套太监服给她。

风挽裳接过,往里边去换衣服。

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个缉异卫正在跟萧璟棠贴耳汇报着什么,那张俊朗沉稳的脸露出一抹她从未见过的阴笑。

真的从未见过。

八年里,他一直都是温和沉稳的,她甚至都未曾见过他跟人红过脸。

是他藏得太深,还是权势将他改变了?

萧璟棠看到她出来,脸上的阴险顿时收得一干二净,对手下道,“告诉钟副指挥使,一切交由他处理。”

“是。”那缉异卫领命离开。

萧璟棠回头,微笑看向已经换好一身太监服的女子。

他的挽挽就连换上太监服都是十足的秀气迷人。

他走上前抬手要帮她把戴歪了的太监帽扶好,手还未碰到,她已冷冷退开,自个抬手扶正。

他的手落在空气中,心里的失落也如坠入深渊般。

“走吧。”他仍是笑着对她说。

风挽裳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冷硬了些,想起他是好心帮她,便点头,应了他,“好。”

而这一个‘好’字,足以让萧璟棠欣喜不已,他看着她,仿佛又看到了他的挽挽对他低眉浅笑的样子。

他相信,她会回到他身边的,他们会回到从前的样子。

天色早已全黑,寒风凛冽。

风挽裳跟着萧璟棠顺利入了宫,小心翼翼地避过各个关卡,终于来到他们要来的地方。

只是,看着这个地方,她整张脸都白了……

她抬头,看着门匾上写着的‘宝贝房’三个字,满腔的期待瞬间化为绝望。

听说,宝贝房是一个专门用来放宦官净身后的宝贝,将那东西装在小红绒布袋内,名‘宝贝袋’,以细索绳悬吊挂在宫里一阴干房室梁上。

她苍白着脸看向萧璟棠,“你说可以找得到他的地方就是这里?”

“既然查到他有净身的记录,那他的也一定就在这里,我知道必须得你亲眼看到才愿意相信。”萧璟棠轻轻推开门,“时辰不多,要不要进去,随你。”

风挽裳在书上看到过,说是太监净身后的宝贝,必须统一放在宝贝房,若有生之年可以离宫,就可花钱买回,或者,死后,‘宝贝’会放回宦官身体原来位置下葬,来生也好做个完整的男人。

倘若他真的入宫净了身,那他的也必定在这里。

她看向被萧璟棠微微推开的门,屋里很黑,阴凉阴凉的,有一股怪异的味道从里边淡淡漫开,就像年久失修的腐蚀味。

萧璟棠手里举着的宫灯映照出屋里吊在细索绳上密密麻麻的宝贝袋,随着寒风涌入,微微晃动。

“挽挽,若你不想进去,便由我替你进去找找看。”让她进这种地方,他也心疼,也觉得污秽。

“不,我要进去。”来都来了,她又何惧进去。

她怕的是,真的在里面找到属于他的那一份。

“我陪你进去。”萧璟棠把门推得更开,细心地为她照亮前路,护她踏入。

无数条西细绳索横挂过高高的房梁,悬袋一行又一行,高高低低。

听说会依升降官职时常调整,地位越高的太监就吊得越高,离地最远,然后依序是中监、少监,甫入宫者的宝贝袋最接近地面。

一踏入门槛,映入眼帘的便是挂得最高的那一个。

风吹摇曳中,牌子上的名字清晰映着‘顾玦’两个字。

尽管早已知道他是净了身的太监,也亲眼证实过,可看到他的……就这般挂在这里,风挽裳心里还是不由得替他感到凄凉。

即使挂得最高又如何?别人看不到荣耀背后的苦楚。

“挽挽,他,对你好吗?”萧璟棠看到了她看到高高挂在上面的那个人的东西,也看到了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怅然。

风挽裳收回目光,对他淡淡一笑,“他对我很好,至少比我原来想象中的好。”

说完,转身开始找记忆里的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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